阿宁好懊恼!觉得这是一场失误,男人在性方面受埋怨最伤自尊了!洗手间传出哗哗地水声,阿宁光着身子就推洗手间的门,门锁着,水声没停,他拍了几下,门开了。一身水珠的施慧愣愣地站在门口,嘴微微地张着,阿宁一把揽住她的细腰贴身抱起,一吻砸下……
接下来的动作和身体都是你呼我应,原来身子给身子的也是懂得!真实的情感此时此刻一下快似一下地落在行动里。宽大的豪华浴盆成了两人的爱情诺曼底,你死我活的抢滩登陆让一方连跪祈求饶的机会都没有。阿宁的激扬和亢奋让施慧证实了自己的谬测是多么的荒唐。这场缠绵使彼此一直温吞吞的水一下达到了沸点,肉体间的相融是生命自身的发言与切磋!女人的理想境界是那种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的美妙,而男人击出的却是对手倒地后仍不停手的重拳!浴室内水雾弥漫……
良久,施慧是被阿宁抱出来的……
她娇羞沉醉,脸上挂着夕阳般的笑容。这个男人让自己体会到了说不出的快感,这种感觉从未体验过,是一种爱和激情共存的快感。
“我有没有病?”阿宁以胜利者的口吻问伏在胸膛上的施慧。
施慧妩媚娇柔地颤声说:“没病!没病!”仍心有余悸。
“我行不行?”阿宁斜眼坏笑着又问。
施慧羞得满脸通红,把脸深藏在阿宁臂弯里……
阿宁见施慧娇羞不语,更加激起了兴趣,用下巴拱着她的脸,追问道:“快说!我到底行不行?快说!”
施慧扭藏着脸,故作娇嗔地说:“行!行!中国人民很行!”说完呵呵颤笑起来。(这句话来自一个笑话,有人错把中国人民银行念做中国人民很行)从此之后,这句话成了他俩的暗语,无论在电话里还是在笑闹中,阿宁要是问:“我行不行?”
施慧就说“行!行!中国人民很行!”
阿宁要问:“我猛不猛?”
施慧便说:“猛!猛!像东北虎那么猛……”阿宁的称呼也从“混世魔王”变成了“中国人民”。
阿宁问她“你咋喊那么大声?”
施慧嗔怪地捶他一下“你报复!”
“当时啥感觉?”
“那一刻,我只想死……”眼神含蓄而热烈。
施慧的赞美令阿宁无限荣耀,这无与伦比的赞美是女人对男人最致命的赞美,无可替代。他一下吸住她的唇,犹如品尝新鲜的草莓。他的右手与她的左手紧紧相握,所有末梢神经都交织在一处,融聚在掌心,手纹、指尖、指缝,一股暖流从两人心脏泵出,温热地流淌在每一条毛细血管,一直流到指甲……
成熟的女性在快乐的顶点想到死,是千真万确的!男人难以体会这种感觉,性也是干净的,无爱和不道德才会把它弄脏……
一旦身体融合,女人才是男人真正的女人,她才会勇敢释放天性,释放母性,给男人无微不至的关爱。也会释放胆色,忽略羞于启齿的忌讳,释放色欲,主动渴求性爱的欢愉。也只有这时候,女人才会上半身动心,下半身动情。施慧也是如此,她褪去羞涩,羽化为阿宁的女人。
打这以后,这对掉到了情爱蜜罐中的男女像是急切地要弥补多年的孤单,无时无刻地创造着镶嵌肉体的机会。嘴巴会撒谎,身体不会!想死的感觉让施慧更加确定阿宁就是自己在等的人。施慧的高度满足也让阿宁感觉这种契合像是几生几世的厮守才换来的美妙。两个人都感慨半生半世的错过,竟然错过这样多……
男人在这样的温柔乡里才会知道什么叫乐不思蜀,可是再不思蜀也得面对现实啊!阿宁和施慧是不一样的,他肩上压着沉重的担子,面对的都是喘不过气儿的负荷。而施慧则是轻松快乐地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伊甸园,他俩仿佛是来自天堂和地狱的一对男女,只是在人间巧遇了!天堂来的尽情尽兴地享受着美景,而地狱来的则是怀着迟早要下地狱的无望与悲哀,得过且过地今朝有酒今朝醉。
施慧的温柔娴怡都是真的,但在阿宁看来,却像一个善良的人对一个悲伤人的安慰。尤其是施慧执意又帮他还了家中的那笔钱之后,让阿宁在内疚与自责中更迈近了一步。多少年了,自己在苦难中拼打得伤痕累累,为了能活得像个人,出卖了生命中最宝贵的段落,就是要换回尊严。失去这尊严和力量,一个真正的男人根本就不应该走近任何一个女人,尊严和生存能力给了一个男人最起码去爱女人的条件,没这条件,连雄性也不是!
