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的转变不光带给谌礼锦困惑,更多的是新鲜与好奇。
他无法欺骗自己不想去一探究竟,甚至随着南凌的性子变野,他想要征服的心更是热烈。
凉玉哪里懂他这种男人情怀,今天将那傻丫头戏弄了一把,又得了皇上的赏赐,情绪高涨不少,这会儿正坐在骊春宫的花园里,与其他妃子喝茶谈天,说起还被关在冷宫里的南凌,脸上便是止不住的蔑笑。
但也有心细的女人放下了香喷喷的糕点,轻蜷眉头疑惑道:“不过说起来也有些奇怪,南凌不是妃不是嫔,皇上为什么要将她关在冷宫?如果真想罚她,那押到牢里不就好了?”
满桌的欢畅气氛戛然而止,凉玉的笑僵凝住,心下起了不好的预感。
戳了话题的妃子一下懵了,赶紧向她赔罪道:“凉妃娘娘恕罪,臣妾不过胡乱揣测罢了。”
这哪里是胡乱揣测,凉玉让宫女送走了这些人后,卧上窗台边的贵妃椅便开始想心事。
屋里的人都让她赶了走,她头顶上的竹帘被风微微拂动,昏沉的午后唯有庭院里的蝉鸣寥寥。
她想起南绬的模样,与南凌一对比,确实有八分相似。
“难不成皇上还真想将她留在宫里?”凉玉呢喃着用手中的团扇拨了拨竹帘子,一股热浪落到她脸上,促她更是焦急。
“来人!”
娘娘一声呼喊,便有几个垂首缩肩的宫女踏着小碎步匆匆跑了进来。
“快去将凉肃将军请到骊春宫来。”凉玉从贵妃椅上半坐起,连扇子都不要了,撒手就拽住宫女的手臂,借着力站到地上。
在外殿等了许久才见到自己的亲哥,她第一句话却是:“哥哥,你可愿意帮我一个忙?”
凉肃只能将备好的关切全都咽了下去,随之首肯道:“你有难处,我不帮你谁帮你?”
凉玉听后像吃了颗定心丸,与他说道:“哥哥可知晓那南凌姑娘?她如今在宫中不受皇上待见,今日又因冒犯我,被皇上罚入了冷宫,念在从前与她姐姐还有些交情的份上,我实在不忍心见她受罚,所以哥哥你帮我向皇上讨一讨这人,尽量把她从宫里带出去,往后我自有安排。”
凉肃在宫外一向不闻后宫的纠纷,所以并不知晓南绬与凉玉交恶,哪来的什么交情。
又是惦记南凌的安危,被妹妹一怂恿,他果真按着剑朝启良宫出发。
结果守门的小太监告知他,皇上这会儿出去了。
大热的天暖不了冷宫的凄凉,林婉彤憋着气坐在床沿,拿鞋底不断在积灰的地上摩挲。
她这下想不出办法,剧本什么的也都成了浮云。
门外适时响起太监的尖锐通报声:“皇上架到!”
“谌-礼-锦!”林婉彤恨死这人了,听他要进来,立马站起身并顺手抄上床头高脚桌供着的细颈花瓶,再次往桌沿砸碎了半个瓶身。
刚将门打开的两个小太监听到瓷器砸碎的声响,还以为南二姑娘在发脾气,哪里晓得还未跨过门槛,她就攥着要命的凶器,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袭来。
“来人呐!护驾!”小太监尖声惊叫,正试图合上门再将她关起来,但身后的皇上一声令下:“慢着。”
众人慌乱间也只好屏住呼吸往后退去。
谌礼锦负手立在最前面,挺拔的身姿就跟一道铜墙铁壁似的,一点都不逃避。
林婉彤疾步过去并高举碎瓷,如果这时候往他身上捅出个血洞,自己就能回到现实世界了。
然而她瞪着眼举了大概有一两分钟,却怎么都下不去手,明明就在眼前了,最后也只能乖乖地放下。
碎瓷叮铃落地,她憋不住满腹的委屈,哇一声哭了出来。
哭到满面潮湿,她用沾满灰尘的手背往眼眶揩,让谌礼锦及时控住,听他说道:“朕有话要问你。”
林婉彤被带到启良宫,还是昨晚与他云雨的那张床榻,她就坐在床沿,仰着脑袋望向立在面前的高大男人。
“你,究竟是不是南凌?”谌礼锦微眯起眼睛,试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