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沂带着月烟离开后,就回了将军府。
没想到,君荣昨夜才与她打下了赌,今早自己就输了这场赌局,君荣想到这,不禁自嘲的笑了笑,不过要是他君荣也是言出必行之人,那岂不是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将月烟在将军府安置好后,潇沂命人请来了郎中,为月烟诊治。
“将军,这位姑娘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在下已经为她上了药,只要休养数日便可痊愈。”郎中躬身沉声道。
“有劳郎中了,小思送郎中出府。”潇沂温声到。
送走了郎中,府中婢女已经替月烟将带血迹的衣衫换下,月烟安静的躺在榻上睡得正沉。
潇沂站在她的身旁,会想起方才她所说的,心中的惊愕还不能平复。
难道这就是师母向告诉自己的吗?
潇沂出了厢房,加派了侍卫在门口守卫,“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靠近,若有人敢违抗命令,军法处置。”
“是,将军。”
这回在月烟醒来前,君荣是别想在靠近她了。
月烟的事情暂且平复了下来,潇沂就立刻返回了军营中,因为他想起了昨日君荣同他所说,营中教头李骏暴毙身亡一事,此事怕是没他出面是不行的。
潇沂重新回到军营时,君荣正侯立在厅内,见到潇沂便迎了上去。
“将军,那位姑娘已经安置妥当了?”君荣开了口问到。
潇沂看了看他,淡声道:“还是说说李骏的事情吧。”
潇沂走过了君荣,坐在了紫檀木椅上,“他的尸体呢?”
“尸房内。”君荣道。
“随我去看看。”潇沂又重新起了身,背手前去,君荣看着他这来去一回的,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名堂。
来到尸房内,李骏正蒙着一层白布,躺在木棺内。
跟随的侍卫掀开了棺材盖儿,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潇沂走上了前,掩鼻道:“把他抬出来。”
听到他的话,侍卫互相看了看了,好像不太确信道:“抬...抬出来?”
“将军的话没听到吗,还不快!”君荣看他们磨磨蹭蹭的,厉声训道。
“是是是!”侍卫们连声应道,将李骏的尸体从木棺内抬到了一侧的空板之上。
潇沂走近,仔细寻查了一番。
尸体的颈间有一处较长较深的伤口,看来是被人割断了气管或大动静脉而死,潇沂伸手复查之后,确定他是被人割断了气管窒息而死,除了这个致命的伤口,潇沂发现他的身上还有跟人打斗之后留下得各种伤痕,有新伤也有旧伤,最令潇沂不解的是胸膛处一个类似掌痕印记的伤,虽然已经渐渐淡化,但还是可以依稀看出。
这一掌不是一般人随意就可以打得出来的,潇沂注意到的,一旁的君荣自然也注意到了。
“李教头平日里在军营中很喜欢与人切磋吗?”潇沂转身问道身后的侍卫。
侍卫抬目看了一眼潇沂,就立刻低垂了目光,敬声道:“李...李教头,不喜欢有人抢他的风头,所以经常借着切磋的名义与将士们打斗,将士们虽然知道营中不准打斗,但是却也没人敢反抗...”
侍卫们这么一说,潇沂对李骏身上的这些伤也就不奇怪了,不过这个掌印确仍让他不解。
“李教头除了和将士们切磋,可还与别人发生过争斗?”潇沂再次问道。
“君教头出来时,也曾和李教头交过手,不过李教头败下来了,自那之后,李教头的气焰被灭了不少,所以将士们对君教头心中多少钦佩些。”那人又道,只不过他说这话时,完全没注意到君荣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哦?那看来我们君教头确实不简单啊!”潇沂侧脸看向君荣,君荣正恭敬的看着他。
君荣此举,无疑让营中不少将士对他心存感激,这也不足为奇为何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竟能在营中有这么高的威望,这一切,在今日,潇沂也是才了然得知的。
那掌印是旧伤,绝不可能是杀李俊之人所为,如若潇沂判断的没错,这一掌是君荣留下的。
潇沂打量着眼前的君荣,一脸无害,若按年纪来算,他可是大自己不少,不过容貌清朗,也算得上是一个俊逸之人,岁月似乎没在他脸上留下些什么,这行为举措也是老练圆滑的很,不过潇沂未曾与他交过手,至于他的功力内力潇沂尚不可知。
“将军可知他是如何死的了?”君荣看着潇沂沉思已久的样子,像是心中已有了答案。
“被人割了喉窒息而死,不过他身上的有些伤倒像是死之前刚留下来不久的,应该与杀他之人是同一人所为。”
“什么人会如此大胆,竟然毫不避讳的杀了他,还扔到了军营的训练场上。”这个人同样勾起了君荣的兴趣。
“此人很可能就是军营中的人,对李骏忍无可忍才会痛下杀手,只不过他这种人死不足惜,所以便做着替天行道之为,把他的尸体放在了一个人人都可以看的到的地方。”
李骏的死不要是蓄意已久谋划好所为的,到更像是盛怒之下冲动所为,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人必定会露出马脚。
“召集所有的将士到训练场,本将有话要问他们。”潇沂说罢,离开了尸房,君荣吩咐了两人重新将李骏的尸体搬回木棺后也离开了。热点书
“将军难道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了?”两个侍卫见人走后,疑惑道。
“不是吧,就看了看尸体,就知道了?”另一人半信半疑道。
“算了算了,这种人死不足惜,活该,杀了一了百了!”