物质基础确实决定着上层建筑,失去物质的支撑,形而上的东西是遥不可及的!每次面对施慧的满满柔情,阿宁都觉得这是交给他一个终身不可开脱的责任。
转眼五天过去了,云娜的电话就像非洲草原旱季的雨水,迟迟不到。阿宁和大平都不抱什么希望了,现在除了大平的一百三十万港币,云娜借走的差不多都是施慧的钱了。当然,最终阿宁才是这笔损失的责任人。相处时间长了阿宁才知道,施慧在金岛所谓的小赌并不能保证收支平衡,这样的怡情小赌也就是输的少而已。一个月一个月地算下来还是负数,因为每天开房、吃饭、购物、玩乐的开销看似是用赢的钱,但是赢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输的钱还是从家里拿,无非是施慧拿家里每月的分红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罢了,而且还有一部分赌输的亏空。阿宁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钱,只知道她动用大钱就拿卡去金店刷,小钱每天从房间的保险柜里取,近期给自己的钱才是施慧最大的支出。
越在意的人,越不能在她面前丢脸!这样下去,阿宁觉得自己不就是吃软饭的了吗?施慧懂得他的心思,告诉他说:“不要那么有压力,你在我眼里不但是王子,更是把我当公主的人!而且你一天到晚那么累,这是你应得的!”说完笑的花枝乱颤……
单纯的人,一切都那么单纯。
从曼谷回来的第七天,阿宁通关时韩小姐和萌萌一起等在面馆。萌萌在医院陪护男友时,熬费苦心地为阿宁绣了一幅“吉祥如意”的十字绣,希望阿宁一生都吉祥如意!还带来了自己做的泡菜让他尝尝。萌萌为他擦筷子,递纸巾的动作都是亲人般的,阿宁心里挺暖和。灰姑娘之所以成为经典女孩的榜样,是因为冥冥之中注定她的美貌美德终将得到回报!
韩小姐很明智地回到了朋友的位置。只是在与阿宁的对视中,两人会同时出现一闪既没的尴尬。
在排队过金岛这边关闸时,阿宁一眼就看见了排在另一栏里拉着行李箱的杨琳琳。她一身白色休闲装,头上戴着一顶和衣服同色的休闲帽,墨镜卡在帽沿儿上,好清爽活泼的一位美女。
阿宁就知道这几天她要来,因为有一天电话里她追问阿宁是否是被别的女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了?阿宁说确实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她在电话那头好个臭骂:老娘为你守身如玉,你却朝三暮四,你他妈的也得给老娘留点甘露滋润滋润啊!看老娘去了不抽干你的骨髓,然后再扒了你的皮!杨琳琳气急败坏地骂完,两人在电话两头都乐得不行。这番打情骂俏阿宁并没有背着施慧。施慧就那样清清澈澈地等他放下电话,平平静静地说:“我相信你,如果我做的足够好,如果我是你心里的女人,任谁也不会把你抢走,我也相信你会处理好一切!”说完,双手攥成拳头放在胸前,面对面地贴在阿宁身上,用头抵住阿宁的肩,小腹温热地向前吸……
阿宁并没有马上喊杨琳琳,心想,这家伙的突然袭击,肯定来者不善!一直到排队打出租车的通道,杨琳琳好像有预感似的突然转身,一看就看到了带着躲闪意味儿的阿宁。她表情夸张的手指阿宁,瞪大眼睛,然后一脸灿烂地奔了过来,攀住阿宁的脖子就往自己怀里压,口中还哈哈地笑着说:“好啊!还躲着老娘,看一会儿不吃了你!”一只手还在阿宁脑袋上连拍带胡撸。两人的笑闹让旁边的人群看到了无遮无掩的快乐。
在去喜来登酒店的路上,杨琳琳不但一只手死死地搂紧阿宁的胳膊,而且另一只手放肆地在阿宁身上抓来抓去,还翘着小下巴用恐吓的眼神儿阻止阿宁的反抗。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瞟了几眼后座上的龌龊行径,心里好笑,脸上却波澜不惊。
阿宁像被调戏的小媳妇似的,脸都有些红了。杨琳琳看他这样更起劲了,嘴里还说:“好啊!小贱货,还跟我装纯情,老娘倒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把你迷成这样?我这次就是来降妖除怪的!”幽默的四川话嚷的那才可爱。
“敢不敢把她叫来让我看看,要是比我强,老娘让贤!”杨琳琳捏着阿宁的下巴调皮地说。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阿宁马上拿出手机,还没拨号就被杨琳琳一把抢去,“哪个号?我拨!”
阿宁看她翻到施慧的号码后确认了一下,她马上拨了过去,而且还开了免提,那边施慧刚说:“中国人民,什么指示?”
杨琳琳马上开口:“喂,张宁在我手上,请你到喜来登见面,来晚了就变成老娘的快餐了!”说完还哼哼地狞笑两声。
施慧很有礼貌地说:“美女,您可真逗,方便把电话给张宁吗?让他和我说句话。”
阿宁马上对着话筒说:“慧慧,是杨琳琳,她开玩笑呢!你来吧,我们一起吃个饭,在喜来登大堂等你。”
“好,半个小时到。”施慧挂了电话。其实她一听就知道是杨琳琳。
刚放下电话,出租车已经停在了喜来登门前。杨琳琳先于阿宁扔了一张钞票给司机,拉起他就往大堂吧台前跑。没司机提醒,旅行箱都忘后备箱里了。她一边迅速地办理入住手续一边叨叨咕咕地嘟嚷“别说半小时,就是半分钟老娘也不能放过,怎么的我也要再当一次狐狸精的前辈!”边嘟嚷边用美丽的大眼睛剜阿宁,可爱极了。
拿到房卡杨琳琳快速转身,一把拽住往休息区走的阿宁,“做啥子?还想逃避劳动呀!”
