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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凤尾鸡头

张胖子显然是使唤惯了人的,眼见一个小小的公交车司机竟然敢顶他的嘴,气得正要大骂。一边的机灵鬼小李早就凑到司机身边道:“这位同志,你可能还不知道张先生的身份吧?张先生是华侨侨商,这次来咱们春水县春水镇投资来了。几十万的项目能给咱们春水镇带来多大的变化?人家可是第一个来咱们这穷镇投资的外商,影响了镇上的招商引资,这担子你担待得起么?”

小李说这话时,虽然靠在司机身边,可那声音却说得全车人都听得清。那外商张胖子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把西服扣子又重新扣上了,摆出一幅“我是外商,我是你们的财神爷”的横样儿。

那司机心里有气,暗想:外商又怎么样?只见过为富不仁的,没见过乐善好施的。要在早几年,你这胖子还不是黑五类?臭鸡蛋,猪粪马尿还不是任我们泼?

不过小李把一顶大帽子当屎盆子扣到他头上后,这司机就没再言语了。中国人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司机指了指那车速表,小李一看,果然最高时速也才1码,知道司机那气话是真话。

原先一车乘客的聊天声顿时熄了火,个个以异样的眼光打量胖子这三人。侨商张胖子得意地享受众人羡慕的目光,举止也变得温文尔雅了。

宁为凤尾,不为鸡头的小李小杨二人可劲地大拍张胖子马屁。说什么,嗯,乡下小地方,车破车烂开不快。又说张先生大人有大量,不必跟这种农民一般见识。在说“农民”这俩儿字儿的时候,显然带着强烈的贬意。

我到过城市里,知道城里人骂人时常以“农民”称呼对方,被称呼者则认为受到污辱,也以“农民”还回去。

城市人是相当看不起农民的,城市人的子女歧视农村子弟,许多农村来的学生甚至不敢以同学面前介绍自己的家人。其实终其原因只是城市里人生活过得比农村人好。所以每当接触到这种情况时,我都暗暗靠诫自己,一定要活出个明堂出来。要让城里人知道,我们农民不比他们过得差。

有时我也会幻想,等有人了,带领乡亲们脱了贫,治了富,家家户户盖起小洋楼种田,嘿嘿,再把城市人请过来,看看城市人的表情是什么模样。

自从开始卖菜,我对这经商就有了莫大的兴趣。一听这侨商是来投资的,便竖起耳朵听他们三人的谈话。

小杨陪罪似的从兜里拿出一包上每卷烟厂出品的极品熊猫烟,递了一支给侨商张胖子道:“张先生,来,抽根烟。”

上每卷烟厂的极品熊猫烟一包就要十二元钱,这可是普通工人半个月的收入。我暗暗咋舌,镇上为了接待这侨商,还真是下了血本的。随随便便的一包烟,都是这市面上最好的。

我原以为张胖子会接烟,没想到他却一点也不领情,伸手一挡,从随身的手提箱里拿出个精致的白色金属盒道:“国内的烟太没味,我抽不惯,还是这个东西够劲。”

张胖子打开铁盒,只见精致的金属盒内端端正正地躺着十根紫红色的棍状物。那东西看起来挺像烟,却比普通烟长两三倍,也粗好几圈。车里人见张胖子拿出这等稀罕物,一个个好奇地看着,我也不例外。

小杨显然也不认识这东西,机灵点的小李却惊呼道:“古巴bhik限量产雪茄!”

张胖子惊讶道:“咦,想不到你竟然知道雪茄,来来来,给你抽一根。”说着给了他一根bihik雪茄。小李捧宝贝似的双手接过,在张胖子的教导下兴奋地抽起雪茄来。深吸一口,小李面露陶醉之色。

“滋味怎么样?”张胖子微笑道,眼里闪过一丝鄙夷。

小李正陶醉其中,感叹道:“五百块钱一根的烟果然与众不同。”

什么?这雪茄要五百块一根?!

全车人都惊呼出口。小杨猴尝得不行,咋听这一根雪茄就相当于他一年工资,差点没把下巴蹬下来。小杨的小眼睛时不时瞄过那雪茄盒,张胖子早看出他意动,适时给了他一根。小杨点头哈腰,急急点上。

看着这三人抽得昏天暗地,我心生感触。人比人真是要气死人的,这张胖子随随便便就“烧”掉一千五百块钱。这钱要是放到俺们乡下,能让多少穷人家吃上肉啊!

两个小青年拍了一顿马屁后,谈起了正事儿。机灵鬼小李问张胖子:“张先生,您的蔬菜种植基地什么时候建起来?缺不缺人手?您看我怎么样?”

小李这人机灵,又能说会道,见识也广,接人待物也有一套,服侍得张胖子相当满意。张胖子晗首道:“嗯,你这小伙子不错。这样吧,以后等我的基地建好,你就过来给我当个秘书吧。”

小李大喜,连连道谢。能跟在这种富商身边,想不发达都难啊。不是有句俗话么,宁做富家狗,莫为穷人儿。小李虽然捧着的是公务员这铁饭碗,但他为人向来极有野心。天上掉下来个财神爷,他能不把握住机会么?

一边的小杨后悔不迭,完全没了刚抽雪茄那会儿的满足样。嫉妒地看了一眼小李,小杨闷着头不吭声,他也知道张胖子对他印象不好,再去求人家,那是自取其辱。

我大惊!这侨商来春水镇竟然是投资种蔬菜!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竞争对手,看来形热不容乐观啊。几十万人民币啊,加上镇政府的扶持,那能建多大的蔬菜基地呢?怕不有好上千亩吧。

一路上我眼睛看着窗外,其实是在认真听他们三人的谈话,一字不漏。从他们的谈话中我了解到,侨商张胖子可能是镇上某户人家的亲戚,早年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偷渡到了澳洲。从农场工人干起,苦心经营二十年,终于在澳洲有了自己的一家农场。此次算是衣锦还乡,兼“为家乡做贡献”。

他在澳洲搞得就是蔬菜种植,所以这次投资也算是再干老本行。原本县领导要亲自送他去春水镇的,可张胖子心急几十年不见的小表弟,带上春水外镇的两个干事,急急找了辆车就往春水镇赶。没想到半路车抛锚,屈尊坐了这公交车。

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对我不利。

这张胖子投资建蔬菜大棚种植基地,对我的事业显然有很大的影响。说实话,以前我根本就没把那些卖菜的放在眼里,虽然他们也是我的竞争对手,但那时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在乎。

可如今不同了。我借了干爹和范叔的钱,种子都买齐了,张罗着就要回村建自己的大棚菜地。万事俱备,只等明天破土动工。

想不到这当口却冒出来个侨商,给了我狠狠的一击。同行是仇家,人家财大气粗,以后我怎么跟他们斗?我仔细地从各个方面分析了一番,发现自己除了是本地人这点优势外,再无别的优势。

可我徐子兴向来倔强,万万不会做半途而废的事。既来之,则安之。我有东方友这个博士,又有干爹范叔两个地头蛇帮忙,这蔬菜市场上怎么着也能分一杯羹吧。

我现在心烦意乱,恨不能立刻就飞回村,找东方友深谈一番。

车子终于开到了镇上,张胖子三人下了车就往镇政府方向走。我急急去干爹家把大黄牛牵了出来,上了牛车,挥鞭抽得空气啪啪直响。大黄知道主人心急回家,撒开四蹄,跑得飞快。路边的柳树飞快地往后倒。

回到家把种子放下,我朝屋里吆喝了一声:“玉凤,我去爷爷家找爷爷去了。”说完不等她回话就出门而去。

玖嬷徐玉凤正做家务活,把湿手在腰前围裙上擦了擦走出来。看着远去的徐子兴道:“哎,臭小子这是怎么啦?一回到家就火急火燎的。今天这一上午左眼皮就跳个不停,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

农村人有个封建习俗,说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说的是男人。而女人则是左眼跳灾,右眼跳财。所以徐玉凤才有这么一说。

第1章

风风火火地赶到东方友家,急急地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通。东方友听后也没说话,不急不忙的端了茶杯给我倒了杯水,“来,小兴啊,先喝杯水。”

我接过水,哭笑不得道:“爷爷,我这都急死人了,你还……”

东方友慈详地说:“天塌下来,人也要吃饭喝水不是?来来来,先喝杯水。”我无奈地杯中水一饮而尽。别说,我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还真有点口渴了。一说到口喝,才记起中饭还没吃呢,肚里也有点饿了。

心情放松下来后,东方友坐在靠椅,睿智的眼光在我面上一扫而过,道:“小兴,你是不是觉得敌人太强大,怕斗不过他?”

敌人?不错,同行是仇家。竞争对手就是敌人。

我摸摸头道:“嘿嘿,嗯,有……有点吧……”

东方友很理解地说:“不用不好意思,面对强大的敌人怯场是很正常的。”

几句话就把我说得心情平静了,东方友果然不愧是智者。

“小兴,我问你,你觉得如果单纯比技术,那侨商能赢你吗?”

“这还用说?人家财大气粗,又是从国外回来的,种植技术肯定比咱们要先进得多啦。”我理所当然道。

东方友微笑道:“你这番话有什么根据吗?”

我一愣,说:“证据到没有。不过爷爷,你看外国人在别的行业,技术可比咱们国家先进我了。我想,种植技术也要比咱们强吧。”

“呵呵,这么说你没有证据,只是想当然喽?”东方友笑笑。我点点头。

东方友突然神色一肃,认真道:“徐子兴,看事物做事情可不能仅仅只凭想当然。据我所知,在农业技术这领域里,我国领先世界各国,蔬菜种植技术比澳洲更是领先十年。”

我怔住了。我知道,东方友是个学者,学者说话都是有凭有据的。他说的话绝不是空话假话套话。我凭相当然的以为,国外的技术就是先进的技术。可没想到我国在农业技术这领域竟然是世界第一。

东方友又微笑着说:“你可能不信吧?呵呵,没关系,我可以给你解释解释。咱们花香国有九百六十多万平方公里,人口十几亿,却有八亿多农民。农民们以种地为生,所以咱们国家是农业大国。”

他又说:“咱们国家的农业技术开发,一直是国家重点扶植的项目。国家每年都要投入上百亿资金投入研发。这在世界各国的农业科技投入资金排行是第一位。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袁先生解决了咱们十几亿人口的饥饿问题,经咱们国家带来了国际声誉。也给国家增加农业科技研发带来了新的契机。

西方人的主食是肉类。所以他们的畜牧业比我们东方要发达得多。但他们饮食上对蔬菜的需求却没我们这么高,所以在蔬菜种植技术上,咱们国家是领先世界的。澳洲侨商张老板想回国投资,我想他也是考虑到这一点的。”

东方友这一番通俗易懂的话,令我疑惑尽消。原来外商投资还有这么个由头啊。

东方友品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小兴,现在猪肉多少钱一斤?”

