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指望着潇沂来救你,别傻了,只怕他都自顾不暇了。”君荣收起了银针,看着虚弱不堪但仍倔强不屈的月烟说道。
月烟抬起头,发丝已经凌乱不堪,半掩着面,她斜视着君荣,丝毫不惧道:“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就凭你现在,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赌?你又拿什么跟我赌?”君荣轻蔑到。
“你都这么说了,害怕什么,难道还怕输给我不成?”月烟轻笑了一声,幽声道。
“好,我跟你赌。”
“就赌我能不能离开此处,若是我输了,这条命便奉上,我会在死之前告诉你一个秘密,若是你输了,你就杀了太后吕氏如何?”
君荣漫不经心的把弄着手中的银针,但是月烟的一字一句他却听的仔细。
“你的一条命罢了,与我而言没什么用的,这个赌注未免太无趣了些,更何况你让我杀了太后,杀了我侍奉的主人,这不是太过可笑了些。”
“我的命是没什么价值,但是这个秘密一定很有价值,主人,你这样的人,也会讲求衷心护主这种原则吗?”月烟反问道。
她的眸子中带着坚定,她知道君荣一定会答应的,因为这对他来说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好,我答应你,我就想看你们这些人互相残杀,谁死谁活于我而言本就不重要。”
说罢,银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密室中。
君荣走后,密室的门被重重关上,幽暗中只剩下月烟一人,指间的疼痛虽未消减半分但是身上的伤口已经让她感受不出究竟是哪里在痛了,她轻轻喘和气,密室中虽然密不透风,但是却阴寒刺骨,月烟的衣裳已经破烂不堪,阵阵冷意入骨,让她感觉更加痛苦。
这一夜对月烟来说是痛苦又漫长的。
兰念连夜赶到轻萧时,辰逸见到她也是惊讶不已。
“娘,您...您怎么突然回来了?”辰逸注意到了兰念是独身而来,又道,“月烟姐呢?她怎么没与你一起?”
不过,看到兰念紧张急切的神情时,辰逸心中多少有了答案,“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月烟,被人抓走了!”兰念急声道。
“抓走,被什么人?你们不是离开万朝了吗?怎么会?”
辰逸也是一头雾水。
兰念用最简短的话语和时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辰逸一遍。
“君荣,一定是潇沂府上的那个教头所为!我那次见到他就觉得他不对劲!”辰逸回想起上元节时见到的君荣,笃定到。
“若是娘猜的没错的话,那人控就是秦子衡,月烟一定是被他带走了,现在不知道如何了!”兰念神色焦急。
“娘,您先别急,将军府还有潇沂,秦子衡他不敢翻了天,况且她的目的一定是娘,不是月烟姐,所以月烟姐现在应该还是安全的。”听到辰逸的分析,兰念的面色微微有了些缓和,此事就算着急也是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先想到解决之策。
辰逸安抚好兰念之后,心知这件事情绝不是这么轻易可以解决的,怕是此刻潇沂也是束手无策。
轻萧书房中,辰逸正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所筹,兰念推门缓缓而入。
“娘,您怎么还没休息?”辰逸抬眸看到兰念,温声问道。
“为娘担心月烟,有哪里睡得着呢,看你书房还亮着,便想过来看看。”
兰念轻叹了一声,缓缓道。
“娘,您不用太担心,潇沂一定也会想办法救出月烟姐的,有我们在呢。”辰逸起身走向兰念,扶着兰念坐了下来。
“逸儿,娘此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兰念顿了顿,才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了辰逸。
辰逸一边接过信,一边道:“这是?”