“在这等你晚辈啊!”阿宁笑着附和着杨琳琳的幽默。
“等个锤子!”她拽起阿宁大步流星地奔向电梯口……
阿宁心里有底,自己总不会被一个娇女子怎么样吧?刚随杨琳琳进了位于酒店二十九楼的房间,门就被身如闪电的杨琳琳“咣”地一声关上。反身就解阿宁的腰带,还手忙脚乱地抓过阿宁的手塞进自己的胸口,忙的脸都红了。阿宁抽出手,推阻着杨琳琳,严肃地说:“你疯了!”
“不疯老娘连一口都捞不着喽!”杨琳琳有点咬牙切齿。
阿宁憋住笑,抓住她的手臂,正色地说:“琳琳,你听我说,一会儿将要见到的人,让我知道了曾经判定世无真爱是我今生最大的误区,给我个守护爱的机会好吗?”
听阿宁这么一说,杨琳琳像雕像一样呆住了!大眼睛不停地在阿宁眼中搜索……
阿宁也纳闷儿,自己怎么会在这关键的时刻说出这么经典的话来?
这时阿宁的电话响了,是施慧打来的。她已经到了喜来登酒店大堂,此刻离上次通话仅二十分钟。
杨琳琳恨恨地看着阿宁,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受自己摆布了,她赌气地让阿宁先下去,一会儿她就来。
见到从电梯里出来的阿宁,施慧马上迎了上来,左一眼右一眼地打量他,像母亲刚找到走失多时的孩子。
“没事儿,”阿宁微笑。
“没事儿就好!”施慧笑的很甜。
“她一会儿就下来,我们先坐一会儿。”说完阿宁才注意到,施慧今天的长裙太美了,像一条粉红色的美人鱼。头发很婉约,梳绾得一丝不苟,她的脸庞无可挑剔的精致,从侧面看她,眼角光洁的没有一丝细纹,长长的睫毛浓密弯翘,高鼻梁下线条分明的嘴唇儿偏于单薄,轮廓清晰,唇线也十分细腻,唇珠也小巧剔透,唇角灵动,似画笔轻盈勾勒而出。脖颈白皙修长,脖子上的项链有说不出的高贵,只是身上的香水味没变,仍是那种好闻的清香。天天拥在怀里的美人竟然稍一打扮就美的这样彻底,他不由得有些痴了!并排坐在施慧身边,
正看得入神,施慧的眼角突然有了笑意,而且很优雅地站了起来,说了句:“您好!”
阿宁扭过头,这才注意到一席深红色长裙的杨琳琳就站在两米之外,眼睛定格在施慧身上……
上下看了足足有三十秒。然后她没有像施慧那样礼貌,那样镇定,不自然地说了句:“难怪!”接着白了阿宁一眼。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战场没有硝烟,有的只是两个漂亮女人的较量。而这种较量又只是藏在心底的鱼肠剑。所幸,这两个美丽的女人都没有暗藏杀机的晦暗。
现在心中最不好受的应该是阿宁,他甚至比痛失所爱的杨琳琳都不好受。这两个女人都有尊贵的独一性,是个男人都有把美人据为己有的野心,因为男人光拥有女人的美貌和贤淑是不满足的,男人还需要女人的妖烧妩媚与风情!他舍不得杨琳琳的可爱,可是爱情是排它的。一个明白情感的背叛比死亡更可怕的男人,在如此成熟的年纪更不会迷失自己。与施慧走到了今天,内心深处他是震惊的,人就是这样,找什么一旦真的找着了,就跟等什么一旦等到了一样,反而会吓一大跳!这种抉择没有私情可言,爱和世间任何情感都不一样,没有丝毫余地,非此即彼,非黑即白。爱和喜欢看似接近,实则永远差之千里,无法接近,更无法重合!错过谁,失去谁也是缘分。阿宁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角……
杨琳琳慢慢垂下的睫毛就像猝然倒下的少女,阿宁的身体有些失重,无力地直了直腰,他明白,一直以来,杨琳琳的一个电话都能把淡作云烟的东西凝固成伸手可触的物体。忘记一个人,需要花两人相处两倍以上的时间,为了爱,自己只能选择慢慢去忘记……
一男两女就近坐在了咖啡厅,平时像疯子一样欢快的杨琳琳一直垂着睫毛,施慧的美是笼罩在她心头的阴影。三人都不说话,施慧是胜利者,她美在心里;阿宁是罪魁祸首,无地自容;杨琳琳是痛失所爱的失败者,此时的失落代替了一切语言。
“呜”……,杨琳琳突然捂着脸哭了,哽咽着说:“你个坏透气的家伙,知道吗?我每天想的就是重逢时要你看见的样子,从分开时就想!你个龟儿子,呜……”
真是机关算尽也不如一颗单纯的心,她的喜怒哀乐像孩子一样坦荡,这一声哭骂险些把施慧和阿宁都逗乐了。
阿宁随即心里一紧,接触了一下施慧的目光,马上从对面挪过去把杨琳琳搂了一下。杨琳琳一怔,一把推开他站了起来,然后伸手掐住阿宁的脸蛋子,瞟了一眼施慧,撇着嘴说道:“谁稀罕!我有老公,就是那你打打牙祭!”然后又冲施慧悻悻地说:“咱俩撞衫了!”说完掐着阿宁的手使劲儿拧了一下,蹬蹬地快步走了……
阿宁揉着脸和施慧相视苦笑,施慧坐到他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书上有句话说的好:没有牺牲,说到爱便是天大的谎言!
