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1)

<>次日下午,周家慧接到省财政厅电话,大意说考虑中央政府军饷暂时不能到位,因体恤警备团军士生活困难,暂由省府接济5万法币,待南京政府军饷下发后再行扣除。

周家慧惊喜异常,一口气冲到张晓初房内,兴奋的拉着张晓初的手,高声叫着:“神棍,成了成了!”

张晓初意外道:“什么?”

“省财政厅拨了5万,少说也能对付个四五个月,明天可以发饷了!”

张晓初有些失望,心想那刘小姐虽然春心萌动,倒没有丧失了智慧,着实小看她了。不过无论如何,这5万块也算得雪中送炭,比那锦上添花却要强了几千几万倍。张晓初长舒一口气,扳着周小姐的肩头说道:“好,太好了。”

兴奋时人容易忘形,也更真实,此时两人摆着十分“暧昧”的姿势——张晓初扶着周小姐的肩头,周小姐握着张晓初的手臂。

不知何时,两人反应过来,周小姐涨红了脸,退后几步。张晓初干咳几声,仿佛要把这尴尬吐出去一般。

终于还是周家慧开口打破了这尴尬又美妙的空气:“神棍,你到底跟刘晓蓉说了什么?”

张晓初摆着神秘而又高深的神情——这也许是男人在女人面前取得成功时的惯例,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跟她诉诉苦,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周家慧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瞧你那德行。”说着欢快地跑了出去。

全军听闻此消息,精神振奋,连军容也整齐好些。周小姐一时兴奋,决定三日后举行全团大比武,且要亲自参加,胜者奖励100元,与军饷一起发放,一时间军中倒也踊跃。

此时日本调查团也姗姗来迟。所幸此次政府处理倒还及时,那田中二人经抢救已无大碍,对范局长的尽力也算心存感激,加上那位“凶手”也早已被“正法”,日本人一番折腾,终是没有找出官方参与证据。调查无果后,索赔了死者每人三万两、伤者每人三千两了事。只可惜那蒋尚朴与范崇实,虽找来了替死鬼,可自己仍免不了做了蒋介石与刘湘斗争的替死鬼,被罢免了官职了事。

此事既了,张晓初似乎也没了留下的理由,便来请辞。平日总说着要赶紧回家,可真到了要开口,却嗫嚅了半响——日本人马上就要走了,周小姐这里也不再喊打喊杀,却又急个什么,不妨顺手把那风水看完再走。所以说,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人的通病。

周小姐心中也有些波澜,沉默半晌,说道:“神棍,那天在弄堂里你可是承认了是我团参谋,没我的命令,你哪里也别去。我部的军饷不能只靠这5万元,接下来我命令你再想想办法。”说着头也不回出去了。

张晓初一愣,心跳似乎也漏跳几下——这算变相地挽留吗?柔软的嘴唇和饱满的胸部还是战胜了一切,管他呢,反正家里也没什么牵挂——他这样自我安慰道。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话却是不假。100块对高级军官或者油水部门自然有些不屑,可对普通士兵却是一年的军饷,不啻一笔横财。因此下午的训练处异常热闹,约莫聚集了百十号人,都是来报名参加比试的。

新上任的“张参谋”也在一旁瞧个热闹。那人群中有些踌躇满志的,跟人打招呼都仰着头,似乎那钱已经落在袋中了;又有些底气不足的,似乎只是来碰碰运气,看见熟识的人,便讪笑着低头躲了过去。

张晓初瞧了一会,便退了出来。却见人群外围有个小伙,在那徘徊进出了好几回,似乎犹豫不决。张晓初瞧他年岁不大,只十**岁光景,便随口问道:“小兄弟怎么在这里打转,不进去报个名?”

那小伙看了一眼张晓初,犹豫着说:“我不敢去。”

张晓初笑着说:“看你年龄不大,胆子却更小,若是本事不济,输了便输了,难道还怕丢人不成?”

