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第95章(1 / 1)

夜在冬天即将要来临之际总是沉得很快,大抵过不了多久,便会不见五指了,越玖歌微笑着抚摸着牢牢套在她手指上的戒指,这人总爱说一些胡话,措辞没有什么条理性,还蛮横不讲理说套牢了就是她的了,还不许别人再来占据了,真当这是城池,攻陷了便是自己的吗?还真是想的美!

越玖歌转头想找白茯苓理论,哪里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人,这么买卖,她越玖歌岂不是吃亏很多,缓缓抬起头,望着空无一人有些冷清的屋子,才惊觉这人出去很久了。

将手里的书放下,起身,缓步走出去,站在灯影里,寻找着白茯苓的影子,这人什么时候起说话不算数了,不是说好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吗?这等时辰也不见个人影,不怕被饿死在半路上,越玖歌有些气急的骂了一句。

一眼便能望透门口唯一的石阶路,越玖歌很快扫完了一片视线所及之处,却是没见到白茯苓半分的影儿,不免有些落寞,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看漏了,这人总爱古灵精怪,谁又能料到她又会从哪里冒出来,接着又从门阶口顺着看了过去,就刚才所看而言,这次显然将速度缓了许多,看到了尽头,依旧没有那人的半分影子,越玖歌靠着门框斜倚了上去,双手环抱着伫立在石阶前,望着这璀璨的宫殿,烛火辉煌,这样的灯烛火绵延在各处,照亮了不见五指的皇宫,本应该是极为温暖的,可是,在她眼中,似乎凉意更为剖多。

母妃去世之后,这绵长璀璨的烛火,她便再也没有觉得热过。

直到,碰见哪个家伙,手冷的和冰块简直有一比,每次将她的手捂热,她又去闹腾一会,又冰着一双手可怜兮兮的跑过来看着自己,让她去烤火热腾去,就嘴撅得老高,最后抵不过白茯苓缠着自己闹腾,又只好握着她的手,有的时候,甚至放任她抱着自己,让她自己靠着暖和,这厮倒好,一靠着就会睡得天荒地老似的,怎么唤都唤不起,和猪都能有一比……

不知道等了多久,身上被凉气悉数侵袭笼罩,拢了拢身上吹起的衣裳,没那么个人贴到自己身上还真是怪别扭的,越玖歌看着开始泛白的指关节,用手使劲的抿了抿指腹,戳了戳,推门走了进去。

门被大敞开,也没人去管着,呼啸的风不断的涌入,屋子里的东西被吹得当当当的直响,而越玖歌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悲喜,微垂着头,专注地将沏好的茶,缓缓的倒入紫砂壶,再不慌不忙的端起茶杯,放到鼻尖,嗅了嗅,才慢慢送入嘴里。

白茯苓在此处,定会将越玖歌的茶杯夺过去,不让她喝,大晚上的,喝茶不是有病吗?弄得个精神亢奋,夜不能寐,她会心疼的,明明睡眠质量就不佳,还总是挑大晚上喝,把命喝没了,她去哪里找一个越玖歌,苦口婆心劝说,皆是没有多少用,越玖歌只知道,她喝一次,她家的茶壶茶杯连带着茶叶都会不翼而飞。

不过,郁闷的是?消失不见的茶壶器具第二日又会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越玖歌的伏案上,每次看到,白茯苓都是一怔,怎么都原封不动的找回来了,看着那女人怡然喝茶的样子,恨得牙痒痒,这女人是不是和她杠上了啊!还专门挑夜半时分品茶,真的是气死她了。

杠上了,就不会这么轻易的结束,大概十指是数不过来白茯苓偷过多少次了。

······

推开门的瞬间,一个东西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顾笙下意识的侧过身子,还是慢了一步,紫砂小茶杯堪堪从她额头擦过,额头上立即就红肿起来一大块,很痛,顾笙捂住砸疼的地方,这到底怎么了,她今日算了一卦才出门的呀!今日卦上明确指出,易出行,无祸患。怎么?卦也有失算的时候。

明显这砸出来的伤痕不是天意所为,那便是人为,而罪魁祸首却在那悠闲喝茶,气的顾笙捡起摔得七零八落的杯盏就要扔过去。

越玖歌继续拿着另外一杯继续品茶,让人产生“她心情不错”的感觉,仿佛之前砸向门外那个杯盏并不是她所为。

顾笙额角被砸了一大片青色出来,疼得嘴巴发咧,看着喝茶的女人,紧紧的捏住手指中控制住想扔出去的杯盏,生出了想要割死眼前女人的冲动,不过,也只是想想,并没有付诸实践行动,越玖歌今日这怪异不可理喻的行为可是吓坏她了,持重且冷静的越玖歌竟然破天荒的乱砸东西,顾笙看着屋子内弄得一团糟糕,各种摆放凌乱不堪,这俩人到底干了什么?叫了叫白茯苓那厮,却没有得到回应,这更让她憋屈,还想着报复一下白茯苓那家伙,让越玖歌肉疼肉疼,当下,怕是不能如意了。