杨琳琳并没有就此消失,晚上就给阿宁打来了电话:“龟儿子,老娘哭了一下午,想通了,她确实比我好,你小子可真是艳福不浅!我宣布,把你甩了!呵呵……那你还带不带我玩儿?”
阿宁没有犹豫就说:“带!带!”好像得到赎罪的机会似得。一股暖流滑过心房。
“那我和晚辈说两句。”
阿宁直接把电话递给施慧,施慧“喂”了一声。
“美女,我把张宁甩了,以后我们是哥们,你不介意吧!”杨琳琳恢复了欢快的语调。
“好呀!友谊地久天长!”施慧稳操胜券般的宽容。
一个小时后,杨琳琳又是一身休闲地和阿宁胜利会师了。见面先双手掐住阿宁腮帮子拧了拧,涮了一眼施慧才松手。同来的当然缺不了施慧,这种关键时刻她是不会让有前科的他们有独处机会的。白天的时候两个女人盛装相见,争奇斗艳。到了晚上又都是休闲出现,而且还都是白色的,好似前生的一对冤家不罢不休……
接到阿宁电话赶来的大平好一番感慨,这两个女人哪一个都是纤纤细腰,貌美如花,高贵典雅。阿宁见大平嫉妒的要死,调侃着说:“哥们儿我是穿越了,到清朝干了一个格格,一个公主而已!不才不才!”
大平忿忿地说:“按大清律,应该先把你处以宫刑,然后再千刀万剐!”说完俩人嘻嘻地笑了……
阿宁是不会浪费资源的,岂能放着杨琳琳不利用?今晚她就是主角!
商定计划后,阿宁左一遍右一遍地让杨琳琳重复他手把手授予的细节和注意事项,把杨琳琳烦的破口大骂:“龟儿子,也不知欠了你几辈子,被你一通祸害又无情抛弃了!现在还把老娘当枪使,我他奶奶的造了啥子孽!”
骂完连同大伙都笑的前仰后合……
这时两个女人对了一下眼睛,都有苦笑在里面,两个大家闺秀都纳闷儿,怎么就上了这小子的贼船了呢?
开始真不顺利,杨琳琳拿着施慧投资的一百万筹码在银河大厅转了一个多小时都入不了戏,气得阿宁两次把她叫到一边整训,杨琳琳气坏了,如果不是施慧一直在的话,杨琳琳早就想隔着衣服用“胸器”把阿宁的嘴堵上了。
她像变脸模特一样,上一秒生气下一秒就高兴,一训她就调皮,然后还讲条件,“事成之后必须单独为我庆功,否则罢工!”
阿宁同意看她表现再定。她这才又杀了出去……
后半夜两点多,杨琳琳成功地借到了五十万。出码的是一男一女,查资料时,杨琳琳名下有车,有房,还有公司,啥都有。而且包里还有屡次在金店刷大笔钱的单据。这一切最终让那一男一女放心地把钱借给了她。讲好“中抽一”,如果输了二十四小时之内还钱,那女的会在钱没还之前一直“陪”着杨琳琳。
选的小赌厅就在银河大厅的一侧,是用屏风隔成的一间小赌厅。里面有四张赌台,每张台都有几个人玩儿。施慧负责情报传递,当她看到杨琳琳押十万赢了,把一万现金码递给旁边一个扒仔“上水”,马上快步离开小赌厅,到大厅角子机旁给阿宁和大平递了一个眼色,然后悠闲地找了一个能望见小厅里面的靠门赌台,假装看别人赌钱。
阿宁和大平直接走进小赌厅,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手画脚地快步走到杨琳琳侧后。阿宁还煞有介事地俯身歪头细看了杨琳琳一眼,然后右手一把抓起她面前的筹码麻利地揣进西裤侧兜里。再用左手抓住她的马尾辫,把她的脸扳向自己,瞪着她受惊的脸,狠狠地说:“你他妈欠我那么多钱,竟然还在这里赌。有钱赌没钱还债是不是?走,咱们出去说!”说着松开杨琳琳的头发板着她的肩就往外走……
旁边的一个扒仔加上档口那一男一女见这阵势早站起来立在了一旁,只有那个扒仔口中说了一个“这”字就闭嘴了,档口那对男女始终一声没吱。
杨琳琳很入戏,一脸的惊恐和无辜,连连哀求着说:“这钱不是我的,是借的,真的,不信你问他们!”很无辜地看着旁边的人。
阿宁横眉竖眼地说:“我管他钱是谁的,你赌就是你的,借的高利贷啊!高利贷犯法你懂不?”说完阿宁用眼睛瞟了那三个人一眼。
那三个人对视了一下,马上往小赌厅处走去。到门口时,那女的冲阿宁和杨琳琳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大平跟着他们就出去了……
几个保安在旁边问了杨琳琳好几遍用不用投诉或报警,杨琳琳说:“不用,是私事。都是我朋友,我们会到外面解决的!”
