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恰,恰恰恰……”
我被行尸拉住了手脚抬了起来。
戴在头上的探照灯掉了,有这诡异的红光照路,也用不着那灯了,只是……它们到底想干嘛?
“放我下来!”我大喊,可是被控制着,根本动弹不得。
就这样,行尸把我带到了那个墓室中,我昂头倒着看,意外的看到了我一直疑惑不见的棺椁。
那红光,就是棺材发出的!
莫非……那个棺材是它们的餐桌?这是准备聚餐了?
我正猜测着,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哐当”,棺盖弹开了,一股刺骨的阴气从棺材里扑了出来。
不等我反应过来,我被那些行尸直接扔了进去。
“哐当!”
棺盖,被行尸抬了起来,盖上了。
就在棺盖合起的瞬间,我看到了其余围在棺材周围的行尸匍匐在地,高举双臂用僵硬的肢体对着棺材膜拜。
我躺在散发着红光的棺材里,吓的整个人都蒙了,它们不打算吃我,是……要把我活埋了?
一股阴风突然拂过我的后脑勺,我猛地一个哆嗦惊坐起来!
这棺材很大,俩个我都能装下,却不见墓主人的尸骨,是个空棺。
赶紧去推棺盖,但是棺盖沉的要命,根本推不开。
棺材里的红光闪烁,我急的不行,隐约间,我突然看到了棺盖边缘有一个缝隙。
我爬过去仔细看,的确有个缝隙,大约是我小手指的宽度,如果有坚硬的东西或许能把棺盖撬动推开一些,有手掌的宽度,这样可以使力说不定就能推开棺盖出去了。
想着,我赶紧摸索全身,却找不到任何可用的东西,就在我郁闷的时候,一缕煞气从我身后飘来,我猛地回头一看,赫然发现棺底正中央嵌入棺木的一个圆环。
嵌的倒是不紧,一抠就抠出来了,黑黢黢的,触手生凉,倒像是……
镯子?难道这个就是那些绑匪要的镯子?
这么诡异的一个大墓,搞了这么多防备的东西,又是吃人的虫子,又是守卫棺椁的行尸,为的就是保护这个镯子?看上去不像是玉,也不知道是什么石头做的,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这里最坚硬的东西就是这个镯子了,如果不出去,我即便不会被闷死在这里,也要被饿死渴死在这个鬼地方。
想着,我赶紧把镯子塞向棺盖和棺身之间的缝隙,咬牙使劲儿,可就在我惊喜的感觉到棺盖有在移动的时候,镯子突然“啪嗒”一声,折断了!
断掉的边缘深深的刺进了我的左手掌。
“嘶!”我疼的赶紧把镯子往一边扔去,看着手掌上呼呼往外冒血的洞,眼泪都出来了。
我虽然会帮人捉鬼,但都是小鬼,很容易驱走,那些鬼脸虫和上百具诡异的行尸都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外,三叔啊,咱们多年没见,你一回来就送我这么大一个见面礼!
你这回可真是害死我了!
叹了口气,我撕下裤脚绑在了手上坐着等死。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我也见过各种不同死法的鬼,吊死的,淹死的,撞死的等等,没想到我居然是被行尸关在别人的棺材里给饿死的……等哪个像我一样的倒霉蛋发现了棺材里的我,估计会觉得这人死的也太窝囊了吧?
“嗯……好香。”
突然,一个轻轻的叹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吓的蹭的坐起来,谁知道一用力,一头撞上了棺盖,坚硬的棺盖几乎要把我的天灵盖撞扁了。
“疼。”我闷喊了一声,摔了下去,倒在棺底。
揉着几乎要裂开的天灵盖,我转身侧躺着眼泪打转,就在我解疼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就被眼跟前不停颤动的镯子吸引了。
断成两半的镯子上还有残留着我的血,只是我的血居然在一点点的被镯子吸收,吸收了血的镯子颤动的更厉害了,连空气也跟着波动着,等到最后一滴血被吸收了之后,断裂的镯子突然一弹,一股刺骨犹如来自地底深处的阴气瞬间充盈了整个棺材,冷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而在阴气里不停波动的空气中,竟然钻出来一张苍白,但帅到爆炸的脸来。
他看着我,仿佛认识我一样,衣袂飘飘犹如是从古装剧里穿越而来的男主角,他勾起唇角对我邪魅的一笑,把我拥住,用一条手臂撑着棺底深情的望着我:
“娘子,让你久等了。”
我……堂堂驱鬼师,居然被一只鬼给棺咚了!
不等那鬼再开口,我立刻掏出驱魂符。
“正法定乾坤,驱鬼散无形!”
“嘭。”
一声巨响,驱魂符燃烧的火光点燃了煞气,热胀冷缩,瞬间把沉重的棺盖给炸开,顶出老远。
我飞快的爬出棺材,而那些行尸居然好像睡着了似得横七竖八的趴在地上不动了。
“铃铛?”
熟悉而又疑惑的声音从墓室外传来,我趴在地上抬眼一看,居然是司徒晋笙。
“怎么是你?”
司徒晋笙拿着火把看到我先是一怔,随后左手迅速在胸口的位置抹了一把,好像抓了个什么东西塞进了口袋,随后立刻长松了一口气,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走!”
地洞入口的软梯被他修好了,他推着我往外爬,可就在我刚爬软梯的时候,耳边突然又听到了“恰恰恰”鬼脸虫拍打翅膀的声音。
我赶紧扭头看去,鬼脸虫在空中交织成了一张可怕的大网,冲着司徒晋笙扑去。
“不要!”我大喊一声。
奇怪的是,就在我喊出声的时候,那些鬼脸虫居然微微一顿,做出了一些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