我纳闷了,怎么说得好好的突然问起肉价来了?高人就是高人,一个简单的小问题却领我有高深莫测之感。我小心翼翼答道:“嗯,在咱们镇卖八毛钱一斤。”

东方友又问:“那么青菜多少钱一斤呢?”

“五分钱一斤。”

“猪肉比青天菜贵对不对?”东方友认真地问。

我汗然,这种比贵贱的问题三岁小儿都能答对。我道:“那是当然。”

“那你觉得,在澳洲,青菜和猪肉哪个贵呢?”

如果没有爷爷先前的一番“想当然”论,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在澳洲,当然是猪肉比青菜贵啦。

但是,那是想当然的结果。我别说外国的物价,就连外省的物价我都不知道。我不能凭“想当然”来回答这个问题。

西方人多吃肉食,那么蔬菜一定种得少。按着这几天我看的经济学理论上说,物以稀为贵。所以我推理得出这么个结果:“莫非在澳洲,青菜比猪肉贵?”

东方友慈详地说:“儒子可教也。我有个老同学,现在在澳门一所大学教书,保持书信来往。前几天他来信说,在澳门想吃青菜可不容易了。不但要开百多里路车到悉尼去买,价钱竟然是每斤149澳圆,而猪肉每斤却只卖11澳圆。”

然后东方友告诉我一个震憾的信息:1澳圆兑换6元人民币

天哪,照这么说,在澳大利亚,一斤青菜竟然能卖到63元人民币一斤。这与咱们镇里那五分钱相比,不蒂于天壤之别。一瞬间,我就知道了侨商张胖子来这里建蔬菜种基地的目的了:出口蔬菜到澳大利亚,赚取巨额差价!!!

如果我也能掺上一脚,亿万富翁不再是梦想,会在短时间内变成现实。我被这个想法震振得浑身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

东方友把我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暗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想,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他又给我倒了杯水,“来,小兴,你别激动,先把水喝了。”

我迫不及待地将水一饮而尽,仍感不解渴,又连喝了三大杯水,直到肚子发胀了,才压住那个蠢蠢欲动的心。

东方友自言自语似地说:“咱们国家信息还不够发达,国内人对外国人的信息更是少得可怜。如果不是老同学这封信,我也不知道在澳大利亚,青菜能卖到国内黄金的价格。呵呵,一斤青菜,竟然能抵一克黄金了。这还是青菜吧,我看叫它‘黄金菜’才名符其实嘛。哈哈……”

我也给他这一说逗乐了,不过笑过之后,却感叹不已:“要是咱们也有渠道,把种出来的菜卖到澳大利亚那该多好啊。”

东方友突然不出声了,独自在那摇摇头,又点点头,弄得我莫明其妙,问:“爷爷,你怎么了?”

第13章恋师情结

东方友看着窗外叹息一声,那眼光似神往,似回忆,历经沧桑的脸上充满了悲哀。我关心道:“爷爷,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东方友摇摇头,道:“唉,人老了,老是想起以前的事来。”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爷爷有话要说了,而且还是往事,所以我默不作声,等他开口。

“我这个老同学,高中开始就跟我同班了。一直到上大学,考研究生,甚至读博士时都是一个导师带我们的。他为人正义感很强,爱国爱民。如果不是文化大革命时遭奸人陷害被打成反革命,他也不会拖儿带女,不远万里逃奔到澳洲去了。哎,想起这事儿来我就怀念当年读书的日子。”

接着爷爷又跟我说了一通往事。回忆总是美好的,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可我心里还有事儿,一直没好意思向爷爷提出来。

东方友睿智的眼神注意到我的异样,终于说出口:“小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有事儿你就说,别憋在心里,憋出毛病可不好。”

我羞涩地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爷爷,你目光如炬,我哪能瞒您啊。是这样的,您看,您能不能在写信的时候,让在澳大利亚的爷爷帮忙联系下渠道?”

东方友拍了我脑门子一下,笑骂道:“我就知道你这个机灵鬼会这么顺。”接着话锋一转,叹口气,“哎,小兴啊,不是我不想写,而是不能写啊!”

嗯?我疑惑地看着他。

东方友说:“你知道当年害得他全家背井离乡的人是什么人么?”

“什么人?”

“一个商人。”东方友淡淡地说。

我无语了。

很显然,爷爷的老同学对商人恨之入骨。按着恨乌及乌的惯例,如果爷爷写信时提出这样的事情,搞不好会影响两人间的关系了。

看得出来,爷爷虽然博学多才,交游广阔,但真正知心的朋友只有这个老同学。爷爷很重视他们之间的朋友之谊,不想久事重提,令老同学不快。

“爷爷,小兴知道了。”我懂事地说道。不过我并没有就此死心,默默想了想后又问他:“哦,对了,爷爷,哪里可以学到澳大利亚语呀?”

东方友愣愣地看着我,噗嗤一声,把茶水喷了一桌都是。“咳咳咳……”他猛烈地咳嗽起来,吓得我赶忙去拍他的背部。“爷爷,怎么了?没事吧?”

东方友咳了一会儿后就好了,作手势叫我不用拍了。“没事没事,不过,你怎么连澳大利亚用的什么语言都不知道呀?”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也对也对,你打小在小村庄里长大,信息闭塞,又早早辍了学,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这回我算是听出来了。东方友以为这只是个常识性的问题。但对于我这种没上过几年学的人来说确实是个问题。

爷爷告诉我,澳大利亚以前是英国的殖民地,所以,他们使用的是澳大利亚语。

“小兴啊,爷爷知道,你是想未雨绸缪,学会英语,为以后做更大的生意打下基础对么?”

我点头。

“很好很好!小兴,你做得对。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许多人不知道学那么多知识有什么用。我告诉你,其实当我们在学习知识的时候,并不能用上它。但这不代表以后没机会用上它。比如英语,你现在学好了,也未必用得上。但要是你以后生意做大了,把菜卖到外国去,你就得会英语。不然你怎么看人家文件,与人家沟通交流呢?爷爷支持你学英语。不过爷爷的英语只会看、会写,可不会听也不会说。”

“那怎么办?”我皱起了眉头。

东方友呵呵笑道:“小兴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身边不是有一个最好的老师吗?”

“宋雅?!”

“没错。就是小宋那丫头!据我所知,宋丫头可是拿到国家英语六级证书的哟。而且她的听说能力也很强,这点我老头子就是拍马也赶不上她呀。”

“爷爷,瞧您说的。这话您可别当她面说,不然她非翘尾巴不可。”我笑说。

接下来,东方友又与我谈到市场营销方面的知识,尤其向我灌输了“细分市场”“市场目标”等等相关概念。临走时,他从书架上抽出几本市场营销的几本书给我,要我回去好好看看。

“小兴啊,你要做百亩大棚,已经不再是去看的小打小闹了。学点市场营销知识,对你有益无害。”

爷爷语重心长,我郑重其事地接过厚厚的几本大部头,回家去了。

学校放学的时候,我去接宋雅。回来的路上,我把这事儿跟宋雅一说,宋雅得意地整了整衣服道:“嗯哼,这么说你是想拜师学艺喽?”

“什么拜师学艺,我跟自家老婆学,还拜什么师啊。”

宋雅一翘下巴,“那可不行。想要我教你英文,除非你喊我一声宋老师。”她摇摇手中的学生练习本,那神情哪像个老师,分明是得了便宜卖乖的小丫头片子。

“不行不行,哪有叫自己老婆老师的,无缘无故把你叫大了一辈,那我岂不吃亏?”我坚决不让步,跟她开起玩笑来。

“不行,我就要你叫,不然我就不教你。”宋大丫头口气强硬,寸步不让。

“不要啊,我好不容易想学门外语,你就这么刁难我啊?”

“别装可怜,快叫老师。咯咯……”

“真的要叫老师么?”

“要叫,一定要叫,非叫不可。”

“那……我在床上叫你‘老师’可以吗?”我奸笑道。

呃,宋雅一怔,刷的一下,脸上飞红,晕红色直泛滥到脖子上。“坏蛋,徐子兴你真是个淫棍。三句话就扯到这上面来了。哼,我非打死你不可!”宋雅拿着厚厚一叠作业本,追着我打。

我抱头鼠窜,“哎呀,娘子饶命,为夫再也不敢了……”

“别跑,你这个大坏蛋。今天本娘子要替天行道,阉了你这是非根,看你还敢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宋雅义愤填膺道。

两人打打闹闹着往家赶去,落日夕阳见证着这对年青男女的爱情。

第14章美丽大棚

从这天晚上开始,小学教师宋雅小姐很荣幸地成为了徐子兴先生的私人教师。宋雅小姐每天晚上教他两小时英文,而徐子兴给她的报酬则是:一张终身饭票。

第二天,村支书李成领着一班人来找我,说是商量建造蔬菜大棚的事情。我有点愤愤然,建蔬菜大棚可是门技术活,非但要有手艺,还要选择好地点。这可不是能随便找个地儿,开座谈会就能商量得出来的事儿。

我很客气地在家里请村干部们吃了顿饭,明确地告诉他们我已经找村里的木匠魏世昌大伯帮忙了。我把招来的二十名小伙分给了魏世昌大伯,这两天他们正四处上山砍伐竹木。我要建的是竹木结构的塑料大棚。

这种大棚造价最低,虽然不怎么耐用,但很符合我现在的投入水平。村干部们听我侃了一通“技术”,再加上又喝了不少高梁酒,一个个晕乎乎地回去睡觉去了。想来我在建造大棚期间,是再也不会来捣乱了。

竹木大棚造价比较便宜,我计划每亩建3个大棚,1984年,这山上的竹木是集体所有,我建造大棚,造福的是全村人。所以,村委也没在竹木上给我设卡,我一分钱没花,魏世昌大伯领着二十个小伙从山下搬下来几千斤的竹子木头。这大棚材料上给我省了一大笔钱。

建造的另一个大的花销,在于塑料膜的购买。我还了解点行情,知道最便宜的一种是聚氯乙稀,主要包括聚氯乙烯普通膜,有效使用期4-6个月,厚度8-1毫米,幅宽有1、、3米,是使用最普遍的农用薄膜;聚氯乙烯防老化膜。有效期可以延长到8-1个月;聚氯乙烯无滴膜,可以防止膜的表面生产雾滴,防雾滴持效期4-6个月;聚氯乙烯防尘无滴膜,可以长时间内保持良好的透光性。