小赌厅又恢复了平静,阿宁用自己的会员卡把将近六十万的泥码退换成现金。杨琳琳还在那里装无辜,被阿宁拉起胳膊拽走了。
大平是最后到“美高梅”和阿宁他们会合的,拿回了杨琳琳的证件和欠据。出码的一男一女和那个扒仔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就把证件和欠据给了尾随而至的大平,然后忿忿离去。对档口老板和扒仔来说这就是赤裸裸的明抢,抢的过程是低劣的,但他们还得对杨琳琳的高超演技做出肯定。
今晚的战果将近六十万港币,阿宁把三十万塞给杨琳琳,剩下的全给了大平。也不知道给杨琳琳三十万里有没有愧疚成分。
前段时间,杨琳琳让金岛的姐们儿拿给阿宁的十万港币至今没还,这次就当是弥补了,杨琳琳没拒绝,拉开包把钱装了进去。
大平还得像扒仔中的劳模一样马不停蹄地奔赴赚钱第一线。他刚一走,杨琳琳乖巧地央求阿宁:“明天我就回重庆了,以后这里我也不打算来了,你陪我到湖边走走好吗?”说完用眼神从阿宁征求到施慧。
阿宁无奈地看着施慧,等待她的首肯。
施慧静静地看着阿宁,相信她和他的爱情与肉体只属于彼此,不可背叛,不可辜负,相信他会珍惜一切的!
她微笑一下,很文静地说:“去吧!我回酒店休息!”然后又用眼神温柔地鼓励了一下阿宁,满眼全是信任。
施慧坐的出租车刚开走,杨琳琳拉起阿宁大步向跨海大桥方向走去,阿宁一个劲儿地问:“这是往哪走啊?”
“跟我走就是喽!”杨琳琳的步子很大。
以阿宁对她的了解,全世界的人都自杀了,她杨琳琳都不会自杀,所以任由她拉着。十分钟左右两人就到了跨海大桥的三分之一段,徐徐的海风让这对男女在灯光璀璨的桥栏边显得十分的罗曼蒂克。自从上次在桥上救了燕子之后,阿宁对步行上桥的单身女人总是留意,杨琳琳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心里突然没底了。
两人的手扶着桥栏站了一会儿,杨琳琳转过身,背靠桥栏伸手拉过阿宁的手掖在自己的腰上,很认真很认真地说:“今晚儿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哎呀我操!老子怕的就是这个!阿宁放在她腰际的手一把将她的衣服死死抓住,皱着眉说:“至于吗?”
“从前不至于,但是白天在我房间之后就至于了,而且是最值得最值得的至于!”杨琳琳一字一句地说。
“为啥啊?”阿宁茫然……
“我以前真的没意识到你是信仰爱情的男人,都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如果不是今天亲眼见到,我会说哪有这种男人?可是,真的找到的时候却要与你永别,你说我的人生还有什么劲头?我也知道她处处比我好,所以我没希望喽!现在家里有几千万的洞,就是从此戒赌,也够我缓一阵子的!知道吗?这段时间我求医问药很有效果,医生说我现在都有可能怀孕,这几天是我排卵期,这才偷偷来的,没想到……”
说到这儿,杨琳琳捂着脸哭了起来……
罗曼蒂克消失了,几辆往来车辆也渐渐走远,桥面忽然变得寂寥冷清起来。他们孤零萧瑟,像两只游荡至此的孤魂……
阿宁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心中也酸溜溜的。调节了一下情绪,皱着眉头说:“你净说疯话,我好个屁,就你拿我当香饽饽呢!再说你也得理解我,我这半辈子太苦了!不像你们那么幸运,一出生就直接掉到蜜罐子里了,一辈子不知道人生的艰难!现在我更是在悬崖边上晃呢!说不上哪一脚踩空就万劫不复了!如今可能是老天爷可怜我,让我遇到了施慧,琳琳你别生气,咱俩在一起我是快乐的,彻头彻尾的快乐!如果没有施慧的出现,我真的差一点以为这是爱情,可是一旦爱情真来了,我才发现,其它的都是高仿!再说你家那边的状况还叫状况啊?无非不赌就完了呗!总有翻身的时候,和我比起来你那叫天堂,我这才是步步玩命的窟窿啊!你还寻死觅活的,人不能太贪心了!我这半生吃的苦得用火车装,老天爷可能是看不下去眼儿了,才让我尝尝爱情的滋味!也许这是对苦命人的补偿吧!你能理解我吗?”阿宁说的很动情。
杨琳琳含着眼泪深望着这个让她痴狂的男人,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是抢不回来了!任何一个女人与这样懂爱的男人失之交臂都会痛苦和不甘的!不行!我要不择手段地留住他!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嘴唇:“好吧!我可以不死,但是我得有个要求,你答应了,明天我回重庆好好的做生意,好好活着!如果你不答应,我马上跳海!就算你拦住今天,那么你还拦得住明天、后天、大后天吗?我说到做到,你敢拒绝我,从今以后,你只能见到我的灵魂!”杨琳琳的话重的能摔出声音。
“啥要求?”阿宁狐疑地问。
“再爱一次!”杨琳琳抓住阿宁的领口,瞪着要喷出什么的眼睛。
“这好吗?你非得让我洁白的爱情掺点沙子吗?”阿宁急了。
“我有这个权利,因为除你之外所有男人在我心里都死了!我就赖上你了!怎么样吧!如果想让我死你手里,你就别答应!活着不能跟着你,死了总可以吧?”
