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夜袭
贺腾骁回过神来后,也不顾身上的衣服(湿)(淋)(淋)一片,被泼的活像一直落汤(鸡),退到门口将门掩上。
女子见贺腾骁将门掩上,以为贺腾骁欲行不轨之事。退到床前从枕下摸出一把剪刀,抬起剪刀准备刺向自己的胸膛,以死保住自己的贞洁。
贺腾骁暗叫不好,知道女子误以为他要(奸)污她,想要自尽,也顾不上其它,扑上前去要抢剪刀。贺腾骁抓住女子的手不让剪刀刺下,女子性格刚烈极力反抗。女子虽然娇弱,但出于反抗心切,紧紧抓住剪刀,贺腾骁争抢了好几次都没能将她手中的剪刀抢下。
女子力气小,争抢之中倒在床上,但双手仍然仅仅死命抓着剪刀不放。贺腾骁在床上仅仅按住女子的手腕不让锋利的剪刀伤到女子。
平山堡千户府不大,喊声惊动了千户府内的人。偏偏这间厢房房门的门闩又是坏的,贺腾骁刚才情急之下也没注意到这一点。厢房的房门被轻易推开,推开门后就看见贺腾骁将一名浑身上下只着(亵)衣(亵)裤的女子(按)在(床)上。
女子看到房门被推开,门口站满了人,自己又只着(亵)衣(亵)裤被贺腾骁(按)倒在(床)上。女子羞不胜羞,停止了叫喊。
贺腾骁也注意到房门被人推开,这情景只要是成年人都会知道贺腾骁是要干嘛。贺腾骁暗暗叫苦,她娘的,这几天在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高大形象算是毁了。现在他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只是来找你要籍册的。”贺腾骁松开手,盯着女子飞红的双颊说道。这是贺腾骁第一次看清女子的容貌,女子容颜清丽,白里透红的脸颊更为女子平添了几分迷人的风情,使人禁不住心生怜惜之情。
女子这才冷静下来思考,贺腾骁要是想非礼自己推门进来后根本没必要在她身后站那么久。今天正好是造成籍册的期限。
门口的人已经散去,贺腾骁起身整了整湿漉漉的衣裳,问道:“籍册在哪里?”
女子呆愣好一会儿后,才指着桌子道:“在桌子上。”
籍册摆放在桌子很显眼的地方,贺腾骁很快就找到籍册,拿走桌子上的籍册后背对着那女子对她说道:“天冷,快将衣服穿上罢,门坏了我待会儿派人来修。”说罢贺腾骁逃离厢房将门掩上。
贺腾骁回到千户府后衙,这是千户府千户个人起居的处。天空中的圆月将月光倾泄在院内,贺腾骁换了身干衣服信步走到窗前的桌案前翻阅籍册。窗户没有关,能看到窗前裁着几株贺腾骁叫不出名字的树木,严冬时节,枝干上的树叶早已经凋落殆尽,压着残雪。看来平山堡前任千户贺世发还是有几分雅致的。
雅致归雅致,但这鬼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贺腾骁可没有心情开着窗户吹着寒风欣赏这份雅致。贺腾骁正要关上窗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千户府的平静。
一个满脸大汗的传令兵径直跑到后衙找到贺腾骁,气喘吁吁地报告道:“千户大人,敌袭!敌袭!有敌袭!”
贺腾骁边穿锁甲边问道:“别慌,哪里有敌袭?”
“难民营!有人纵火袭营!”