这四种里头,我出于成本的考虑,自然而然地选择了有效期可以使用1个月的防老化膜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我手里就这么两万五千块钱呢?光是买菜种就花掉了一千块大洋,我那个心疼啊。大头花销化学肥料我还没买呢,最短两个月的成菜期,我都怕这点钱不够化肥钱。要知道,土地最能吃钱了。

我精心地培育蔬菜种苗,种苗弄好了,这菜就算种好了一半。先天性的种苗,可不是后天化肥能补得过来的。蔬菜可不是人,不能通过锻炼来强壮身体。

干这门活的时候,我回到老屋的大棚,专门僻出几块地来培育种苗,一天忙到晚,几个女人看了心疼。玖嬷说让她和李玉姿来帮我。可这门活计不是一搬人能做的,我坚决要自己动手。

下了种子,就得等种子发芽了。趁这工夫,我领着卫三子去各家的承包地选择最适宜的建造大棚场所。建造塑料大棚的场地应地势平坦,背风,向阳,场地四周无高大建筑物和树木遮荫。在我们山区,建棚处应避开风口,坡地处建棚应在南坡。建棚处土壤要肥沃,排水良好,地下水位低。水源问题是塑料大棚场地选择的重要考虑因素,因为塑料大棚扣棚之后无法接受自然降水,必须靠人工浇灌来补充水分以满足蔬菜生长的需要,如果大棚建在离水源远的地方,水分供给就会成为很大的问题。我从书上看到很多大棚蔬菜由于远离水源而遭遇失败例子,所以选址我也是亲历亲为。

这些都是我从书上看来的,经过我去年一年的实践,发现选地很重要,我很庆幸老屋后头那两亩大的大棚选对了地方。我和卫三子两人一人背一袋生灰,选好一块地,就在那地上撒一把石灰,然后用笔纸做好记录,这块地有多少亩,是哪户人家的,详细的资料都要写清楚,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两天后,百亩大棚建造地被我们规划了出来。李成书记特意召开了全体村民大会,在会上,我把要求提出来。面对我提出的高额条件,村民们爽快地答应了。且很配合地要求我可以每年分两次付给土地租金,每半年一次。也就是说,半年后,我就要付出五千块钱租金给村民们。

村里有李老太爷和李成书记支持我,再加上我在村里颇有威名,所以大会顺顺当当地结束了。大会的最后一项是签约,宋雅充当起我的临时“小蜜”,端坐在桌后,把笔给每一个上台来签合同的村民。每一个村民签完字后,都会响起响亮的掌声,然后他如英雄般地走下台去。

李成书记本来还有些疑惑,不就是个租金嘛,你徐子兴打个欠条,我们还怕你跑了不给钱啊?但我说,人情归人情,咱们手续要齐全。按照国家法律,土地租赁是一定要签合同的。亲兄弟也要明算帐,所以我坚持把法律摆在第一位。再者搞这么一个签约大会,更能坚定出租户的信心。

李成一想,直道你徐子兴真是人小鬼大。后来终于也依了我。一般村干部都是得了我钱的,自然以李成为马首是瞻。轰轰烈烈地举行了这个村民大会。

签约大会举办得圆满成功,同时县里的批文也下来了,明确指示鼓励村民自主创业。李成甚至带来了一封给我的表扬信,没把我乐起来,倒把李成乐得不行。我却暗自有些担心,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镇上不派人过来?只有跟我关系好的干爹和范叔分别代表镇税务局和镇派出所来祝贺。

干爹和范叔酒后吐真言,告诉我原来这事情镇上的头头脑脑们大多支持。只有镇长和他秘书兼办公室主任兼情人的张天林姐姐不同意。镇政府专门为这事儿还开了个会,唯一反对的就这两人。但现在的国情是一切向经济看齐,所以任他是镇长也没用。

按照规矩镇政府至少要派十名干部来参加这个签约大会的,但是因为有侨商也要来投资建蔬菜大棚。镇上的人当然看不起我这几万块的百来亩投资,一个个点头哈腰招呼侨商、胖子去了。

酒桌上,干爹不无忧虑道:“小兴啊,今年也不知吹得是什么风,连假洋鬼子跑来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投资来了。人家可是大买卖,大投资,八十万人民币,足够建个四五千亩的蔬菜种植基地了。地方已经选好了,甚时把靠镇上最近的春江村、春福村、春闹村三个村作为基地。人家财大势粗,咱们斗得过人家吗?”

范叔也应和着。

我哈哈一笑道:“干爹,范叔,你们别急,听我说……”于是我说出了与东方友聊天的内容,两人这才稍解眉头。我又道:“我合计着侨商张胖子做的是暴利——蔬菜出口业,自然不会跟我抢本地市场。再者他几千亩的蔬菜大棚一下子要通建起来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的事情,等他建好了,咱们的蔬菜都能有几批上市了。”

大棚蔬菜,一般两个月可以出一批菜,按照这个标准,他们五千亩的巨型基地,最快也要半年时间才能完全建好。人家有钱,自然不会省钱,要造自然造的是合金结构的塑料大棚。原料采购、大棚选址、构架,哪个方面不要大量时间的?

就算有镇政府支持,速度也还是提不上来的。要知道,如今我国政府的办事效率之低,令世界也要叹为观止的。外商来投资,并不能提高政府的办事效率,没准大把大把的时间还得花在酒桌上。

这一点我这几天是深有体会。我不就建了个百来亩的大棚么,这村干部,从初一到十五,哪来不过来窜窜门的?中饭,晚饭,我这都快成饭馆了。玖嬷还开玩笑说,现在她的能力都快够当县招待所的厨师了。

这就是我国的实情。花香国人最重人际交往,而酒桌上是联系感情的最佳场所,自然,我不能免俗。而他侨商张胖子也是免不了的。低层的村级干部、中层的镇级干部、高层的县级干部、甚至于上层的市级干部,哪个方面不需要打点的?

我嘿嘿一笑,“够他忙的了。”

干爹和范叔也是微笑不语,自然他们这样的局中人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诶,你东方爷爷今天怎么没来参加大会?”干爹突然问。

“爷爷他是搞学问的人,喜欢清静,这点小事儿我怎么好意思去忙他。”我真诚道。干爹对范叔说:“老范,要么咱们吃了饭去拜访拜访他?”

范伟却问我:“我们去扰他清修,合适么?”

“没事儿,咱们可是一家人。干爹是我爹,范叔是我叔,爷爷是我爷爷,他能不见你们这两个‘大儿子’么?”

范叔一巴掌拍在我脑门上,笑骂道:“臭小子,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房。敢开我和你干爹的玩笑了。”

这时候突然传来一个欢快的童音:“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刮刮叫。”众人一回头,却见一个八九岁大的漂亮小女孩进进屋来,把小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对范伟说:“这位叔叔,你好,我叫小晴,我想跟你做个朋友可以么?”

范伟三十好几的人了,却没见过如此大胆的小孩子,还开门见山就说要跟他交朋友的。他愣神间,宋雅已经把小晴抱到了凳子上。“小晴,别闹了,快来吃饭吧。”玖嬷拿了个小碗已经盛了饭递到她面前。

我微笑向他们解释:“她就是刚才我提到的东方爷爷的小孙女小晴,大名东方晴。”

范伟听后竟然郑重地向这个穿着鲜亮的小姑娘伸出了手:“东方小姐,我范伟很荣幸能与你这么漂亮的小姐做朋友。”

小晴微微一笑,伸出玉白的小手让范伟捏着指尖:“真要感谢范先生帮我教训了徐哥哥,非常感谢。”

小晴一本正经的装大人,看得大家微笑不止。范伟人老心不老,最喜欢凑这样的热闹。“请问东方小姐,徐先生他怎么得罪你了?”

小晴把小手一抽抽回来,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一只大大的鸡腿,吃得满嘴都是油,嘟嘟嚷嚷道:“哼,徐哥哥坏死了,已经有三天没跟人家玩了。”

这孩子,真是人小鬼大。

干爹眼尖,看看小晴又看看宋雅,感叹道:“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相信这世上竟会有这么相像的人。你们两个真像一对母女啊。”

宋雅爱怜地摸着小晴的头道:“可不是?好多人都说我们两个长得像母女呢。小晴,听到伯伯说没有?以后要叫我妈妈知道么?”

小晴斜了她一眼,那模样甭提有多可爱了。“懒得理你,姐姐!”

宋雅轻揍了她一下:“鬼丫头,一点亏都不肯吃。”

小晴道:“我是小孩我怕谁!”

一句话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小晴这孩子,自从来到我们乡下,脸色是越来越好了。性格也越发开朗。由于玖嬷和宋雅都宠着她,把她教得没大没小的。宋雅却说,这是国外的开放式教育,美国人都这么教孩子的。说是要培养孩子的独立个性。所以宋雅在很多时候没把小晴当小孩子,而是以大人的口吻去与她沟通交流。

第1章贤妻良母

有小晴这个活宝在,饭是吃不下去的,笑都笑饱了。小晴人小肚大,一桌子菜她一个人能吃两大盘。听闻两位大叔要去拜访她爷爷,小晴飞快地扫掉一碗饭两盘菜,接过玖嬷给她早就备好的饭盒,蹦蹦跳跳地在前头领路。

东方友自己没做饭。为了让他安心养老,玖嬷承担了给他做伙食的责任。小晴基本上住在我们家了,只有晚上回去睡睡觉。东方友时不时会来吃饭,不过大多时间都是我们送盒饭给他吃。这盒饭可不是外面的快餐,有时候我看了都会埋怨玖嬷,怎么把好吃的都留给爷爷了。

开个玩笑:)

半路上碰到魏世昌大伯,他正找我有事。我只好抱歉了。干爹和范叔一点也不介意,还跟我说正事要经。

魏世昌大伯跟我谈大棚建造的事,谈了好几个小时。我回家时,干爹和范叔已经坐在客厅里喝茶了。干爹告诉我:“小兴啊,你东方爷爷真的是有大智慧的人啊。”我问怎么了?他们俩神秘兮兮地不说,不过我猜干爹一定是向爷爷请教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干爹范叔就走了,我也正式开始带人建造蔬菜大棚。卫三子把他家的地都租了出来,现在无所事事,正好给我打工。我乐得有这么个身强力壮的好帮手。别说,卫三子干起活来还真是把好手。

大棚建造这方面,学问可大了。搭建的方向,只要条件允许大棚应采用南北向,因为南北向大棚的透光量要比东西向高-7,而且光照分布均匀,棚内白天温度变化平缓。

大棚一般高为3米,宽6-8米,高宽比例为38-4,单个大极面积为亩左右。大棚过矮,人在大棚内进行农事活动无法伸展,且空间小保温性能差;大棚过高,浪费材料,容易遭受风害,稳定性差。

竹木结构和大棚是由立柱、拱杆、拉杆和压杆组成大棚的骨架,架上覆盖塑料薄膜而成。立柱分中柱、侧柱、边柱三种。南北延长的大棚,东西跨度一般是1-14米,两个大棚之间相距1-米,边柱距棚边1米左右,同一排柱间距离为1-1米,棚长根据大棚面积需要和地形灵活确定。

我领着二十来号人,先示范性地做了一个构架。边做边给他们讲解。这活计简单,一教就会。然后我给二十多人分成五组,五组人同时作业。二十元钱一个月的高工资,令这些以前的低收入甚至无收入的小伙子们干劲十足。

仅仅五天工夫,一百亩地,三百个大棚空架就造好了。我一个个仔仔细细地检查过去,竟然没发现什么大毛病,看来这群小伙子在我这个年纪最小的“大哥”教育下,工作很认真。

空架架好后就是培育良土了,这工作更细,先要翻地,再要浇水施土家肥。百来多亩地把全村的农家肥都用光了。这时候,就可以上塑料膜了。花掉三千块钱买来的塑料膜,稍用重力就会被戳穿。没办法,便宜货就是便宜货,谁叫咱们没钱买高档货呢?