话音刚落,杨琳琳马上伸腿蹬脚地往桥栏上爬,那动作不像假的。阿宁气坏了,这个小妖精竟然连自杀这个保证自己最后尊严的机会都要利用起来,他气急败坏地拦腰一把将她抱下来。她连蹬带踹地撒泼,惹得往来车辆都慢了下来,阿宁急忙向车辆摆手,示意司机们这是清官难断的家务事。
杨琳琳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手捂着脸呜呜地痛哭……
阿宁也慌了手脚,一股无以名状的矛盾感,狂乱地在心底挣扎……
这可怎么办呢?答应他吧对不起施慧,不答应他吧,怕她真有个好歹!两害相权取其轻,爱情再高尚也不能害命吧?唉!
阿宁蹲下身拉开杨琳琳捂着脸的手,痛苦地说:“行了,行了姑奶奶,我他妈从了,还不行吗!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把你咋地了呢!”说完无奈地双手抓着短发……
杨琳琳闻听,一下站起来,也想把阿宁拉起来。泪珠虽然满脸,但是随即破涕为笑了。心里美滋滋地想:一场欢娱是小事儿,看来他还是在意我的,这证明他心里有我!
看来爱真是太自私了,在这种情况下不伤害别人,很难获得幸福!三毛说过:真爱是天使的化身,而孽缘是魔鬼的玩笑。阿宁至今也没对哪个女人说过爱,那是他不想把吐出的唾沫往回舔!但是施慧的出现,却让他在内心深处说出了爱!对杨琳琳来说,让她感觉到浪漫的要死的东西,是她得不到的阿宁,哪怕是这个男人没有灵魂的肉体。要么怎么说感情就像两个拉皮筋的人,总是最后松手的最痛!阿宁也不好过,男人受情所累,是男人最可怜的地方。他一边被杨琳琳拉着在桥头打车,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对施慧说:“原谅我吧,吾爱!”
他又去扶贫了,此次扶贫是被迫的,以为只是身体遭到了绑架!
一路上一个苦着脸,一个窃笑不止……
饶恕男人吧上帝!因为男人的身体是不用钥匙的发动机,沾火就着!事物美好的系数在于人们对它的珍惜程度,也许真怕这是最后一次的缠绵了,杨琳琳的开幕式太隆重了,就差再跳一段钢管舞了!阿宁别说经历啊!就是冥思苦想也想不出女人能有这样高深的本事,能把男人骨头都媚酥了!她竟能亢奋成那样!身体太听心的指挥了!竟能打的那样开,让阿宁有被吸进去的感觉。两条玉腿劈成了一条直线,让男人的进取没有任何阻力,吸吮到舌根的深吻和背上用力的抓挠,向阿宁汹涌澎湃地诏示着爆燃与疯狂,熊熊的激情地动山摇……
阿宁都停止十几秒了,杨琳琳仍然把头垂在床下忘情的大叫。胸部的大幅度起伏让人有种颠簸感,当阿宁伸手把他拉坐在怀里的时候,她却醉眼迷离上气不接下气的地说:“上集表现不错!中场休息,准备下集!”然后她把阿宁扑倒在身下,大口地喘息……
蓦地,阿宁突然彻底的理解了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君王是如何就范的!有的女人就是为摧毁男人而生的,这类女人比妖精更能让男人销魂,仿佛男人除了死,只剩下臣服在她石榴裙下一条路,这样才能尽她的天职!
阿宁以为只有上下集,哪知道最终却演成了上、中、下三集。前后近四个小时的奋战,使钢筋铁骨的阿宁“弹尽粮绝”!然而杨琳琳的脸仍是潮红的,那满足的笑容是高潮之后的浪花!说实在的,她是很实惠的女人,开始阿宁以为献给杨琳琳的只是没有灵魂的肉体,可是没想到,他却在她这里体验到了施慧所谓的“想死”的感觉,一个男人体会这种感觉的同时又能让女人幸福成那样也算没白活了。
阿宁无精打采地出门时,杨琳琳像个胜利女王一样在床上大声说:“终生难忘吧!老娘也是第一次耍的这样爽!我保证,就算你不跑路,老娘也能在重庆等得着你!你的种子撒在老娘肚子里喽!哈哈……”
阿宁关门的时候,她在床上笑的直蹬腿儿……
阿宁筋疲力尽地蜷缩在出租车上,刚刚的疯狂既让他难忘,又让他不耻。眼前一直浮现着昨晚施慧临走时信任的眼神,自己深深理解被心爱之人伤害的滋味,这就是尤胜死亡的背叛啊!自己该如何面对施慧啊?她能理解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背叛她的吗?她能懂得自己的无奈与痛苦吗?
