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通吃(1 / 1)

白邵华远远望见了我们,将车帘掀开,垂首站在一旁,动作恭敬且从容。

贺兰段将扇子收回袖中,朝我微笑道:“下官准备回大理寺,也可顺道送王爷回府。”

我摆了摆手,道:“不必,本王正好有事想请教贺兰大人,不如去大理寺坐坐吧。”

贺兰段偏头想了一会儿,他翡翠般的眸子忽明忽暗,却还是一张狡猾的笑脸。

“不知王爷想请教的,是公事,还是私事啊?”

我一惊,轻轻咳嗽几声:“私事。”

“原来如此。”

贺兰段挑眉,碧绿的双眸亮了亮,一副心中有数的模样。

我心下一惊,莫非这猫妖也和沈安然一样有读心术?

我噤了声,随他上车。

大理寺的马车不大不小,两个人坐刚刚好,但三人同坐未免有些拥挤,白邵华见状,站在车前提议道:“不如大人与王爷坐同一辆马车回府,下官随后就到。”

贺兰段凤眸狭长,没说什么,嘴角却勾起一抹坏笑,突然间,从车内拉住了白邵华细白的胳膊,将他一把拖进车里,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笑容满面道:“你瞧,这岂不是刚好吗?”

白邵华玉眉紧蹙,似乎有些不乐意:“大人,这样坐不安全。”

贺兰段听罢,十分自然地搂住了白邵华的纤细的腰肢,在他耳边低声道:“这样就安全了。”

他声音虽小,却听得我血脉偾张。

白邵华挣扎了一番,贺兰段搂得更紧,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还顺便朝身后的马夫喊了一句:“小六!咱们回府!”

“是,大人!”

见木已成舟,白邵华叹了口气,不急不慢地朝我道歉:“王爷,我家大人不拘礼数,让你见笑了。”

我坐在他俩对面,早看傻了眼,见白邵华此时还能随遇而安,不禁在心里感叹他的宽容与胸襟。

但有一问,我在心中犹豫再三,实在是憋不住。

我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君子风度,捂住脸,朝贺兰段的方向问道:“贺兰大人原来喜欢男人吗?”

我以为这问题十分尴尬,可没想到白邵华听罢神情自若,贺兰段更是笑容依旧。

贺兰段摇起扇子,额前落了几缕紫色的秀发,高鼻薄唇,眼眸深邃,有种别样的风情。

他张嘴便晃悠道:“王爷误会了,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大理寺有一位这么俊美能干的琢玉郎做下属,在下自然要倍加怜惜,是不是?”

这是什么歪理?

我正欲反驳,谁知白邵华竟抢在我前面替他解释道:“王爷确实误会了,我家大人男女通吃,没有特殊的喜好。”

男女通吃?这喜好还不够特殊吗!?

我目瞪口呆,忽然间想到什么,诧异道:“贺兰大人!你前段时间不是在追求锦花阁的红鸾姑娘吗?”

贺兰段眉梢上挑,不可置否。

白邵华却十分忧心,面上似有愠色:“前段时间,我家大人还动用大理寺的公款给红鸾姑娘送胭脂首饰,若不是提前发现制止,肯定会被御史弹劾。”

贺兰段听罢,不急不恼,反倒是用扇尖抵住了白邵华的下巴,意犹未尽道:“这么说,你可是吃醋了?”

白邵华偏开脸,不悦道:“大人,请自重。”

满天神佛开开眼啊!这才是货真价实的龙阳男!我安陵王被世人说是断袖这么多年,如今看来简直是不明之冤啊!

贺兰段却不知收敛,还在与白邵华你一句我一句地挑逗着,当我整个不存在似的。

车厢内的画面令人不适,我只好把目光飘向窗外,在心中不停默念着: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

一番忍耐,我们终于到了大理寺。

白邵华退下,像避瘟神一样急匆匆地离开,贺兰段倒不介意,热情地招待我进了客室。

不一会儿,下人们端来茶水果盘,贺兰段随意拈起一颗紫葡萄,仔细剥开皮,放在嘴中咀嚼,很是惬意。

“王爷找我何事?”

我端着茶盏,犹豫着开口:“呃……今日是沈安然的生辰,本王……”

我话还未说完,贺兰段便猛地开始咳嗽,他一把拿过碟子,吐出几粒葡萄籽,大惊道:“什么?安然的生辰是今天?!”

他这一惊一乍,倒是把我吓坏了。

这猫妖刚才不还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吗?难道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我扯了扯嘴角:“贺兰大人不知道吗?”

贺兰段无辜地摇头,嗓音的深处竟带着一丝哽咽:“他从来不和我提这些事情。”

我:“……”

我还一直以为你俩是挚友呢,竟然连生日都不知道。

我开始怀疑贺兰段到底了解沈安然多少,会不会比我还少。

我喝了口茶,冷静了一会儿,才道:“总之,沈安然今日生辰,本王想设晚宴,请他在京城的朋友一同到府中小聚,不知贺兰大人心中可有人选?”

贺兰段听罢,随即伸出一根葱根玉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啊!我啊!”

我使劲捏住茶杯,压住心中的烦躁,面带微笑道:“还有谁呢?”

贺兰段脱口而出道:“除我以外就是御史台的少叔大人和少府寺的谢大人了。”

少叔旻我知道,沈安然一直在御史台工作,自然没少和这只老狐狸接触,只是少府寺的谢大人,我却鲜少听闻,不知是个什么人物。

贺兰段听了我的疑惑,惊讶地把眼睛瞪得比葡萄还大:“王爷!你竟然不知道少府寺卿谢大人吗?”

我更是纳闷,据我所知,少府寺不过就是替皇上收收地方税,管管皇库的官职,这都是李真淳的私人财库,我平日不会涉足,自然也和少府寺没什么交情,更不知道这个“谢大人”是何许人。

贺兰段叹了口气,又拿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王爷不认识他,总认识前朝名相谢尧之吧?”

我点点头,惊觉二人都姓谢,莫非有什么血缘关系?

果不其然,贺兰段咀嚼了几下,道:“谢大人叫谢怀之,是谢相的嫡孙。”

什么!?

前朝宰相的孙子,竟然成了给皇帝收纳钱库的?简直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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