只能千叮咛万嘱咐小伙子们在铺膜上架的时候小心小心再小心。于是,这盖膜,就又花了五天时间。控温设备?咱买不起,只好照以前的土办法,每个大棚弄个炉子。降温就用土办法,洒水降温。

经过这么十来天时间,种子也发芽了,在我的精心培育下,长势良好。接着下苗。下苗,浇水,施肥……

忙活了整整一个月,我的一百亩蔬菜大棚终于正式建成。立在小山头上,看着山下一个个白色的半柱形包包,我感概万千。这三百个大棚就是我徐子兴事业的起步点啊。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两万五千块已经花掉了两万。换回来一袋袋化肥,囤积在老屋那里。

做为一个合格的老板,哦不,我给自己定位为资本家。什么叫资本家呢,就是尽量剥削员工的剩余价值。我的工人虽然拿的是固定工资,但你可别以为这是大锅饭,干多干少一个样儿。

我给员工们平均分配下任务,合格完成任务有奖,不合格者有罚。被罚者的钱将被奖给被奖者。于是,每个员工为了不被罚,都努力工作,努力完成任务。有个年纪小点的,有一回翻地,眼看就要完不成任务了,突然把自己的家人叫过来帮忙。于是,他在规定时间内顺利完成。

有了这么个先例,大家纷纷效仿。玖嬷骂我说,二十块钱就把这二十多个家庭都拴到我这一根绳上了。

其实我本意就是如此。我要让员工的家人也参与进来,毕竟这原先就是他们的土地。我再给员工定下任务标准。防止偷工减料。当然,这只是在大棚建造初期实行的法子。大棚一量建成,投入使用,非员工是不允许随便进入大棚的。

好在这时候工作已经不忙,大家都能忙得过来。

对于大棚的种植技术,我毫不避嫌地倾囊相授。其实我这点东西全都是从书上学来的,稍微有心点的人,自然能从书上学来。我要想大棚里的菜种得好,就得把技术教给大家,保证大家在技术上的一致。我可不想因为某个员工的技术错误而导致一个大棚的蔬菜报销。毕竟,这一个大棚的三本价就是8块钱啊,如果等菜上市,那这么一批菜大约能卖到块左右。

所以,防微杜渐,我给他们上了几堂培训课,更在实际操作中,亲手给大家做示范。一个月来,大家学习热情空前高涨。这不是读书写字,农活要再学不会,那这人就真正是个废物了。

一个月来,我起早贪黑。烦重的农业劳作令我不得安歇,晚上还要看书学英文。我破天荒的在一个月内没有碰任何女人。深夜一碰炕,立马就沉睡过去。想想还真是对不起玖嬷,特别是宋雅。怎么说我跟她也是“新婚燕尔”,怎么能冷落“新娘子”呢?

我一碰宋雅的身子,宋雅却很理智地把我的手拍开,骂道:“省点力气吧。你现在这么劳累,还想干这事儿?你不怕你身子会垮了啊?”

我嘿嘿笑道:“不行啊,我把老婆把我蹬了啊。”

宋雅兰花指一指点在我额上,娇声骂道:“没个正形。你现在是创业期,我还能不懂事么?”她捉住我在她美妙肉体上游行的大手又道:“好了,这种事还是少点好。你正在长身体,每天又干这么重的活,就算你想要,我也不能给你。”

我挺感动的。夫妻果然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共同担。有这么贤惠的妻子,我徐子兴该知足了。可是,想起干爹范叔给我的任务——追求警花朱倩,我就觉得对不起雅儿。

宋雅允许我左拥右抱,允许我到处搞女人。但我知道,她是有底线的。那是要爱她,娶她!给她婚姻的保证!可如今面对事业与家庭的矛盾,我该何去何从呢?

难到真要我抛弃宋雅,娶朱倩?

第16章警花来访

早春三月桃花开,当桃花开得漫山遍野的时候,我的大棚蔬菜正茁壮成长。大棚正式运营,空闲时间也一下子多了起来。这天,我习惯性地在各块菜地里转悠。一个多月来每天上午,我都会抽空在三百个大棚间转悠一会儿。

随手拔掉大棚里的杂草,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我。我寻声看去,却听卫三子远远地跑了过来。

我招呼一声看守火炉的员工后,钻出大棚,迎面就撞上了卫三子。卫三子气喘吁吁地说:“徐……徐叔,有……有人找你……”然后他突然靠近我耳边轻声说,“是……是个警察,还是个女的……”

女警?莫非是朱倩?

“她在哪?”

“刚到咱们村。正好向我打听你的事儿,这不我让她去你家了。你不在家,我就知道你在菜地,所以跑来找你。”卫三子人高马大,却对我倍加尊敬。

我抬头看天,天色已近中午。我拍拍他肩膀,“三子,走,到我家喝酒去。”

卫三子“嘿嘿”一笑,扭捏地说:“嗯……今天是我和我那口子的结婚纪念日,所以……这个……那个……”

我哈哈大笑:“行啊,你小子把城里人那套都学过来了。想必章翠花那骚货如今对你是服服帖帖了吧?”

卫三子得意道:“那当然,嘿嘿,你不知道,那骚货有多骚……”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心说,你章翠花是典型的淫妇,不被人操就不舒服的。卫三子啊卫三子,可别怪我偷你老婆,谁叫她勾引我呢?

面对被戴绿帽的卫三子,我压根儿没丁儿点儿内疚感。一个巴掌拍不响,莫怪我,要怪就怪你老婆吧。

卫三子沉浸在难得的“幸福”之中,一摇三晃回家跟章翠花喝结婚纪念酒去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起干爹给铁任务我就头痛。想不到朱倩个把月没见我,竟然会跑来找我?

究竟有什么事呢?

才走到家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女人们的咯咯娇笑声。今天是周日,宋雅没课,所以也没去学校。

“小兴,你回来啦?快来,人家朱同志等你好半天了。”玖嬷正在院子里择菜,看见我大声道。

我应和两声,客厅里的饭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零食。宋雅和朱倩两个年龄相仿的花姑娘,正坐在桌边聊天嗑瓜子呢。宋雅一见我进来就埋怨道:“家里有客来,你怎么不早些回来?”

我笑道:“去菜地里逛了一圈,哎,怠慢了朱警官,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一会儿我自罚三杯,向朱警官陪罪。”

朱倩依然是一身不离身的浅绿色警装。肥大的衣服遮不住她的魔鬼身材,一头乌黑的秀发,如云般散在左肩。佩上她高挑的身材,倍显英姿飒爽。

朱倩的如花笑颜突然一变,阴阳怪气道:“哟,徐某人如今是大老板了啊。怎么着,才个把月不见,把我当外人了?”

“哎,我哪敢啊,朱倩。是我不对,你不知道,我现在啊,三天两头要陪人喝酒。你看看,把我这一祖国未来美丽花朵污染的。哎……别提了。”我假装叹气道。

“呸,臭美吧你。不就是个百来亩的蔬菜大棚吗?哼,人家几千亩大的基地老板请我吃饭我都不去呢!知道不,本小姐来你这儿,是给你面子。哼!”朱倩对我阴阳怪气,却对宋雅俏皮地眨了眨眼。

宋雅会意,同样回了她一个俏皮的眨眼。

“朱大小姐,朱大姑奶奶,不就是迟到一会儿么,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弟吧。”

“哼,看你态度还算端正,就不计较你迟到之过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去,炒几个菜去,本小姐罚你给我们两大美女做两个拿手好菜。”

“好勒——,客官您稍等,小的这就去。”我唱喝一声,就去帮玖嬷的忙了。

朱倩一把抱住宋雅的胳膊,娇声道:“姐姐,我这么使唤你老公,你不会生我的气吧?”女人之间的感情总是令男人费解的,这两大美女啥时候变得这么熟儿啦?

宋雅轻刮了她小鼻子一子:“臭丫头,嫉妒死我了。他对我可霸道死了。哼!”

“咯咯,姐姐,要不你也来当警察吧。他还敢对警察横么?”

“警察?还是算啦,整天打打杀杀的,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那些孩子们。”宋雅摇摇头。

“哎,真够郁闷的。整个派出所就我一个女生,人家好孤单,好寂寞哦。”朱倩回到座位上,唉声叹气道。

“呵呵,咱们的警花大姑娘思春喽——”

“呸呸呸——,雅姐你坏死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朱倩轻举粉拳,擂了宋雅几下。

两女打闹一会儿,宋雅正色道:“倩妹,说真的,镇上那么多俊小伙,你就没看上哪个?”

朱倩摇摇头说:“俊有什么用?本小姐看他们就是没感觉!唉,对啦,你一个美女高材生怎么会看上徐子兴这穷光蛋的?”

“呸,你才穷光蛋呢!哼哼,不出三年,你再看吧。”宋雅自信地说。

朱倩偏着脑袋问:“你有这么有自信?我可告诉你,他现在可是有个很历害的竞争对手哟,人家可是……”

“澳大利亚侨商是吧?我早就知道了。不过人家赚的是澳大利亚的钱,我们不怕。”

“咦?你怎么知道那假洋鬼子是做出口的?”朱倩惊奇地问。

“咯咯,谁叫我家男人历害呢?他推理出来的。”宋雅得意道。

“诶,想不到徐小鬼还有这本事儿啊,真看不出来。”朱倩不知想起什么。

女人的嘴有多种功能,不过显然,其中最主要的功能就是聊天。这两个女人,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直到吃饭的时候,还在聊个不停。看得出来,朱倩对宋雅是“一见钟情”。上回我出事,朱倩就表示过对宋雅的好感。

这次一聊,两人在几个小时内成为闺中好友,这速可真够快的。看得我都嫉妒了,为啥咱们大男人交个知心朋友就这么难呢?