无形之中,自己变成侩子手,亲手屠戮了爱情。
早上七点多了,阿宁才回到了施慧的房间。走到床前,施慧都一动没动,她垫着枕头平躺着,耳朵里塞着耳机,好像在听音乐。她睁着眼睛平静地看着阿宁,这个男人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解释呢?他会违心地欺骗自己吗?如果他欺骗自己怎么办?如果他向自己坦白背叛怎么办?如果他真的背叛了自己,又向自己坦白怎么办?不!我必须站在他的立场思考问题。因为,因为我爱他,只要他坦白了,就说明他尊重自己,爱自己……
阿宁放下包站在床前,皱着眉头与施慧对视,她会像我想象的那样理解我吗?她万一真的原谅我了怎么办?不!不要那样奢望,如果她真原谅了自己,那将是怎样的忍受啊?无论怎样的结果,我都不能欺骗她,我不能欺骗爱……
两人就这样平静的对视一分钟后,阿宁开始脱衣服,脱的一丝不挂,后背和肩头的抓痕咬痕清晰可见。当他要上床时,施慧摘下了耳机,平静地说:“洗个澡吧!”
“洗完回来的!”阿宁的语气和眼神都是那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凛然。
“再洗洗,我帮你洗!”施慧坐起身温柔平静地说,薄如蝉翼的胸衣将酥胸的轮廓凸显的很诱人。
阿宁先进洗手间放水,随后施慧用浴巾围着身子进来站在他背后,平静地用喷头往阿宁的后背淋水,然后一寸一寸地打浴液,一寸一寸地用毛巾擦,擦的很慢很慢,很细很细,连耳朵眼和手指缝都擦到了。在擦到阿宁小腹的时候,阿宁一把抓住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咽了一下口水他才说:“慧,我……”
刚说到这儿,施慧马上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假如你做了任何需要我谅解的事,我想你已经得到了我的谅解!”
说这些话的时候,施慧没有看阿宁的眼睛,只是看着自己的手和阿宁那已经被自己擦得很细很细的前胸。
这句话让阿宁的额头很热,热的眼里漾起了热的液体,他双手抓摸着施慧的秀发,把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脖子上,咧着嘴哭的无声而悸动……
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的原谅比惩罚使自己要难受一百倍!自己多么渴望她能歇斯底里的厮打咒骂自己啊!那样自己还能好受一些。面对她的宽恕,阿宁无地自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真的,人心什么都受得了,就是受不了宽恕。这宽恕太富裕了!太过剩!太阔大无边了!无所不容!因而也就太不原则,太不分青红皂白。这样的宽容简直大得包罗万象,藏污纳垢!这种宽宏大的甚至容得下杀人放火的滔天罪孽……
一切施慧都洗的很细很细,最后又拉着阿宁刷了一遍牙,但是没有亲近任何部位,也没擦阿宁脸上纵横的泪,一切又恢复到无声。回到床上,她也是翻身睡去,可想而知,阿宁一夜的“劳累”也换得施慧的一夜无眠。
阿宁醒了之后,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施慧坐在电脑前敲击着,他打开手机看到一条信息,是施慧发的:我不准备听你讲和另一个女人的事,这样是为我好。虽然我不自找伤害,但也被伤的很痛。我想避开这伤害,但是无法避开。原谅你是我慎重考虑做出的决定,因为相较之下,失去你更痛……这是我爱你的沉甸甸的证据……我懂得说谎是因为心里的是非还很清楚。但是你没有说谎,这更说明你对爱是诚实的!诚实是力量和尊严的象征,给我时间,伤会痊愈!
看完信息,阿宁把手机贴在胸前,热泪盈眶……
良久,他也给咫尺之隔的施慧发了一条信息:我有一处秘密的供认,背叛你,是非自觉的我!
