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留在府中服侍孟云歌,而紫鸢……则离开王府,趁着夜色,一路往皇宫而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王妃没有吩咐,她也会想办法通知主子的。
宫门口站定,紫鸢站住脚步,偷偷回头瞧了眼。
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她这才悄然拿出了令牌,进入了宫门。
紫鸢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压根没想到她入宫之后,有人也跟着进入了宫门。
一座朴实大气的宫殿前,紫鸢颇有规律地轻叩殿门,进去了。
她进去不久,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穿月白色衣袍的男子。
“缘何深夜入宫?可是皇婶婶出了事情?”
男子问道。
“王妃今晚又遭到了劫杀……”
“你说什么?那皇婶婶如何,有没有受伤?”
问话的很是急切,仿佛心脏都要骤停了。
“殿下请放心……”
紫鸢话没说完,外面又响起规律的叩门声。
紫鸢蓦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心道,难道是青竹也来了?
她正琢磨呢,便听身前的男子问道:“你们两个一起来了?”
紫鸢晃头,一脸疑惑。
她和青竹分明已经约好了,一个负责缠住王妃,一个负责出来通风报信。
怎么她才刚回到主子身边,青竹就跟过来了呢?
当紫鸢看到眼前的人时,她都愣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而愣住的,又何止她一个呢?
“皇……皇婶婶……”
方才还玉树临风、气势卓然的十七殿下夜明堂,见了孟云歌,竟也惊慌失措,局促不安。
“原来是你。”
孟云歌想办法在青竹面前金蝉脱壳,一路跟着紫鸢入宫,就是想看一看,她们背后的主子是谁。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青竹和紫鸢两个的主子,竟然是十七殿下夜明堂!
夜明堂窘得满脸通红,频频蹙眉。
他好不容易才想到办法,通过银月,在皇婶婶的身边安插两个会功夫的丫头,保护皇婶婶,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皇婶婶发现了。
真是前功尽弃。
十七殿下颇有些无奈地笑了。
“皇婶婶未免也太精明了。”
孟云歌淡漠一笑,“十七,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她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明明都跟这人说清楚了,为何他还是不听话?
居然往自己身边安插人手。
眼见着孟云歌面色清冷,言语冷淡,夜明堂连忙说道。
“皇婶婶不要误会!”
“十七派她们两个去,可不是为了监视皇婶婶的!”
夜明堂轻叹了一声,“皇婶婶不许十七与您走得太近,十七着实不放心,只能派两个会功夫的,代替十七,好好守护皇婶婶。”
他暗中观察着孟云歌,心中着实不安。
孟云歌却是轻叹一声,微微轻笑,“皇婶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何须旁人保护?何况……王爷临走之时,也曾给本王妃留下了暗卫。”
言外之意,她夜楚离的王妃,还不需要别人来保护。
夜明堂尴尬地红了脸,轻叹:“皇婶婶非要如此避讳十七吗?十七……虽然心悦皇婶婶,却无意与皇叔争女人,十七只想和皇叔一样,暗中守护皇婶婶。”
纵然他心悦这个女人,也不敢觊觎,毕竟这个女人是皇叔的。
“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夜明堂眸里闪耀着星光,轻轻地试探。
孟云歌凝眉瞧着他,“你非要让皇婶婶为难吗?”
她知道十七对她的心意,又怎能接受这份心意?
“十七怎舍得为难皇婶婶?正因为不想为难皇婶婶,所以才假托银月将她两个送给皇婶婶,皇婶婶权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夜明堂轻轻一笑。
孟云歌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你让皇婶婶明知你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却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是眼线!”
夜明堂急了,“十七可没想监视皇婶婶,十七只想保护皇婶婶。”
“不管怎么说,她们的主子都是你,你让我如何放心把她们留在身边作为心腹?”
一句话,把夜明堂噎到了。
夜明堂微微张嘴,继而道:“她们两个是我手下女子侍卫中功夫最好的,不如让她们以后以皇婶婶为主子,听凭皇婶婶调遣吧。”
孟云歌看向他,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为了保护她,十七竟舍弃了自己最得力的人,真是……
轻轻叹息一声,孟云歌无奈道:“我知道她们两个功夫了得,可你何必送给我呢?”
王府又不缺侍卫。
这后面的话,孟云歌到底没有说出来。
毕竟十七是好意。
“十七的心意,就请皇婶婶勉为其难收下吧,也让十七略微心安些。”
夜明堂看向紫鸢,“你们两个以后就听王妃的,奉王妃为主子,唯王妃命是从,不必再来禀报我,只要保护好王妃即可。”
“是。”
紫鸢凝眉答应着。
“你……”
孟云歌话没出口,就听夜明堂说道:“皇婶婶不要再推辞了,就让十七表表心意吧。”
她皱皱眉,无奈地笑了。
“罢了,你都这样说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只是,以后不要再自作聪明,将我蒙在鼓里了。”
夜明堂连忙点头,“是,是,十七再不敢在皇婶婶面前自作聪明了。”
孟云歌点了点头。
这时候,夜明堂问道:“听说皇婶婶今夜遇袭了,可知是何人所为?”
孟云歌摇摇头,“对方来势汹汹,是奔着取我性命而来,且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可见不是一般的散兵游勇。”
“对了,你可见过这个?”
孟云歌说着话,看向紫鸢,“把拓印的纹身给十七殿下看看。”
“是。”
紫鸢答应一声,把拓印下来的狼头呈给了夜明堂。
“这是从那些被他们自己人毒死的死士身上拓印下来的,殿下请看。”
夜明堂接过东西,蓦地挑眉,眼眸中带了一抹忧郁。
怎么会呢?
看他一脸疑惑的模样,显然已经看出了端倪,孟云歌问道:“你知道是何人所为?”
夜明堂凝眉瞧着她,“看这狼头的图案,应是大哥的人,可大哥都已经流放皇陵了,如何还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