饭后,我带着三大一小四个“女人”——如果小晴也算“女人”的话——参观我徐子兴一生的事业起步点——三百个蔬菜大棚。

朱倩在面对蔬菜时,完全没了当警察的干练,见什么稀奇什么。完全沦为一个好奇宝宝。

惹得小晴直刮小脸皮:“羞羞羞,倩姐姐真没用,连西红柿都认不出来。”朱倩蹲在西红柿菜地边燥得俏脸飞红。

朱倩恼羞成怒,追着小晴要打她:“小丫头片子,敢说你倩姐姐,看我不揍死你!”

小晴跑得飞快,对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朱倩直嚷嚷:“来啊,来啊,快来抓我啊。”

失倩今天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好端端的来乡下,竟穿了双高跟鞋。你说,这样的鞋子在泥地里能走路么?

我看了好笑,把这个事儿跟宋雅一说。没想她却白了我一眼,说:“还不是给某人害的?”

我大汗,“这话从何说起?”

“哼,姓徐的,我警告你。你现在的女人够多的了,你要是再敢花花肠子……哼哼……”宋雅把小手伸到我眼前,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成剪刀状,一夹!

我擦擦头上的汗,“哎,这天怎么这么热呀。”

气得宋雅探出“九阴白骨爪”在我腰上软肉处,狠狠地来了一下三百六十度转体运动。“徐子兴,听到没有,不许你再招惹女孩子。”

“是是是,老婆大人,我再也不敢了。”我低眉顺眼道。

宋雅气得一跺脚对玖嬷说:“玉凤姐,你看他,气死我了。”

原本以为玖嬷会站在她一条战线上,没想到徐玉凤却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

“越多的女孩子喜欢他,越能证明我们老公的魅力。”

“啊!玉凤姐,你……你怎么还帮他说话?”宋雅惊讶地捂住了小嘴。

徐玉凤不以为然说:“喜欢并不一定要把人家带回家不是?只要他对我们俩好,我不介意。”

宋雅跺了跺脚,叹气道:“玉凤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会纵坏了他的。”

徐玉凤微笑不语,心里却说,我要不纵着他,他能把你娶回来么?

宋雅看不出来她这个微笑的含意,我却知道。剃给玉凤一个感动的眼神,玉凤点点头,接受。

两人的爱,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表达出来。就像现在我和玉凤。每每无须多言语,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是我们爱的交流。她从来不在外面与我做任何亲密接触,一方面担心社会舆论的压力,另一方面也在替宋雅着想。

毕竟宋雅年轻点,易激动,容易吃醋。

有美女陪伴,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走走逛逛,打打闹闹,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我感叹,真是堕落啊,要在前几天,这一下午时间能做多少事儿啊。

看着与小晴正玩得欢的朱倩,我心想,难到朱倩正是因为寂寞无聊来看我这个朋友的么?

第17章警花也变态

晚上,宋雅要备课,小晴要写作业,玖嬷去老屋陪李玉姿去了,而我则被朱倩拉去散步。

“喂,你到是走快点啊。磨磨蹭蹭的,像个老头子。”朱倩不奈烦地回头对我说。

“喂喂,警官大人,咱们这是散步耶,又不是赶着去刑场。”

“呸呸,童言无怠,大吉大利。”

我无语了,有十六岁大的“儿童”么?

农村里,没什么景色,不过我们村有个小山,从山顶上看风影还不错。尤其是站在山顶看着我劳动的成果——3个大棚,特有成就感。于是我把朱倩带到小山头,指着一排又一排地大棚自豪地说:“看到了没有?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徐子兴的。”

朱倩出自大户人家,家财万贯,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对我的大棚自然是不屑一顾。“好啦好啦,我跟我认识这么久,还真没发现你还挺自恋的啊。”

“嘿嘿”我笑笑不语。

“得了,别自恋了,咱们说正事儿了。哎哟,你这个男人真是不懂女人心,我穿着高跟,跟还要我爬山。哎哟,脚酸死了,快扶我到那块石头上坐坐。累死我了……”

朱倩把纤纤玉手朝我一伸,我哭笑不得地扶到坐下,尖细着嗓子道:“是,娘娘——”

朱倩擂我一粉拳,叱道:“别开玩笑,咱们说正事儿。”

“好好,你说,你说。”我在她对面不远处找了块石头坐下。

“你有麻烦了。”朱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一愣,道:“是不是张天林又想对付我了?”

“算是吧,不过现在他已经不算个人物了。”朱倩伸手理了理额前的刘海。

“嗯?”我皱眉不解。

“澳大利亚侨商来投资的事,你知道吧?”

我点头。

“你知道这侨商跟张天林是什么关系么?”

我一机灵,突然想起侨商姓张,他在公交车上还说是来找表弟的。莫非……

“侨商张天广是张天林的表哥。”

我哀叹一声:“这张家的亲戚咱就这么多啊。有个市长舅舅,还有个侨商表哥,老天对他张家也未免太好了吧?”

朱倩吃吃一笑,眼中不屑之色一闪而过。“张家算什么?哼!”

我道:“相对于你们朱家来说,他张家自然是比不过的。可现在人家要对付的是我,你又不帮我。”

“不帮你?不帮你我还来找你干嘛?”

“真要帮我,你跟你老爸说一声,让他给张家打声招呼,叫他别老来找我麻烦。”我无心道。

“你!”朱倩气得忽地站起来,瞪了我一眼后,又坐了下去,偏过头不看我。

我意思到自己说错话了。朱倩是个独立自主的好姑娘,看她能下基层来吃苦,我就知道,她不想一辈子依告父母。我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骂道:“哎,瞧我这张臭嘴。”

朱倩脸色稍好,给了我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这才轻启樱唇道:“你知道我不喜欢事事依靠家里的,所以你别指望我会请我父亲帮你。”

“是是,我们朱大警官坚持独立,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共和国第一女警官非您莫属。”我打着哈哈。

朱倩听了不但没关羞涩感,还大言不惭道:“那——是!”

你别说,我还就喜欢她这自信的模样。我身边的女人个个是极品,除了李玉姿这个花瓶外。不过说到李玉姿,你不得不佩服她,即使卫强已经是个废物了,她依然养着他。能娶到这样的“极品”的女人,卫强祖上一定烧了八辈子的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他们没这层关系,我想张天广也会来找麻烦。同行是仇敌,我点我很清楚。”我从地上捡起一料石子,用力一掷,远远地击中一根山树,传来“扑”的一声。

“咦——”朱倩惊讶道,“你扔得还挺准的啊。”

“小时候瞎扔惯了,自然就准了。”我微笑说。她的眼力有限,根本看不到,石子不但击中树干,而且入木三分,嵌在树干内。别看这轻飘飘的一掷就以为很容易了,要在古时候,我这招就叫“暗器”——飞蝗虫。

力大,准狠,被击中处轻则伤肉,重则断骨。端得是利害。喇嘛师父教我的时候还告诉我千万不要随意使用。我在农闲时,没事就扔着玩,几年下来,虽然没有刻意苦练,但凭我的本事,已经能在五十米内,指哪打哪了。

当然比不上喇嘛师父,他在八十米内可以指哪打哪。

言归正传。

“哎呀。”朱倩突然一蹦而起,拔出腰间佩服枪,摆了个极酷的射击姿势,作势瞄准那山树。我骇了一跳,惊道:“你干嘛啊?”

“好长时间没开枪了,手都有点生了。你别吵,看我练练射击。”她轻松地说。

我忙过去拉住她的手,“哎哟我的大姑奶奶,你胆子也太大了吧?敢随便开枪?”

“怕什么?这儿又没人!”

我没好气说,“你这枪一开,非把村民们都惊出来不可。搞得人家还以为我拒捕,你要开枪打我呢。不行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你开这枪。”

朱倩一偏头,大眼睛眨巴两下。“嗯,也是。惊了花花草草也不好啊。”遂上了保险,收了枪。

我大汗。这姑奶奶,神经够大条的。胆大包天,以后要跟她睡一床,一定得要把枪藏到床底下。不然……呸呸呸……我这胡思乱想什么呢……

对朱倩这种性格美女,我是又怕又爱。你不知道她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来。好容易把她安抚好坐下来。人家到先生气了。

“真没劲。本大警官辛辛苦苦开了几十里山路的摩托车来告诉你这个消息,你三言两语,一句:兵来将挡,就把我打发了。没劲,没劲……”

朱倩狠狠地拔着地上的青草。

我蹲到她面前,真诚的眼神深深地看着她:“朱倩,谢谢你。有你这么一个异性知己,我徐子兴知足了。”

朱倩慌慌张张地低下头不敢看我,小手把衣襟扭来扭去。“没……嗯,没什么。朋友嘛,应……应该的……”

我看出朱倩害羞了,虽然我不敢肯定她喜不喜欢我,但我知道,她对我是有好感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极为尴尬。朱倩沉默了好一阵,实在受不了这暖昧的气氛,突然开口说:“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我笑道:“穷乡僻壤的,哪有什么娱乐节目啊。能看上电视就不错了。”

“又是看电视?我都看腻了!”朱倩大叹无聊,突然说,“要不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好啊!”我随口应到,成人游戏可是我的最爱,只可惜我没胆子找她做。

“我出问题你回答,怎么样?”

“答对了有奖么?没奖答起来都没劲。”

朱倩委屈道:“我这个月工资都用光啦,口袋里只剩下几块钱了。拿什么给你当奖品啊!”听完我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你就赏我个吻吧。

我当然没这个胆子说出口,只能悻悻道:“这样啊,那算了。”

朱倩眼睛一亮,一拍小手,兴奋地说:“要不这样。我出问题,你来回答,你要回答错了呢,你得给我两块钱。回答对了,就免啦。”

“不是吧!你出问题要我答,答错还要我给你钱?你当我是大款啊?”我哀道。这警花够变态的。

“嘿嘿,我不管。谁叫我来你这里做客了呢?你身为主人,自当陪我好吃好喝好玩!怎么样?再说了,我一个大美女警花要你的钱是给你面子。你没看人家假洋鬼子,送我钱我还不要呢。”

美女在这个世界是上稀有资源,自然吃香。按她的理论,自然是我占了她便宜。看她兴致如此之高,我也不好扫她兴,遂道:“好吧好吧。看你低声下气,可怜惜惜的向我讨钱。我徐子兴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

“混蛋。一点亏都吃不得,还要占我这点口头便宜。真没良心。”朱倩娇媚地白了我一眼。

“听好了啊。我出的问题可不是一般的问题,你要答错了,那两块钱可就要到我腰包里喽。”

“行了,你快说吧。我徐子兴学富五车,聪明绝顶,貌比潘安,智比诸葛,还怕你不成?”