施慧读完短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阿宁走过去,双手从后面环住施慧,但是她轻轻拿开了阿宁的手,表现出了清淡高雅的反感……
女人最基本的品质是善良,善良能使一个不美的女人看起来都很美,何况天仙般的施慧呢!阿宁知道施慧的伤痛需要时间来愈合,有了爱就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抖擞精神,心里渐渐燃起了希望……
光忏悔和内疚也不行啊!阿宁觉得必须想办法尽快把施慧哄好。他又把手从施慧的腋下伸向前胸,还没握住乳房,施慧的身子一紧,夹住阿宁的双手,侧头平静地说:“你去洗澡,然后我们去吃东西。”很平静地厌恶。
阿宁明白她心里不好受,自己是个戴罪之臣,人家说啥就听啥吧!冲洗完毕,施慧已经换好衣服,黑色阿玛尼套裙,黑色高跟皮鞋,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阿宁。
打开衣柜,阿宁发现昨天穿的那套深蓝色西装不见了,衬衫也不见了。反正昨天的衣服都不见了,翻了几下,他回头看向施慧……
“衣服我让服务员都拿去洗了,换那一套吧!”施慧恬静地说。
阿宁扭头看了一眼鞋架,皮鞋还在,但是已经细致的擦过了,锃亮。
换上另一套西装,拿起夹包,阿宁用眼神示意施慧可以出发了。然而她没有动,而是开口说:“你包里有钱。”
包里有钱?阿宁心里有点纳闷儿,当然有钱,钱夹里多少还有万八千的港币。但是当他拉开包看时,却看到了三沓十万的港币躺在里面。
阿宁抬起头回想了一下,这肯定是杨琳琳放进去的。什么时候放的呢?难道是自己洗澡时她偷偷放进去的?想打电话问问,但此时肯定不是时机。
那么,施慧怎么知道包里有钱?她肯定是翻我包了!她这样干净的一个淑女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一直以来,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呀!阿宁心里猜度着,没有做声,把钱拿出来放到床上,小声说:“这三十万先还你。”
施慧马上走过来,抓过钱又塞阿宁包里,拉好拉链,面无表情地说:“你的包我里外都擦干净了,一会儿把钱存上吧!”说完低头走在前面……
无论是走路,还是吃饭,施慧都没话语,一切都是默默的……
到万利厅赌钱的时候,施慧一个小时不到就输了三个五万的筹码。每天都是买一个五万的筹码,今天也是先买了一个,但后来输完了又买了两个,阿宁知道她心情不好,就说:“不赌了,我陪你看电影去吧!”
施慧没动,阿宁以为是自己的存在让她睹人思恨,又说:“你玩吧,我去找大平。”
可是他刚站起来,施慧也站起来了。仍不说话,就站在阿宁面前,眼睛望着别处,明显是不让阿宁走。阿宁坐下,她又坐下赌。从下午两点到晚九点,施慧共输了六十万。阿宁实在看不下去了,拉起施慧走到一边,焦急地小声说:“你别这样了!要杀要剐老子挺着,你这样我受不了!”
施慧没一点输钱的懊恼,仍是平平静静地说:“你别心疼钱,今天我输的几天我还能赢回来。钱都输掉也没关系,反正它不是什么都买得到!不赌了,走吧!”说着低头向外走……
施慧一直走,阿宁以为她得去吃饭或打车回酒店。哪知她就那样一直走,一直走。愣是从永利大酒店沿着湖边向濠景走去……
阿宁和她并肩走着,她一句话也不说,时而抬头看看山,时而低头望望湖。这期间阿宁接了几个电话,无关紧要的电话都是在施慧身边接,杨琳琳打来的电话阿宁慢了几步才接。
施慧见他退到后面接电话,就走的很慢,一步一步往前挪,不时扭动身体,抬头望着景色……
“你可把我害死了,你这个孽杀爱情的刽子手!”阿宁忿忿地责怪着杨琳琳。
“哈哈……快说说,快说说怎么样了?我到家了,给你报个平安,快说嘛!”杨琳琳幸灾乐祸地笑着……
“滚王八犊子吧!”阿宁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龟儿子,爽翻天的时候怎么不让老娘滚?”
“闭上你的小巴拉狗子嘴,钱是咋回事儿?”
“那钱是老娘的嫖资,等我赚够钱,天天嫖你这个小贱货!哈……哈……”杨琳琳还没说完,阿宁气的挂断了电话,快步追上基本停下的施慧。
杨琳琳的电话又打来,阿宁摁断。施慧就像世外的仙人,对世事不闻不问,慢慢的走着……
她进了酒店直奔餐厅……
吃饭也是慢慢地咀嚼,睡觉也是上床就戴上耳机,背朝着阿宁。这一天把阿宁郁闷坏了,处处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话说错让施慧的痛苦加剧。施慧一动不动地侧卧着,被子上呈现出婀娜的曲线。阿宁隔着被子把手放在她的腰际,她仍一动不动。这对阿宁来说是鼓励,缩回手从被子里面摸了过去。自打他俩有了肌肤之亲后,施慧就穿着一层薄纱质地的胸衣睡觉。刚触到她的乳点,施慧一下抓住阿宁的手,没有拿开也没有引导,而是定定的按住……
阿宁一动也不能动,但手心在用力……
施慧躺平身体,一双美目凝望探着头的阿宁。一只手摘掉耳机,阿宁以为有戏,凑上嘴唇要吻她。两人嘴唇都碰上了,施慧突然一扭头躲开阿宁,然后甩开他放在胸前的手,又侧身而卧……
阿宁坐了起来,他明白施慧虽然嘴上原谅了他,但心里仍有阴影。他觉得应该换个方式试试看,小声说:“慧,我继续给你讲劳动教养的事啊?”讨好加殷勤。
“睡吧,我累了,以后再讲吧!”施慧淡淡地拒绝了,以前求之不得的事情,现在竟没了丝毫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