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祥站在人群中,眼见着这闪亮的牌匾,心中百感交集。
“荆掌柜,进来坐坐。”牧晚歌眼尖的发现了人群中的荆掌柜,便邀请他进来。
荆楚祥其实今天并不想要过来的,因为眼见着自己半年的心血突然成了别人的,这对他来说,未免有些残忍,可是他听说了牧晚歌的酒楼今天开业,他就是忍不住,就是忍不住想要过来看看。
本来想要看一眼就走,可是没成想,他见到这酒楼的牌匾就舍不得离开了,他就知道,牧晚歌总是有诸多的奇思妙想,就连酒楼的名字,起的也比他要高明许多。
“不了,我就不进去看了,我相信牧掌柜,这酒楼在牧掌柜的手中,一定能够发扬光大的。”荆楚祥说道。
“进来看看嘛。”牧晚歌热切的邀请道:“毕竟这是你从前的心血,你就不想要看看,它如今变得怎么样了?”
荆楚祥的确是想要进去的,可又是有些拉不下脸,见到牧晚歌这样邀请,他便也不做多想,只迈步走了进去。
今天的食客还蛮多的,站在门口迎宾的伙计带着帽子,穿着一水的灰白的衣裳,胸前绣着食为天几个小字,见到来人,便是躬身行礼,口中大声道:“欢迎光临食为天。”
见到荆楚祥跟牧晚歌的时候,在门口迎宾的两个伙计倒是有些怔愣,不过他们这怔愣也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脸上便恢复了笑容,朝着荆楚祥说道:“欢迎光临食为天。”
伙计们的声音很大,传到荆楚祥的耳中,荆楚祥又是一阵唏嘘,心中即是难受,又有一种别的情绪,他抬头看去,一水儿穿着灰白衣裳,衣着整齐的伙计们在忙碌着,他们衣裳后面绣着食为天几个大字,这几个大字很有意境,只是这些字,晃乱了他的眼,让他眼眶有些酸涩,只闭上眼睛,缓解了片刻。
“牧掌柜的确是经商的天才,这里比我以前要好的多了。”荆楚祥说道。
牧晚歌笑了笑,道:“这还得多亏了荆掌柜给我留的这些人才啊,否则的话,我哪里能够这么容易的将这酒楼开起来呢,如果我这酒楼能够开好的话,那也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我哪里是什么巨人,我就是一个失败者。”荆楚祥说道。
“荆掌柜你千万别这样。”牧晚歌摇摇头,说道:“这次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错,是你的儿子坑害了你。”
“养不教、父之过,这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教育好我的儿子。”荆楚祥说道。
牧晚歌叹息一声,领着荆楚祥到一个空位上坐下来,给荆楚祥倒了一杯茶,道:“你儿子现在还赌吗?”
“倒是不赌了,可是看起来他还是没长个教训,如今整天在家中无所事事,也不出去找个事情做。”荆楚祥说着叹息一声,对于自己这个儿子,他是真心无奈。
“荆掌柜你就别想这么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呀,就是以前为你儿子考虑的太多了,所以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牧晚歌说道。
荆楚祥点点头,道:“牧掌柜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年轻的时候吃了太多的苦,就想着让儿子轻松一些,不要走我的老路,谁知道,将他养成了一个这样的混蛋。”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听到荆楚祥这样说,牧晚歌连忙转移了一个话题。
聊了一会儿,荆楚祥觉得有些口干了,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尝了一口,他便觉得不对劲,只闭上眼睛,品了一会儿,才道:“你换了茶?”
“对,我派了两个夏凉欢的伙计到这里来,这样若是有客人们点夏凉欢的东西就直接可以在酒楼里面点到了,这天气热,换一壶冰凉的茶,客人们想必也喜欢。”牧晚歌说道。
“是啊,还是牧掌柜脑子好。”荆楚祥便说道。
牧晚歌笑笑,她哪里是脑子好,她只是恰巧会这种方法而已,若是荆楚祥掌握了她制冰的方法的话,肯定也会将这茶楼里面换成冰凉的茶水的。
“荆掌柜,我这几天忙,也没有来得及问你,你这以后有什么打算?”牧晚歌问道。
荆楚祥挥挥手,道:“我能够有什么打算?再去县城找份事情做呗,好歹以前也做过一家大酒楼的掌柜,再去找份事情,想必也不是太难。”
“这是自然。”牧晚歌点点头,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些事情,未免是有些不太合适,便闭上嘴,没有再多说了。
她抬头看了看荆楚祥,荆楚祥这会儿抬眼在打量着酒楼的一切,这酒楼的一切牧晚歌几乎没有变,无非就是在墙壁上增添了几盆绿萝,在楼上又设置了一些雅座,又做了一些窗帘为隔断而已。
“荆掌柜这酒楼,五百两银子卖给我实在是太亏了,等我有钱了,我到时候再补给荆掌柜两百两。”牧晚歌说道。
这几天她也仔细想过了,又跟方以正讨论了,这酒楼这么大,面积比其她的夏凉欢来,要大的多,原先楼上便是有不少的雅间了,这些雅间,随便拉两个出来,便是她夏凉欢一层楼的面积,再加上里面的桌椅板凳,全部都是红木家具,五百两银子,实在是太少了。
按照市价,这酒楼起码值六七百两银子。
牧晚歌也不想要占荆楚祥的便宜,虽然这酒楼是荆楚祥主动要卖给她的,但是她心中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之前是不知道这价格还好,后来跟方以正聊天,旁敲侧击下,让方以正说出了这酒楼的市值,她便不好意思再占荆楚祥的便宜了。
“牧掌柜,你千万别这样,这酒楼是我主动要卖给你的,之前价格就已经谈好了,我若是这个时候,还拿牧掌柜的钱,那我成什么人了。”荆楚祥连连摆手。
“好好好,这事那我们以后再说,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来找我。”牧晚歌知道这个节骨眼上,荆楚祥是不可能要她的钱的,更何况,她现在也没有多余的钱,便只能怪将这事搁到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