“呕,得性!”朱倩作呕吐状,这才说出问题来:“一个女孩有一天给一个男孩做了一道菜,男孩吃完了他,但是觉得味道怪怪的,于是他问那女孩,这是什麼肉啊?女孩说,这是企鹅肉,男孩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痛哭了起来,随后就自杀了,请问为什麼?”

我汗然。

不愧是警察啊,三句话不离本行,出的问题不但称奇古怪,还一说就是杀人事件。我没直接回答,而是问:“有几次答题机会?”

“三次,给你三次机会。要是三次都没答上来,嘎嘎,我要你马上把两块钱给我。”朱倩的两只小手搓啊搓的,典型的奸商模样。

我沉思一会儿,又问她:“这个女孩和这个男孩是什么关系?”

“一般朋友关系。”

“是不是男孩暗恋女孩,吃到女孩亲手做的菜后感动得自杀了?”

朱倩看白痴的眼光盯着我,“如果你暗恋一个女孩,仅仅吃了顿那女孩做的企鹅肉,你会自杀么?”

我摇摇头说:“呃,不会。”

“用掉一个机会喽,你还剩下两个机会。嘻嘻。”朱倩伸出两根修长玉指,笑嘻嘻地朝我挥挥手。“给你点提示,这个问题不从按一般思路来考虑,所以你要另僻蹊径。”

朱倩说话的时候,一双修长玉腿在我眼前晃啊晃的,把我都晃晕了。就这样我哪里还能静下心来思考啊,眼珠子随着她的玉腿在转动。“嗯,啊,哦。”我答非所问。暗想,美女啊,如果把这裤子脱了,会露出什么样的一双玉腿的。毫无疑问的,绝世美腿。

朱倩见我半天没开口,不奈烦了。“我数十下,你再不回答,我就算你自动弃权认输了啊。”

我一机灵,虽然她是美女,可我现在是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来花的。不行不行,咱还是回答问题吧。这妞不好实,施展美人计害我。

“别介,我回答还不行么?嗯,我知道了。我从书上看到过,企鹅好像是国家级保护动物。一定是这男孩吃了企鹅肉,怕被罚款,而他正好是个穷光蛋,怕还不起债,于是自杀谢罪。”

“咚!”

朱倩狠狠地在我脑门子上来了一下。“我说徐子兴啊,你是长了个榆木脑袋还是怎么的?如果是这样,那男孩会吃企鹅肉么?”

“他吃前忘了呗!”我狡辩道。

“你!我活活给你气死了。我……我……我非拜揍你不可。”朱倩弯下腰来东瞅瞅西看看,似在寻找棍状物。

我条件反射倒退三尺,“哎,有话好说,可千万别动手动脚的啊。男女授受不清,我不能对不起你父母啊。”

朱倩找不到小棍子,脱下高跟鞋作势欲丢,我连忙告饶,她这才罢休。不过这个问题就算我输了,为了美女不再生气,我忍痛从口袋里摸出两元“大洋”。

朱倩得意地挥了挥手上的两元绿色人民币,“看在钱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正确答案吧。”

“其实呢,这个问题是美国fbi招工考核的韪目,考的是考生的心里变态情绪。所以呢,不能用一般心理来揣磨自杀者。几年前,这位男孩和一个朋友出去玩,遇海难漂到一个岛上,没有东西吃。他朋友出去找东西,带回了烤好的企鹅肉,而且腿上捉企鹅时受了伤。朋友不肯吃企鹅肉,结果饿死了。现在这个男孩吃到真的企鹅肉了,知道那时候朋友是把自己腿上的肉割下来烤了给他吃了。于是,他忍受不了巨大的心理负担,自杀了。切,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出来。你真是够笨的。”

我目瞪口呆,这问题,真是变态啊。你说吧,有哪个人能想到这点?

我连说:“佩服佩服,这种问题我们正常人是绝对答不上来的。”

朱倩听出了我的话外音:“这么说,你是说我是变态喽?”两只粉拳扭得咯吱咯吱响,一幅要你好看的气势。

“喂喂,淑女点,淑女点……”我摇手作“怕怕”状。

“想让我不揍你也行,不过你得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又小声嘀咕了句,“才两块钱,还不够人家明天用回雅霜的呢。”

恶寒……

得了,这回咱是撞到枪口上了。谁叫咱赶人人家警花大人闹饥荒的时候能?破财消灾,我道:“好吧好吧,你问,我答就是了。”

朱倩闪动着兴奋的眼神,开出了今晚的第二个变态问题。

“有一个人在沙漠中,头朝下死了,身边散落著几个行李箱子,而这个人手里紧紧地抓著半根被人折断的火柴,请你推理这个人是怎麼死的?”

朱倩把第二个问题连说了几遍,并且在说“火柴”两个字的时候,特别以重音提醒我。看来,火柴是这个问题的关键了。

第18章激情序幕

“让我好好想想!”我揉揉太阳穴。朱倩很乘巧地点了点头,没打扰我的思路。

我仔细分析问题中的几个关键点:沙漠、头朝下死、散落的行李箱、死者手中紧握的半根火柴。

按照一般的思路,在沙漠里死了,不是渴死的就是遇上沙层暴被沙子活埋死掉了。既然以看到死者及箱子,显然沙层暴不是凶手。如果是渴死的,死者死前如果抓着的是水瓶才合情合理。但却抓着半根火柴!

据说沙漠里昼夜温差很大,莫非死者是冻死的?也不对啊,那他手里的火柴应该是燃烧过才对啊,怎么可能只剩下半根了呢?

不行不行,我现在的思路还是一般的思路,完全没达到“变态”的程度。朱倩说了,答案很变态的。

半根火柴,一根火柴,半根火柴比一根火柴短。半根,一根……从半根火柴我可以联想到什么呢?乡下人饭后总喜欢拿根火柴当牙签剃牙缝里的食物残渣。

火柴=牙签?

牙签?签?抽签?

抽签!

对,就是抽签。我脑中灵光一闪,喜得我一拍在腿。“我知道了,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这问题太变态了,太变态了,真够变态的!”

朱倩道:“哦?你知道了?那说来听听吧。”显然她不信我能答出来。

“唉,可怜我这两块钱不能送给美女你喽。”我从袋里摸出两元纸币,在朱倩眼前示威性的一晃而过,又放回口袋。

“切!我不信,你把你的答案说出来吧!”

“听好了。”我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我推断,是有一伙人乘热气球去旅行,路过沙漠的时候呢,气球漏气,很危险。于是大家把行李全都扔下去了。可还是不行,这伙人就商量着要扔下去一个人。可大家不知道把谁扔下去好,于是决定拿几根火柴抽签决定。谁抽到半根的就把谁丢下去。怎么样,答对了吧。”

朱倩越听越惊,最后樱桃小口已经张成了“o”字形。看得我心头一热,想起了李玉芝给我kj的情形。我悠然神往,一个多月不知肉味了。嗯,今晚要不要……

“你……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朱倩一把抓住我的手问,“当初我们老师问同学们这个问题的时候,全班可没一个人能答出来。你太历害了。”

我得意洋洋,“那是我早说了,我徐子兴貌比潘安,智赛诸……”

“好了好了,别吹了,快给我说说,你怎么想出来。”

看朱倩催得这和么急,我自然不能让美女多等。于是,我在朱倩佩服甚至是崇拜的目光中把我解题的思路道了出来。

我越说,朱倩不屑的神色越浓厚。听完后,她干脆地一甩手:“原来是你们乡下拿火柴当牙签这点给了你灵感啊。切!小农意识!”

我有点不高兴了。“小农意识怎么了?我就是一农民,靠这土地吃饭。还不是比你那班警界高材生强?”

朱倩个性很强,服软不服硬。听徐子兴横她,撇了撇嘴本想说几句道歉话,可话到嘴边却成了:“比我们强又有屁用啊,还不是个农民?”

“你!”我平生最恨人家看不起农民。因为我就是个农民,别人看不起农民,就是看不起我。我把手一甩,丢下句狠话就走。“是啊,我一个农民家的穷小子哪敢高攀公安局局长家的千金大小姐啊。哎,是我徐子兴天真了。哦,天色不早了,农民我就不奉陪了。你千金大小姐还是去找那些有钱公子哥聊天去吧。”

“你……”朱倩也最恨人家拿她当千金大小姐,这也是她心底的忌讳。她对着徐子兴的背影骂道:“徐子兴,你混蛋!你给我回来,回来说清楚。谁是千金大小姐啦?回来!!!”

男子汉,说不回,就不回。我的驴脾气一来,三匹马都拉不回来。径直下了小山,去老屋找玖嬷她们去了。

朱倩在小山头上发了半天脾气,也喊了半天。眼见着那个臭男人对自己不闻不问,头也不回。气得花枝乱颤。早春的晚上还是有些寒意的,小山上风又大,夜色越来越暗。朱倩孤零零的一个女孩子家,可从来没一个人在黑夜的山里待过。

等她害怕了,气消了,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这夜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朱倩、孤单单一个人双手抱肩蹲在地上,靠在大石边,瑟瑟发抖。虽然她是警察,虽然她一向胆大包天,可她毕竟还是个女孩子——怕黑!

“徐子兴,你这个混蛋。不得好死。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荒山野岭的,你不是男人!呜……”娇贵的千金大小姐何尝吃过这种苦头。她早就后悔没跟徐子兴一块下山了。

“救命啊,有人嘛,救救我啊。我什么也看不见啊……”朱倩蹲在地上,眼睛望着山下远处的家家灯火。她想起身,可这山上路她不熟,天色如墨,连脚上的路都看不见。这叫她怎么走得了啊。只好樱樱的哭泣,那哭声好不悲伤……

※※※※※※※※※※※※※

我气呼呼的推开老屋门,老木门被我弄得啪啪直响。里头传来玖嬷警惕的声音“谁?”

“是我!”我粗声粗气道。走进大棚,玖嬷和李玉姿一人一根烧火棍抄在手中。“吓死人了,来了也不吱一声,把门撞得啪啪响,害得我们以为来贼了呢。”玖嬷拍拍胸口,好一阵乳浪……

李玉姿还是那幅害羞的小媳妇模样,见我来了又重新坐回沙发看电视去了。

大棚里暖和,玖嬷走过来把我外套脱了放在一边,见我神色不善,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吃了火药啦?火气这么大。你不是跟朱姑娘散步去了吗?”

