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拯手中“破空刀”一挡,自两人夹击的中间冲了出来,让他们扑了个空,蔑视地道:“正好许久不动刀,真的快生锈了。”
场面再度一片混乱,围观的人群皆被突起的刀光剑影和齐拯骇人的语气给吓的纷纷躲了去。
右庭卫的东、南两方护卫使都是右庭卫训练有素的强手,身手矫健,长剑再度互相配合,左右夹击,如蛇般绕来围攻中心的黑衣男子。
齐拯的长刀一来一回,舞的十分利索轻松。
斜眼一看,手下的几个兄弟和属兵们缠斗在一处。
他又飞快的过去他们身侧,使了个眼色,“我心情不好想动动手,你们就别跟着玩了,去客栈等我。”
长刀迅速的斩断属兵们的包围,两个黑衣兄弟得令麻利地溜。
段缺哪里肯丢这么大的脸,拳头火速功了过来。
却被齐拯的长刀正中拦截住,利索狠绝的刀法,凝聚着一股怒气。
段缺不似方才那般毫不设防,拳头如冰雹般不断袭来,浑身内力藏于掌心,只听一声怒吼,一股无形之浪涌向黑衣人。
齐拯兀自吃了一惊,忙抽身闪躲!
瞬间地上如遭雷击般,活生生的被砸出几个大口子。
身后左右两侧的护卫兵们见机趁势攻打,齐拯调理好气息,眼神里无一丝惧怕之意,刀刀凌厉,游刃有余,击中来人要害。
孟添等人闪退到一侧,不由赞叹疑虑,“此人什么来路,刀法竟如此精湛,我们到底该帮谁?”
而萧怀一此时的脸色冷静异常,清泓剑发出冷冽的如雪光芒,在大家猝不及防间挥了出来。
“段大人,我来帮你。”
苏临笙震惊,萧怀一想干什么?
段缺的拳头再次向齐拯的头顶方向袭来时,却生生被破空而来的剑气给阻隔开来。
段缺铁青着脸色收回拳头,只见萧怀一在半空之中盘旋,清泓剑自上而下,对准齐拯的身体,直扫而来。
齐拯暗骂一声,“天杀的,”长刀一横,劈向清泓剑。
然那剑锋如雨袭来,却匆匆左右闪过,似乎有意挑逗,惹的他气短心慌,十分不痛快。
孤傲不羁的眼神里露出一丝怒意,然还是被萧怀一心花缭乱的剑招所扰,剑气接连不断逼来,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退再退。
段缺在下头一方放声大笑,“哈哈,萧将军果然武功卓绝,嚣张狂徒,看你今日如何逃脱?”
齐拯冷冷的嗤笑,刀起身飞,破掉对方凌厉的剑势,落在不远处的屋宇之上,“这家伙要干什么?耍我呢?”
他正琢磨着,萧怀一如腾空而来的龙,飞速窜至在屋檐上方,剑气凌人,直呼而来。
齐拯防备不及,生生被逼的纵身一跃,极快地跳过屋檐,树梢。
然萧怀一却一点没有收敛剑招的意思,越攻越急。
直到将他追到一处稍显偏僻的院落里,才攸地将清泓剑指向旁边的一处水池,顿时水溅四处。
“许久未见,性情没变,刀法却愈加厉害了。”
齐拯面无表情的睥睨着他,“你我不熟,没什么可叙旧的,我的东西呢?”
“什么?”
“你少装蒜!”齐拯想到那日在梁府丢的手帕,除了萧怀一拿走,不会有别人,心头莫名恼火。
“你想拿回去?”萧怀一展眉笑道,话锋一转,“想要的话,就速速离开此地,在大池疯人一事未查明之前,不要轻易露面。”
“哼,你是在威胁我吗?”齐拯气上心头。
“是,”萧怀一的语气简单直接,不容置疑,“大池国疯人出现在东临城内绝非偶然,而是有人居心叵测,我需要你的证据,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的我会答应你似的,东临的事又与我何关?我只想拿回我的东西。”
“既然无关,又为何贸然引火上身,你也看到了,如今的右庭卫已经不是当年齐伯伯所在时的那般景象了。”萧怀一依旧在刺激他。
齐拯的目光有瞬间失落,匆匆转到它处,自嘲的道,“就算我会说,别人也不会信,何必自讨没趣?”
“我相信。”萧怀一吐出坚定不移的三个字,耳朵里传来一阵阵匆促不齐的脚步声,眉上一紧。
“快走,段缺的人马上来了,到时以一敌众,吃亏的是你。”
你的烂摊子太多了,再多一个我怕是替你收拾不过来。
齐拯虽然心里憋着火,但面对他的利害提醒,和即将到来的攻势,终究拖着懒散而厚重的嗓音道,“我会再来找你的,作为条件,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长刀甩在身后,如鹰般纵身飞掠过身后屋檐,顿时院子内一片空寂。
萧怀一提剑的手悬在空中,肆意划过左右,雪光乍现,院内的两旁竹叶纷纷翻飞。
段缺等人赶到的时候,整个院落已杂乱一片,仿佛经历过异常激烈的打斗。
“他有帮手使诈,让他逃了。”萧怀一声音冷冷道。
“竟然能在萧将军的剑下脱身,看来这群歹徒真的与鬼炎少年又莫大的关系,似有备而来,”
段缺急急厉声呼呵:“东方护使,你速带人去追,务必将那宵小之徒抓住。”
人群哗啦而过,萧怀一静默不语,并不在意,如果他想躲,怕没有人能找到他吧。
自三岁那场宫廷兵变叛乱起,他就注定与众不同,孤傲不驯。
从逃离东临,到边关盗匪,连他都费了许久的心思才寻得那人一丝踪影。
“看来这东临的安防是时候好好肃整一番了。”段缺正了正衣冠,肃然正色。
萧怀一静默不语,对于此次疯人事件更加有了清晰的判断。
背后有只无形的大手暗暗操控,借由右庭卫,将疯人的事件推向风口浪尖。
他冷峻的眸子深不可测,相信不久便会有关于他的奏折递至朝堂了吧!
一场风雨即将到来。
……
将军府内院子里,苏临笙在萧老将军的药箱里翻出一卷纱布,仔仔细细将萧怀一手掌染血的青色衣角拆下来,重新在伤口处上药,包扎。
掌心是钻心的痛,萧怀一却撑着一张笑脸,格外享受她细致入微的替他忙活伤口。
“你想叫就叫,不必忍着装笑脸。”苏临笙语气轻松的戏谑,手上的动作下意识轻柔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