那小伙说道:“倒不是怕输,是怕赢。”

“哦?好大的口气,赢又怎么样?”张晓初有些惊奇。

“前几年我哥在21军当兵,与24军作战时立了功,上头赏了30块,结果只拿到6块,我哥去理论,反而挨了打,还被扣了一个月饷,后来我哥死在战场上,说好的抚恤金连一半都没拿到。我妈说这四川当官的都是骗老百姓的。”

张晓初心中叹息,又何止是四川如此呢?“莫狐,莫黑匪乌”,这事从三千年前就开始念叨,却从来没有解决的办法。沉默半晌,只好讪笑着说:“既然这样,那就不去罢了。”

“可我妈这几日病越发重了。前几月也看过郎中,吃了些药,却总不见好。我爸早死,哥哥前两年也死了,家里现在就剩我一个娃,实在没得钱看病,所以我想试一下。”那小伙嗫嚅着说。

天下穷苦人无数,他一个风水先生,可不是救苦救难的善人,但这一个娃子也是早年丧父,倒勾起张大师些许恻隐之心,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伙有些害羞:“我叫程雷,我妈说我是被一个雷吓了才生下来的。”

“好小子,你只管去,赢了就有钱治病了,如果他们骗人,我就出钱给你妈去看病。”

“你说话算话?”程雷眼中显出光芒。

“说一不二,报名去吧。我姓张,你可以到那里找我。”张晓初指了指自己住的招待房。

程雷听了,欢欣鼓舞的去了。

张晓初眼见得那小子挤进去报名,便转身往楼上招待房走去。刚到二楼楼梯拐角,王副官的声音轻轻飘了过来:“兄弟,快上来。你来的正好,我和老朱正有事和你商量呢。”

张晓初要钱的功劳除了周小姐并无人知晓,所以他平白做了个参谋军中本有些非议,但眼见他常跟周小姐进进出出,王副官等几个聪明人自然有了其他想法,是以张晓初的地位一下高涨起来,又兼着以往牌桌上没少占便宜,是以便跟他称兄道弟起来。

张晓初抬眼一看,王副官与训练处长朱长福并排站在二楼阳台,问道:“是王副官和朱处长啊,找兄弟什么事?”

“兄弟别客气,眼下周小姐那里,你说话才好使,哥几个还要你多关照呢。老朱,明日的比武的事宜怎么安排的,跟张参谋汇报汇报。”

“二位放心,场地器械均已准备妥当。”朱长富说着。

“还有呢?”王副官问。

“还有什么?”朱长富不解道。

“朱处长你糊涂啊,这周小姐新官上任,什么脾气秉性你我俱不了解,需谨慎为上策。眼下她兴致高昂,总不能让她输了吧?张老弟,你觉得呢?”

“王副官的意思是?”张晓初问道。

“老朱,明日具体如何比试?”王副官问。

“第一回合是打死靶,挑出五十个成绩好的进第二回合;第二回合是边跑边打,二十步之内开枪,挑出八个;最难是第三回合,打活靶。”

“这活靶怎么打?”张晓初不解。

“隔三十步,立两根旗杆,中间连起一根绳子,上面挂个环,把小酒坛绑了吊在在环上。在那环上再绑一根长绳,让人从一根旗杆拉到另一根,就这时间里必须开枪,看谁打得准。”朱长富答道。

“周小姐的身手枪法我见过,十分高明,按说赢的机会很大,但稳妥起见,我们还是要有所准备。”王副官说道。

“那到时我就关照晋级的弟兄,只许败不许胜。”

“100块现钱在眼前,恐怕有人红了眼不听指挥,这法子不保险。”

“那怎么办?”

“看来只有在枪上做文章了。你去趟军械处,告诉刘皋,明天最后一回合射击用的8把步枪,留一把好的,其余7把都换上膛线磨损坏了的旧枪管,让他们打不远也打不准,记得要做好记号。张老弟,你看怎么样?”

张晓初听得真切,心想这王副官倒是深谙我中华马屁之精髓,如晴天霹雳般的马屁是不入流的马屁,拍得昭然若揭不但引起周围反感,往往连正主都反感,这一手马屁拍得不显山不露水,恰似润物细无声。只是可惜自己答应那孩子的看病钱恐怕是跑不了了。

胡乱想着,嘴上说道:“王副官说哪里话,我这个参谋不过是个闲职,张某哪懂得什么比试,一切都由王副官做主。不过想来事情都要两手准备,枪自然要换,但人也要交代,比如那拉绳的,到周小姐开枪时,能不能拉慢一些?当然,张某只是胡乱说说,一切还要王副官做主”

“嗯,不错,张参谋说得有道理。”因搞来了军饷,“张参谋”眼下是军中红人。所谓“红人”嘛,自然就是暂时要哄的人,王德奎自然明白这道理,忙不迭地接口说。

“好,那就这么办。”朱长富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军械库而去。

张晓初也慢悠悠地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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