李玉姿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视机,耳朵早高高地竖起来了。朱姑娘?他又招女人了?

我没好气道:“别提她了,提到她我就来气。”

“到底怎么啦?刚才出门不是好好的吗?”

我没答,一把将玖嬷抱着怀里坐到李玉姿身边。“来,玖嬷,咱们好好亲热亲热,好久没碰你们了。今晚我们……”

我边说边动手动脚,一只大手刺溜一下就钻进了玖嬷衣服内,狠狠地揉磋着她的丰满高挺的大奶子。

“哎哟,死鬼,轻点儿……”玖嬷给疼得皱了皱眉。李玉姿俏脸燥红,浑身颤颤的不敢看我们。不过眼角光却时不时的闪来闪去……

一个多月不知肉味了,此刻又恰在气头上。正是欲火气火一块儿来,特别的强烈,心里总是泛起一股暴虐之意。朱倩,你害死我了。

我猴急的把头伸到玖嬷脖子间,女人的肉体真香啊,我拼命的吸,疯狂的亲。亲不够,爱不够,我想要真刀实枪的干一场。

“啊,别!小兴,你今天是怎么了?你和朱倩是怎么啦?”玖嬷死死拉住领口,不让我脱她的衣服。

“玖嬷,我难过死了。快,我要你,快给我。”我脸红脖子粗道。

“不行!你先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才给你。”玖嬷很坚持,无奈之下我把吵嘴的事儿跟她说了。

玖嬷惊呼一声:“你就这么把她一个单身姑娘家扔在山上了?”

“我可没有扔掉她,她那么聪明,应该不会笨得还呆在山上吧。”我心急火燎,只想爬到女人肉体上发泄一通。

“不行,我不放心,我得回家去看看。”玖嬷担心道。

“人家是千金大小姐,才看不上咱们呢。你就少瞎操心了。”我不以为然道。玖嬷却少有的以严肃地口气说:“女儿心,海底针。你们臭男人知道什么?我看朱姑娘心地好,善良大方,就是个性强点。跟你吵了这么一架,她肯定不好意思回去。哎,你别摸了,色鬼,听到没有,快陪我回去找他!”

我正在气头上,哪会理她。这一去,不就等于低头认错么?我没错,我当然没错,自然不会去找她。玖嬷骂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我们女人家斗这闲气?”

“这不是什么男人女人的问题,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我们农民怎么了?她看不起农民,不就等于看不起我么?我不去,要去你去。”我冷冷回答,放开玖嬷,却把李玉姿抱到怀里来。她象征性地挣了两下,就任我为所欲为了。

“你……哎,好我去就我去。把电筒给我!”玖嬷朝我一伸手。

“电筒?电筒不在抽屉里么?又不在我手里?”

玖嬷猛地把我一推,推倒在沙发上,从我屁股底下沙发缝里拿出电筒就走。“朱姑娘要出了什么事儿,我看你怎么向你范叔交待!”

我嘟嚷一声,“有什么好交待的?不就是座小山么?又没虎没狼的,还怕野兽吃了她啊。”又转头对怀里的李玉姿道,“玉姿,你说对不对?”

李玉姿皱眉,挺为难地说:“兴……兴哥,我……我觉得……是你不对!”

“嗯?”我大怒,“你敢说我不对?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小淫妇。”小白羊被大灰狼扑倒在沙发上,激情就在下一章……

第19章淫人妻子笑呵呵

几月不知肉味的我哪里还能忍得住,早就抬起了头顶上了李玉姿的小腹上。李玉姿早就有些察觉了,可这女人在床上的风情就是羞答答的,任凭我上下其手,她却一动不动。

欲望的火焰在沉默中烧得最是旺盛,我早已不耐,抱住李玉姿,抚摸起她白嫩的背部来。力道越来越重,范围也越来越广。当我抚上她上浑圆的肥臀时,李玉姿轻颤了一下,回应似地在我身上乱摸起来。受她鼓励,我大力的扭着她的丰臀,死命地把她往身上挤。

腹中的欲火猛地窜上我的脑海,令我神智昏溃。

猛一翻身,猴急地搂住她的娇躯,颊上、唇上、粉颈上、玉乳上,如雨点般的吻个不停。以往我很喜欢边拍着她肥嫩的屁股边ga她,但每次总玩一种花样也会腻不是?所以这次我没有打她,而是恶狠狠地骂她。

“贱货,你很想要男人是不是?”

“唔……不是。”她眯着眼睛,摇头晃脑。

“还敢说不是?你看看,你都湿了。真d是个淫妇。”我把手上的物证递到她面前。

“嗯,你……你打我吧……嗯……”她偏过头不敢看我。

我偏不打她,今天我要在心理上狠狠地折磨她一番,以发泄久积的欲火。纯粹的动作已经不能满足我的需要,为了一惩口舌之快。我恶狠狠地咒骂着她,“不要脸,偷汉子”“你就是那发骚的红杏”“欠cao”……等等之类的恶毒语言从我嘴里倾泄出来。

其中更有比这还恶毒的言语,我不能写出来,实在是怕有污读者诸君眼目。

李玉姿眼含热泪,咬着下嘴唇一声不吭地任我辱骂她。头一回,她身体的奴性没有体现出来。有时候还敢反抗我。我冷笑:“你以前连那么羞耻的动作都能做得出来,还怕我骂你两句么?”

李玉姿不吭声,任我动作。而我呢,正如山洪遇到了排洪口,欲望如洪水淹没我的神智,只凭人类本身禽兽的思想控制身体。这种体验我经历过一回,上回我“强奸”宋雅,就是这种情形。

头脑中唯一的理智拼命想停下嘴里的咒骂,可是嘴巴不由我控制,任由隐在头脑深处的那个魔鬼般的灵魂污辱李玉姿……

污辱了她,令我有种变态的快感。越骂她,越认为她下贱,于是越发对她下狠劲日……

欲望空前强烈,自然来得快,去得也快。事毕,我如同死猪般压在李玉姿娇小的身躯上。李玉姿眼神空洞洞的望着棚顶,泪已干,身体虽热,心却哇凉哇凉。

积了个把月的公粮,虽然未曾尽兴,但也颇满足。我呼了口气,从玉姿肉体上爬起来。

触目惊心!

那娇小雪白的肉体早已是青一块紫一块,像块染布。全身红肿,她整个人都虚胖了一圈。水汪汪的眼睛早已不复往日神采,尤如死鱼肚胀得老大。下身更是一片狼籍,我看了都胆颤心惊。

在李玉姿面前,我头一回心虚了。没错,是心虚,彻底的心虚了。

“玉姿,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主要是我被朱倩气块了,所以……”我拼命地解释,推委,试图唤回李玉姿的神智。可她只是一偏头,理也不理我。起身,擦身,穿衣,然后又把电视机打开。

我一个人唱了几分钟独角戏,李玉姿的眼光没有半点落在我身上。她是个不善言语的人,而且有什么话也常常憋在心里不跟我说。自从我上了她以来,就没见她正正式式跟我聊天说话。

她是怕我的。所以以前一直不敢违抗我。但我今天实在是伤她心了,恶毒的语言比酷刑更令人难受。不然人类也不会因为争吵而导致动手打架了。

“玉姿,今天是我对不住你。我虽然不爱你,但我还是挺喜欢你的。你一个人静静,我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电视看太多了,伤神。”

我无奈地穿上衣服离开了大棚。走出百来米,我回头看时,大棚里的电视荧光还亮着。我叹了口气,哎,李玉姿的委屈还没消啊。

走到玖嬷家门口,我推了推院门,紧紧的,关着。

“玉凤,怎么这么早就把门给关了?”屋里还有灯光,显然她们还没睡。

我喊了一声后,屋里突然传来嘈杂声,过了一会儿,灯光竟然熄了。我倍感疑惑,又喊道:“玉凤,雅儿,是我啊,把门开开啊。”

屋里悄无声息。

她们不会是因为朱倩的事在生我的气吧?我微微一笑,嘿嘿,不开门就以为我进不去了么?我走到围墙边,后退几步,然后猛地前中,在围墙上蹭了一脚,两手攀上围墙,一个翻身就飞进院子了。

我养的小狼狗机警地竖起耳朵,正在狂吠,我赶紧轻喝一声:“小狼,是我,别叫。”

小狼听出主人的声音,乖乖地趴回去睡觉了。

屋大门没关,只是轻轻地带拢了。我得意洋洋地拍拍手道:“嘿嘿,你们不开院门,我照样进得来。”推门而入。

哗啦——

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我浇成了落汤鸡,“屎盆子”还扣在我头顶上,晃啊晃啊……

电灯突然大亮,亮光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徐玉凤、宋雅、朱倩三个女人都在,徐玉凤和宋雅笑得打跌,拍着玉手咯咯直乐。朱倩冷眼盯着我,面色冰冷如水,眼神中九分恨意,一分笑意。

我无名火起。刚才在李玉姿那里吃了憋就一直不舒服,现在莫明其妙给我来这么一阴招,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抓住头上的铝制脸盆,狠狠地摔到地上。铝盆当即变形,惨不忍睹。

“造反啊?你们这是干嘛?是不是想革我的命?想骑到我头上来?”我瞪着眼睛看着平时温柔端庄贤淑的玖嬷和宋雅。今天她们这是怎么了?难到就会了个外人,这样子戏弄她们的老公?

两女见我发怒,一时间噤若寒蝉。宋雅撇了撇嘴说:“你做错了什么自己知道。”说时拉过朱倩的手,安慰式的拍了拍。

我这时才发现,朱倩双目红肿,神色憔悴,发丝零乱,典型的受害少女模样。要不是她看我的眼神冰冷狠厉,我真会怀疑她是不是被哪个男人欺负了。

玖嬷道:“倩倩,好了,我们帮你教训过他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好么?”

朱倩忽地站了起来,“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又转首对我大声道,“徐子兴,我恨你!”一转身奔进了玖嬷屋里,碰的一声,把门关了。

宋雅急忙去敲门:“倩倩,开开门好吗?有话好好说。”

我给这古怪的状况弄得莫明其妙,今天我犯太岁了?招谁惹谁了我,好像个个都对我有意见似的。

玖嬷摇头叹气地埋怨道:“看你,把人家一个姑娘家气成什么样子了?”

“我怎么了?”我委屈地问。

玖嬷白我一眼道:“你知不知道,你把人家一个姑娘家丢在漆黑的荒山野岭上,一丢就是半个小时,人家能不害怕么?”