“本来这封信娘是要让月烟交给你的,谁承想....”兰念没有说下去,剩下的辰逸是知道的。
辰逸打开了信,看了信上的内容,辰逸愕然道:“娘,这信上说的可都是真的。”
兰念点了点头。
“月烟姐...不...月烟...月烟怎么会是...”辰逸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为娘也并不确定,只是依照当年形势,这可能性很大。”兰念微微蹙眉道。
“难怪,太后吕岚会对颜卿寒如此,现在想来她为了这名位权利竟然可以无耻到这般地步,竟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丢之弃之。”辰逸愤愤道。
对于吕岚的行为他是越发的觉得可恶至极。
“逸儿,为娘本想一直将此事瞒下去的,只是如今萧儿复仇心切,娘看着他,担心他也会因为仇恨而蒙蔽了本来明畅的心,只是没想到,还没让他得知真相,月烟却先出了事。”兰念语气中满是自责。追哟文学
“娘,事已至此,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结果,您还是不要太过忧心了,我相信月烟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辰逸温声安慰着。
……
竖日一早,潇沂就叫来了君荣。
“昨日那个女子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潇沂肃声问道。
“暂且关到了将军府中的密室中。”将军府中的密室,潇沂此前到未曾知晓,却没想到这个君荣已经如此熟悉将军府的环境了。
潇沂起了身,欲与君荣前去密室,却被君荣拒道:“将军,属下方才已经命人将她送去了军营大牢,现下已经不在府内了。”
“君教头,这里到底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君教头如今怕不是有些越矩的有些过了吧!”潇沂微愠道。
这个君荣如今是越发的张狂过分了。
“属下不敢!只不过,将军见了这个女子,怕是会同属下一样,赶到惊愕呢。”
君荣话中有话,潇沂不知他想说什么,但是也不想再跟他废话下去,离开了将军府,直奔军营而去。
“潇沂,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你这个老熟人救出来。”君荣望着潇沂消失的背影,幽声道。
潇沂赶到军营后,就速速赶去了大牢。
“参见将军。”
“有没有一个一早刚送来得女囚徒。”潇沂厉声问道。
那守卫手指了指,潇沂顺着他指的方向,在牢房中见到了满身伤痕的月烟。
“快把门打开!”潇沂急声道,听到声响,月烟从迷糊中清醒了过来,模糊间看到潇沂的身影,但很快又闭上了眼睛,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月烟。”潇沂将她扶起,靠墙而立,将她整理了凌乱的发丝,才看清了她的容貌,此时这张脸正是潇沂所熟悉的,现在他明白了君荣早上同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看来他已经知道月烟带着假面了。
“月烟,醒醒。”潇沂再次唤道。
潇沂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了一粒聚气丹,送入了月烟的口中,看月烟如今的形势,怕是再这样下去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服下了聚气丹,月烟满满恢复了些意识,当她看清了面前的人正是潇沂时,她才舒了口气,她用力握住了潇沂的手,靠近他的耳畔,断断续续的低声说着:“东西..东西..已..经..毁了。”
潇沂拧眉道:“你昨天想交给我的东西吗?”
月烟气弱无力的点了点头,“是..是一封..信,内容..我已经.看过了。”月烟又道。
“信上说了什么?”
“信上说...当今..圣..上并..并非..吕氏之..子。”当听到月烟所说时,潇沂身形微微一震,“你说什么!?”
等他在想多问些的时候,就听到了牢门传来了声响。
在映入眼中的就是君荣,还真是阴魂不散,潇沂心中咒骂道。
“将军,怎么,可还认得这个女子?”看到潇沂已身在牢中,他负手问道。
“这就是昨日那个女子?”潇沂故作不明道。
君荣浅笑,点了点头道:“是啊,她竟然戴了假面,我昨日知道时也是大吃一惊。”
“把她放了吧。”潇沂站起了身,淡声道。
“什么?”君荣不可置信。
“听不懂?本将说把她放了!”潇沂起了身,厉声又道了一遍。
“这人来历不明,昨日对将军有意图不轨,怎能说放就放!?”君荣驳斥道。
“君教头可能有所不知,此女与我是旧相识,昨夜之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才会令她如此,既然是误会一场,又何必抓着人不放。”君荣倒是没想到潇沂会直接摊牌。
“可是她鬼鬼祟祟的,还乔装隐扮,这分明就是另有所图,将军连调查都不调查一下,就这么把人放了,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了吧。”君荣似乎不肯罢休的样子。
“君荣!这里我是将军,本将说了让你放人,你难道听不懂吗?”潇沂疾声厉色道。
其他人见潇沂动了怒,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君荣瞟向了一眼半昏不醒倚靠在月烟,咬了咬牙,却也没说出些什么,只能恭声应道:“是,一切听将军安排。”
“来人,把人带走。”潇沂下了令,立刻有人带着月烟同潇沂一起离开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