“被说了,还是赶快弄好,赶快到训练场吧。”
说着,两人手上得动作也更迅速了些。
那两人来到训练场时,军营内所有的将士已经待命好了,潇沂正在高台之上踱步,站在一侧的是君荣。
“军营中的李教头死了,你们可都知道了?”潇沂在台上高声问道。
“知道。”众人答道。
“哪有人可知道是谁所为?”潇沂又道。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做了声,何人所为,怕是这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对这个李教头都动过杀心,有哪里说得出会是谁所为。
“没人知道?”潇沂疑声道。
“将军,此人是死有余辜!”
“对啊!罪不容诛!”
台下的将士们一个个奋勇直言道,他们似乎对杀死李俊的人并不在意,在意更多的是这个平日里欺压他们的人死了,而且死得好,死的应该。
“他即便有罪,也不该是你们定的,如今他被人莫名其妙的杀了,本将该如何向他李氏交代,你们可有想过?”
“他叔父是当朝李都督,将军难道是怕他们李氏为难将军不成?”有人在台下说道。
他这可是一呼百应了,大家都跟着说了起来,“是啊,将军难道也是畏惧权贵之人?”
“将军他们李氏就没什么好东西!”
“够了,将军若是畏惧权贵,贪生怕死之人,便不会有今日的你们!”君荣这一喊,让所有人都凝了声。
潇沂未言,他就是想看看君荣接下来想说什么,若不是李骏之事,他都不知自己在这营中的威望怕是如今还不如他一个小小的教头。
“诸位将士兄弟们,李骏虽然死不足惜,可是若是李氏一族知道他死在军营中,到时为难的必定是我亲卫兵的诸位将士们。”
君荣话音刚落,一个相貌不扬,身材健壮,看起来还算孔武有力的男子站了出来。
“你做什么?”君荣看到他,淡声问道。
那人抬头,声色浑厚,直言道:“李骏是我杀的!他李氏要为难为难我一人便可,我一人做事一人担。”
君荣看了看此人,又看向台上的潇沂,潇沂一脸淡然,仍然默不作声。
“你叫什么名字?”
“郭山。”
“你如何证明人是你杀的?”潇沂不疾不徐到。
“我用匕首划了他的喉咙,看着他死在训练场上的。”郭山所说确实对上了潇沂确认的李骏的死因。
“来人,把他压入牢中。”潇沂命令道。
“将军!”
“将军!”
众人意有阻拦,但是郭山杀了李骏是事实,即便李骏死有余辜郭山却也不能免其罪过。
李骏的死还要在进一步调查之后才能彻底定下结论,而他的死也不可能一直瞒下去,找到凶手后,潇沂就让君荣派人将李骏的尸体送回了李府,可想而知,李府得知李骏死后,确实不肯善罢甘休。
不过他们就算实在不愿,以他们的能力自然是做不了什么的,于是便将此事告知了李都督。
潇沂回到将军府后,月烟已经醒来了,正在侍女的服侍下喝药。
见到潇沂,月烟微微俯了身,柔声道:“潇沂。”
“把药给我,你们先下去吧。”潇沂接过了侍女手中的药,温声道。
“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潇沂坐在了床榻旁的椅子上,吹了吹手中的药碗,盛了一勺,向着月烟递去。
月烟抬了手想接过去,自己喝,却没想到手指上的伤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别逞强了,还是我来吧。”碗仍在潇沂手中,碗中的药汤跟着因为争夺还在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