原来玖嬷担心地拿上手电去找朱倩。回到家问宋雅,宋雅却说朱倩没回来。然后两个人慌慌张张地跑到那小山上,山顶的大石头边找到正哀哀哭泣的朱倩。

朱倩是城市姑娘,最次也在镇上生活。何曾孤单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待过?自然是又冷又怕。短短的半个小时就把她一个坚强的女警官折磨得不成人样。玖嬷宋雅好言安慰,朱倩就是不解气。最后宋雅想出这么个鬼点子,说是给朱倩解气。

没想到朱倩仍然余怒未消,也是玖嬷宋雅始料不及的。

宋雅走回客厅,责怪道:“倩倩这回伤得太深了。子兴,你这臭脾气就不能改改?一个大男人跟人家小女孩斗个什么气?人家帮你还帮得少么?也不知道让让人家。”

此时我已经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唉,都是欲求不满惹得祸啊。

可我要现在当着老婆的面去向另一个女人道歉,这叫我怎么拿得下脸面来?要知道,有时候男人把面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

宋雅看我这熊样儿,分外气愤,一拉玖嬷:“玉凤姐,不管他了,咱们睡觉去。”两个女人回到卧室,把门一关。呵呵,这可好了,今晚我难到睡地板不成?

我练的这个劳什子的气功,真给我惹出不少祸来。感情上的事真够叫我头痛的,先是一个李玉姿,现在又是朱倩。不就是发了个小脾气么?惹得现在大家都怨声载道的。算啦,不想了,还是练练气功,静静心吧。

气功不是万能的。

气功能提神,能益智,但气功不是核能量,不能供给人体所有的能量。所以,我也会累,我也会疲倦。前些日子忙的时候,我甚至有几天没练气打坐。

按照老中医的说法,我现的练的欢喜祥功法才完成第一层基本功。高层次的功法,越练,所要抵抗的心魔诱惑越大。但如今我是欲罢不能了,才没练几天,这心魔就来得如此强烈,可想而知。如果完全停练的话,只怕我会变成一只只知播种的种马。

这就叫赶鸭子上架。

打坐,练功吧。

11章东窗事发卫强卖妻

第二天我打坐醒来,发现身上已经披了层棉被。我心一暖,看来我的大小老婆还是很关心我的。可惜这幸福的感觉只持续到早饭时间。

朱倩板着张俏脸草草吃了早饭,跟玖嬷宋雅说了几句话后,把那两元纸币捏成一团丢在我面前。道了句:“我恨死你了。”然后她跨上摩手,“扑扑扑”,什么也没带走,只留下一尾轻烟……

本来我打算趁早上心情好,跟朱倩道个歉,没想到她雷厉风行,说走就走。我苦笑地把纸币揉平,却见上头写满了字:“徐子兴混蛋”“徐子兴坏蛋”“徐子兴是个乌龟王八蛋”……

小小一张纸币,两面都被圆珠笔写满了“xxxx蛋”的字样。其中一角还有张小图,画了个人脸,约摸有我三分像。额头上写着:我是徐子兴。脸上却写着:我不是男人……我哭笑不得,看来朱倩这丫头真是恨死我了。

白影一闪,手里的纸币不翼而飞。宋雅抢过来一看,笑得真打跌:“玉凤姐,快来啊,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从此以后,这张纸币就成了宋雅的私人收藏。有事儿没事儿就拿这事儿糗我……

想起昨天那样污辱李玉姿,心中很不安。吃了午饭后,我就去老屋大棚里找她。

没想到李玉姿还没来,我只好边看电视边等。

约摸两点左右,李玉姿才低着头上班来了。

要在以前,我会埋怨她几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来的时候本就是她上班时间。

也许是愧疚吧,我只说了声:“你来啦?”

李玉姿不吭声,低头个头,又围着个白围巾,默默地坐在沙发上。

今天天不冷啊,她没事儿围个围巾干嘛?

“嗯,昨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我思索良久,觉得还是有必要道个歉。一嘛,我确实有错,无论怎么说,我骂她的那些话实在是太恶毒了。二嘛,我觉得向自己的女人认个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反而能减少磨擦,融洽关系。

李玉姿不吭声。一点表示都没有,整张脸都埋进了围巾里。

我心下生疑,那白围巾更显刺眼,难到她想要隐藏什么嘛?心下一动,右手飞快地把她围巾一扯……

“啊——,不要……”李玉姿惊呼出声,小手紧紧地捂着脸。

晚了,是的,我已经看到了。

我怒了,“是不是卫强打你了?”她整张脸乌青发黑,早没了昨晚的粉嫩晕红。

“不要你管,把围巾还我。”李玉姿尖叫地抢过围巾,又把脸蒙得死死的。眼中的泪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卫强这废物竟然敢打我的女人!我出离愤怒了,虽然名义上李玉姿是卫强老婆,可实际上早已经是我的禁脔。卫强,你这小子太不识相了。

“d,这小子敢打你,他不想活了。我非揍死他不可。”转身就要走。

李玉姿扑过来死死抱住我的腰身,哭闹道:“不要,求求你,不要再打他了。他被你打断一条腿,已经够可怜的了。你就饶了他吧,求求你了……呜……”

我心一软,就被她拉回了沙发。我凭什么再去揍他呢?就因为李玉姿是我的地下情妇?人家还是卫强名正严顺的妻子呢!老公打老婆,天经地义。我凭什么去插手这件事?

可我依然愤愤不平,问:“他为什么事儿打你?”

李玉姿抱着我的手松了,眼睛又盯着电视。

“你是不是把我们的事跟他说了?”我猜昨晚那么污辱李玉姿,李玉姿一定心怀怨言。再加上她一身的伤,自然很难瞒得过卫强。卫强三两巴掌下去,李玉姿一定受不住,招了。

“我……我不想说的。呜……”她边哭边说,“早上我回去洗澡的时候被他发现我全身是乌青,他就怀疑我了。然后他……他问我是不是偷男……我说没有……可他说,如果我不说出来,他就把我脱光了拉到我村里游行……我……我……”

纸是包不住火的。我早该料到。

我正想再问几句,突然传来一个恶心的男音:“哟喝,奸夫淫妇都在啊。哈哈,这下好了,省得我去你家找你。”

我猛一回头,却见瘸子卫强一拐一拐地走了进来。我横了李玉姿一眼,李玉姿惊恐道:“我……我不知道他跟着我……我忘了把门槛上了……”花容失措,犹是她脸上,没一丝血色。

“你来干什么?难到另外一条腿不想要了?”我冷森森的目光扫过卫强那条正常的左腿。卫强给徐子兴盯得心底打了个冷颤,一梗脖子,自认为掌握了对方的丑事,心里有了底气嘿嘿笑道:“徐哥,哦不,现在应该叫徐大老板了。您现在弄的这个可是大手笔啊。哇,三百个大棚,整整三百个。这一年要赚多少钱啊?想想老子就流口水。不过老子是什么样的人,老子知道。跟徐大老板比,我一辈子也别想赚到这么多钱。”

他瞅了李玉姿一眼,话锋一转:“嘿嘿,可谁叫我卫强运气好。讨了这么个漂亮老婆呢?嘿嘿,徐大老板,我老婆的床上功夫好吧。你不知道,当初她跟我的时候可还是个处。哇,那滋味真他妈的……”

李玉姿躲在我身后,浑身都在打颤。我也听不下去了,怒吼道:“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是是,我卫强是什么人?痞子,混混,垃圾,社会的败类,国家的渣滓。怎么能跟徐大老板相比呢?徐大老板前途无量,将来肯定是咱们村的首富。不过你知道,我卫强别的本事没有,可就是这张嘴最他妈的贱了。万一哪天管不住这张臭嘴,一不小心把你们的好事说了出去,嘿嘿……”卫强眼中闪动着荧绿的贪婪之色。

d,这小子真机灵。这么快就跑来敲竹杆了。可我是谁,我是徐子兴。在这十里八乡的我怕过谁?张天森张天林兄弟势力大吧?老子还不是照样揍他丫的?

既然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反而轻松起来。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个二郎腿,霸道地把李玉姿搂在怀里,不顾她的挣扎说:“卫强,你真d的是个标准的王八蛋。你就不怕丢脸?”

“嘎嘎,多谢徐老板夸讲。徐老板说得没错啊。可你说,一个标准的王八蛋还会怕丢脸这种小儿科的事么?”卫强瘸了几步,一屁股坐在茶几上,抓起盘里的点心就往嘴里塞……

我呃然,没看出来,这王八蛋口才还挺不错。想必当然李玉姿就是被这小子的甜言蜜语给骗来的吧。

以前我生意做得小,年纪小,什么也不懂。正所谓无知者无谓。可是我现在生意做大了,人情世故懂得也更多了。知道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众口烁金的道理。如果这事儿传出去,我的名誉将会大受打击。村民们会唾弃我,辱骂我,更严重的会单方面撕毁合同,要求我立即归还田地。

而支持我的李老太爷和李成书记会对我失望,在官方我将失去一大助臂。

等等等等……

从卫强进来一刹那,我就想到了千万种失败的下场。毫无疑问,我将会惨不忍睹,被人戳脊梁骨戳到死为止。

但是,那样一来,卫强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屁也没有!卫强不是傻子,不会干吃力不讨好的蠢事。我早将他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了。

“说吧,你要多少钱?”我淡淡地说。

“钱?”卫强一抬头,露出一口黄黄的牙齿。“徐大哥,咱今天来不谈钱。钱是什么?钱他妈是王八蛋!谈钱伤感情,呵呵,咱哥俩谁跟谁?有裤子一起穿,有女人一块上……”

我嘲讽道:“你现在有这个能力上么?”

卫强嘴角神经质的抽动了一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突然瞥了李玉姿一眼道:“是这个骚货跟你说的吧?嘿嘿,没错。老子现在腿也瘸了,jb也硬不起来了,标准的废物一个。徐哥,你说,我这样的废物,人生还有什么追求呢?”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张大票——十块头,扔到卫强脸上。“拿去吧,我就当养了条狗。每个月我给李玉姿加开二十块钱,你这一辈子,老子养了。”

“嘿嘿,徐哥,你瞧瞧,见外了不是?你的还不就是我的?什么养不养的?你家不就是我家?谈钱伤感情,谈钱伤感情……”嘴里这么说,可手上动作却不慢。他也不怕丢脸,弯腰捡起地上的两张大钞,麻利地塞进了裤袋里。

“徐哥,我说了,我不是来跟你谈钱的。我是跟你来谈合作的!”卫强在一双脏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把一头鸡窝似的头发用手理了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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