难民营,他娘的!贺腾骁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贺腾骁骂骂咧咧的穿好锁甲,召集人马急向难民营方向奔去。
难民营发生敌袭,平山堡军民惶惶不安,不知道袭击难民营的到底是谁,很多人都猜测是辽人不甘攻打平山堡失利,杀回来报仇。
军堡四门早有士卒戒备,防守四门,以保障平山堡内的安全。
贺腾骁骑马到堡门口,从难民营传来的喧闹声越来越大。有两处营棚在熊熊燃烧,估计是袭击者分两路袭击难民营。听声音判断袭击者的人数并不多,也没有听到太多的马蹄声,不会是辽军,很可能是某一股土匪袭击了难民营。
“千户大人!”贺腾骁刚刚骑马跨出堡门,张雨阳喊住贺腾骁,“袭击者人数不明,平山堡需要千户大人坐镇,千户大人留在平山堡坐镇,属下带人出去杀退袭击者。
张雨阳浑身披挂,骑着一匹黑马,手提朴刀,赶上贺腾骁。
“不过是寻常的土匪,平山堡无需我坐镇,你留在平山堡便可!”贺腾骁让张雨阳留在平山堡,自己带着堡内的一百多士卒出堡迎敌。
借着暮色夜袭,让人看不清袭击者的虚实。很少有人能够冷静下来判断袭击者到底是谁。恐惧在漆黑的夜里蔓延的速度相当恐怖。这些难民都是一路逃命逃到这里,一路上怕辽军怕惯了,见有敌袭,只当是辽军回来报复。营地内乱哄哄的一片。
难民们四处逃散躲避袭击,不时有人被撞到,被踩踏,发出凄厉的哀嚎。几处白天刚刚加固好的窝棚被撞塌,锅碗瓢盆打碎的声音不绝于耳。
“举火!”贺腾骁举着火把冲入人群,身后的士卒人手举着火把冲入混乱的难民人潮中。
“千户大人到!百姓回避!”兵丁们跟在贺腾骁后面大喊开道。
见贺腾骁带着堡内的兵丁出来平乱,难民们恐慌的情绪渐渐平定下来。黑暗中,举着火把的兵丁很显眼,火把的光亮将兵丁们身上的甲胄照映的明晃晃的,格外耀眼。难民们看到兵丁们,急忙给兵丁们让出一条路。
匪徒们挥动手中的屠刀疯狂地屠戮手无寸铁的难民。难民们哭喊着杀出奔命。
凌锋左臂负伤,顾不上伤口在流血,双目怒睁,舍命率士卒同匪徒搏杀。一座窝棚的支架被烧断,覆盖在支架上的草砸了下来,窝棚内的两个五六岁的孩童被这场面吓的不知所措,只是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很快,两个孩子被大火所吞噬。一个失去理智的妇女冲进火海要救出两个孩子,冲进火场……
火光下,一个面目狰狞的匪徒,狞笑着看着这一切。
“他娘的!”凌锋淬了一口唾沫,抓着朴刀冲向那个匪徒。那匪徒身手不凡,凌锋连续熬了两个夜,身体早已经疲惫不堪,又经过一番厮杀,左臂负伤,身体早已经不堪重负。几个回合后凌锋被匪徒踢翻在地上,有个兵丁见状要来救凌锋被匪徒一刀劈成两段。
劈死兵丁后,匪徒箭步朝凌锋走来,刀上的鲜血顺着刀身滴落在地上。凌锋紧握住朴刀将刀尖顶在地上,试图将虚弱疲惫的身体撑起来。
匪徒冷然一笑,举起屠刀向凌锋的脖颈处挥砍去,看到匪徒高高举起的屠刀,凌锋绝望了,但仍没有放弃做最后的挣扎。
匪徒举在半空中的屠刀正要挥砍下去,突然屠刀掉落到了地上。身后赫然扎着一直利箭,箭头从他的后背直扎入他的脏腑。匪徒大口呕着血水,本能的吃力回头一看,望见贺腾骁冷峻如冰霜的面庞。
射死匪徒后,贺腾骁过来扶起凌锋,对身后的两个兵丁说道:“抬凌千户回堡!”
“小三爷,属下无能,没能挡住这帮匪徒。”凌锋满脸都是血迹,由于身体虚弱的缘故,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平时来的响亮。
贺腾骁轻轻拍了拍凌锋的肩膀,让他回去安心养伤。
让人送回凌锋后,贺腾骁继续率兵杀退匪徒。
这些匪徒中有人上次在土地庙内见过贺腾骁,震怒之下的贺腾骁杀人又狠。震慑住了这些匪徒,匪徒们渐渐地开始溃退,李澍眼看自己的人开始畏惧退缩,大喝一声冲向贺腾骁,贺腾骁迅速弯弓搭箭,一箭射向李澍。
李澍眼疾手快,一刀格挡开箭矢,扑向贺腾骁,贺腾骁丢掉弓箭,带着满腔的怒火抽到横砍向李澍。李澍习惯性地用腰刀格挡,两刀相交在半空中擦出火花,李澍没有料到贺腾骁会使出这么大的劲,只觉得握着刀柄的手被震的发麻。一刀下去后,紧接着贺腾骁又是连着好几刀劈砍。格挡几次之后,李澍手腕被贺腾骁划伤,弃刀带着剩下的匪徒拔腿狼狈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