“那里有药,将伤口涂抹下。”越玖歌不知道是顾笙,伤错了人,还以为是白茯苓那人死回来了。

顾笙沉默的接过药膏,对着铜镜一个劲的抹起来,哪里管这药价格,挤出一大坨的往自己发红的地方抹去,嘶嘶,疼啊~

越玖歌又倒了一杯茶,袅袅升腾的热气将眼里的阴郁遮盖住,她身体向前倾了倾,将手里的茶放在了桌上,没了喝的兴致。

……

驸马无力的将酒抱了过来,他还要喝,喝醉了就不会疼了,楼南烛摇了摇头,再次想将酒夺抢了过来,看着眼神涣散的人,像看到曾经的自己,问着也不知道到底醉没醉的人:“喝醉了,就不会疼了吗?”喝了这么多天,酒窖的酒在减少,而心有过好一点吗?

凑进去,酒气大的差些熏开了自己,楼南烛扳开“白茯苓”紧拽着酒壶的手,这人看着文文弱弱的,哪里知道会有这般的力气,紧紧抱着酒壶不撒手的人看得楼南烛呕气不止,也只能硬来了,说着又要去夺,果真和醉鬼那抢东西,是件多么不理智的行为,可偏偏又得去做这么个不理智的事儿。

却听啪的一声响,白茯苓手中的酒壶摔在了地上,酒也是撒了一地,这么一大声响,喝酒的人似乎有惊醒,看着撒满一地的酒,晃悠悠的蹲了下去。

楼南烛擦干桌子上一片的水渍,抬头,视线落在地上人的身上,才发现他徒弟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可要临近了才听见他轻微的啜泣声。压抑且颤抖,像个孩子一样。

“怎么……你怎么哭了啊?”楼南烛有些不知所措,小时候那个姑娘哭的时候,他就想不出什么办法劝慰,今日,他这徒弟又哭了起来?他又要怎么安慰?感情的事情要是能说说就好了,那能叫感情吗?楼南烛也不知道怎么办,干脆同他一般,蹲坐在地上,半抱着膝盖骨,听着呜咽不断的声音,脸色也有些苍白起来。

谁又能想到一个男人能哭成这样?

汹涌滂沱的泪水,肆意爬满了整个脸庞,止也止不住,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难过、委屈、痛,统统哭出来。

当年这桩婚事,父亲一开始就不同意,甚至是强烈反对,是他执意去求来的。

他还记得父亲当初对他说过的话,记忆犹新,他说皇家的水太深了,趟不得!越玖歌那个人姑娘,我有所了解,心思细密沉思,在朝廷上,做事狠辣,不择手段,皇家的女人,很难喜欢上一个人,那个姑娘并不适合你,孩子,别去了。

驸马记得父亲白父为了让他死心了这条心,无所不用其极,说了很多越玖歌在朝廷上的事情,为了利益与她想要的,可以不顾一切。父亲口中的她,是他所熟知的,完全是纵横无交错的,仿佛是另外一个人,可他见到的她,却并不是那样的,感觉是不会骗一个人的。他一意孤行,只肯相信自己的心,他想娶那个姑娘,想告诉他父亲,“她喜欢的姑娘肯定不会是父亲所说的一样”。

那段时间,在白父面前从来都乖巧温顺像绵羊的他,第一次与父亲起了争执,还冷战了许久,甚至闹起了绝食来胁迫,他喜欢的人他知道是什么样!他执意如此,不肯低头。

白父也是个固执脾气,任他怎么说,怎么做,都无动于衷,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饿晕过去多次,醒来多次,依旧无法说动父亲,身子本来就一直孱弱,这么多天不要命的折腾,已然是虚弱到极点,甚至呼出一口气,心口都觉得很难受很难受。

父亲不会妥协,那他就和他耗着,父亲气得不见他,他在雨中跪了两天,终于把父亲逼了出来,那天看着年迈蹒跚出来的父亲,他哭了也笑了,他的父亲说:“她不会喜欢自己”

可是他说他不信!他能等到她喜欢,一定可以等到那一天的。

他至今都忘不了父亲当时的表情,很复杂,有无奈,还有心疼,最后是无奈地叹口气,摆摆手,说,罢了。

这亲我去替你寻得,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从父亲替自己求得那门亲事后,他再也没有见着父亲,他知道这次父亲是被自己伤到了。

可是现在越玖歌喜欢上了白茯苓,可是,她是另外一个人,不是他,他该如何向父亲开口说,怎么说。

幸好,他越玖歌喜欢的是一个名叫白茯苓的人,而不是名叫段旭奕的,还能和自己沾一些边……到底还是有关系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越玖歌怎么突然神经质的摔杯子砸人?

驸马为什么哭得不要不要,任由着白茯苓抢了他喜欢的姑娘?

后续后续~

倒数第三章,预备开始~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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