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的人?”
孟云歌眼眸一凛,暗中咬牙,这夜靖堂还没完了?
都被贬为庶人看守皇陵了,居然还不死心。
“这个……”
夜明堂敛眉,迟迟没有说话。
“人是他的,难道不是他所为?”
孟云歌疑惑地问道。
“若此事真是大哥所为,那他就太大胆了。”
夜明堂暗中琢磨,始终不相信大哥会如此糊涂。
纵然大哥恨极了皇婶婶,可他这么做,完全是把自己置于死地了。
这事若是被父皇知道,那他岂不是自寻死路?
他真的会这样做吗?
孟云歌冷哼了一声,“不管怎么说,人是他的,他无可辩驳。”
“看来,明日本王妃又要去皇上面前告上一状了……”
夜明堂拿着手上拓印的徽章,看向孟云歌,“皇婶婶不如连夜报官,明日再行入宫。”
“今晚入宫见父皇肯定是不可能了,但您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先惊动府衙,将事情闹大,明日入宫,再同父皇告御状,如此……”
夜明堂轻叹了一声,说不下去了。
“是,你说的不错。”
孟云歌冷哼了一声,“如此,本王妃现在就去报官。”
她瞧了夜明堂一眼。
“你怎么了?”
这十七支了招怎么反而不说话了呢?
“没事。”
夜明堂轻叹一声,他握紧了手上拓印下来的图案,忧郁地说道:“此事若不是有人嫁祸,那大哥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件事,他怎么都想不通。
大哥当真如此糊涂吗?
“嫁祸?”
孟云歌冷笑,“他恨我入骨,以嫁祸为借口,谁会相信呢?”
夜明堂蓦地看向了孟云歌。
是啊,都知道他二人水火不容,就算此事不是大哥干的,恐怕都没人相信。
哎!
“是不是他做的,很快就会知道了。”
孟云歌说完,转身走了。
“皇婶婶!”
夜明堂缓过神来,连忙唤了声,追上来道:“万万小心。”
孟云歌淡淡地笑着点了点头。
“我送您。”
夜明堂跟着孟云歌,往殿外走来。
“留步。”
孟云歌连忙回头说了句。
深夜入宫,本就不合规矩,若是被人发现她出现在十七的寝殿中,岂不是授人以柄?
见她脸色清冷,神情淡漠,夜明堂笑了笑,“我只想送送您。”
“紫鸢可以带我走。”
孟云歌没有给他机会。
夜明堂也只好站住脚步,眼睁睁看着她渐行渐远。
真想不到,皇婶婶虽然年轻,却是洁身自爱,这样的女子,如何不叫人喜欢呢?
孟云歌带着紫鸢,一路出了皇宫,直奔府衙而来。
她知道,依靠府衙,未必能够查明真相,但这却是她必走程序。
擂了很久的鼓,里面才出来人,可见深夜报官,有多不受待见。
当衙役见到孟云歌时,朦胧的睡眼顷刻睁得老大。
“王……王妃!”
战王妃,这京城里怕是没人不知道的。
“老爷!是战王妃!”
衙役连忙跑进去,禀报着。
这还在书案后面打盹的官员,听到这一声禀报,一时激动,头狠狠地磕在了桌子上。
“谁……谁?”
他站起身,问道。
彼时,孟云歌带着紫鸢,已经来到了堂下。
“王妃!”
这官员一看孟云歌,立时惊呼出声。
“深夜报官,扰了老爷的清梦,实是抱歉。”
孟云歌客气地说着,那老爷却是连连赔笑。
“王妃客气了,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王妃面前,他哪还敢怠慢。
于是,他打起精神,开始审理案件。
报案之后,孟云歌回到了王府。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她便入宫了。
皇上早朝之后,她便求见了皇上,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禀报了皇上。
皇上闻言,颇为恼怒,“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劫杀王妃?”
孟云歌连忙将拓印下来的图案交给了皇上,“您请看。”
“皇上……”
这时候,淑妃正好进来了。
“哎哟,王妃也在啊。”
淑妃手里端着一碗羹汤,摇曳着身姿,来到了皇上的面前。
“您快趁热喝了。”
淑妃将汤端给皇上,眼神之中颇带着些暧昧的味道。
皇上睨了她一眼,唇角扬着笑意,端着碗一饮而尽。
他们之间旁若无人的互动,羞得孟云歌不得不别开了脸。
不用看也知道,这一定是淑妃给皇上准备的补药。
今日见皇上,她就觉得皇上脸色不佳,想是纵欲过度。
可淑妃竟然还在给皇上进补。
“咦?这是什么?狼头……”
淑妃下意识地瞧了徽章一眼,“这个东西,臣妾好像见过……”
“你见过?”
皇上蓦地看向她,问道:“你且说说,在哪里见过?”
孟云歌也跟着看向淑妃,心道,她怎么能见过呢?
“对,见过,臣妾见过!”
淑妃指着狼头,“上一次,臣妾在调查王妃遇刺的过程中,就见过这个狼头,这个好像是靖王所有……”
她眼眸闪过诡谲,看向皇上。
皇上闻言,瞬时震怒,“当真?”
“皇上息怒!”
淑妃仿佛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捋顺皇上的背,“靖儿因为曾经与王妃的婚事,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他派人劫杀王妃,实在是不稀奇……”
“您说是吧?王妃。”
孟云歌笑笑,却是没有说话。
是不是可不是她说的。
“这个靖儿,让他看守皇陵,都不能令他修身养性吗?他这是……”
皇上异常震怒,“找死”两个字差一点冲口而出。
可那毕竟是他的儿子,他还是有些舍不得。
“皇上,靖王这么做,岂不是寒了皇叔的心?皇叔在外征战,为国杀敌,他却在内欺负皇叔的女人……而且臣妾还听说,靖王之前就曾劫杀过皇叔,他这么做,委实太过分了!”
淑妃眼眸看向孟云歌,颇有些抱不平地说着。
皇上咬咬牙,心里的怒火瞬间被勾动了起来。
眼看着皇上脸色骤变,淑妃眼底划过一丝诡谲。
“皇上,似靖王这种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之人,恐怕……”
她故意欲言又止。
皇上蓦地凝视着她,“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