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卫强来者不善啊,看来他的味口很大。
“没错,就是合作。咱们别玩虚的,我就简单的跟你说了吧。你这三百个大棚,每年的纯利要我占五成。”卫强狮子大开口,一张口就把我吓了一跳!
“就凭你现在掌握的秘密?”我嘲讽地说。
卫强不在乎地说:“难到你觉得这个秘密不值这个价么?”
我毫不犹豫地说:“值,觉得值!”
“这么说,你是同意喽?”卫强拍拍手上的饼干屑,兴奋地看着我。
“同意?我有说过同意这两个字么?”
卫强恼羞成怒,猛一拍花几:“cao,你玩我呢?老子怕个鸟,老子烂命一条。还怕丢这个脸,惹恼了老子,老子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的丑事儿给捅出去。看到时候谁先死!”
卫强终究是个小痞子,没什么涵养。被我三两句一说,就抛出了自己的底版,狗急跳墙。
我微微一笑:“你屁事不干,就想拿走五成利润,这么便宜的好事儿,能从天下掉下来?”
卫强一愣,半天没回过神来。“你……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在你这里干活,你就同意了?”
我微笑点头。
“为什么?”卫强狐疑地问。
“你说,咱们要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心里也能更有底不是?”我微笑的样子看起来像个老狐狸……
卫强轰轰烈烈的来,欢天喜地的去。
半路上他还是想不透为什么徐子兴会邀请他来大棚帮忙。难到真如他说的,想就近监视我,以防我胡说八道?
可怜以卫强这种小混混的智商哪里猜得到徐子兴的心思。
“cao,老子烂命一条,还怕他个鸟啊。”
卫强恶声恶气骂了一句,吹起口哨,一瘸一拐迈着扭曲的八字步,拍拍裤兜里卖老婆的元钱,往村里唯一的小卖部张寡妇店走去……
“对……对不起……我不该……”
我拍拍李玉姿的肩膀,好言相劝:“不怪你。纸是包不住火的。这种事迟早有一天会东窗事发的。只是我没想到,卫强这么快就发觉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怨天尤人,后悔不已,那不是智者所为。
为今之计,当然是塞住卫强的口。卫强还算有点小聪明。如果是一般人,可能会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来敲诈我。可卫强很聪明,知道“狗急跳墙”的道理。他很聪明地敲诈了五成利,还有每个月五十块。
而我为了守住这个秘密,自然会同意这个不算太苛刻的条件。
但是,像卫强这样的混混,是守不住半点秘密的。如果让他每天在村里镇上无所事事地晃荡,保不准哪天他给你来个酒后吐真言,把天捅出个窟窿去。
与其每日提心吊胆地担心,不如把他栓在身边。就近监督他。当然,像他这样的人,我不会派正事儿给他干的。给他安排个守夜防贼的岗位最恰当不过。
嘿嘿,我徐子兴是什么人?反正不是好人。不是好人我会这么便宜就让卫强拿去五成利么?卫强啊,卫强,好戏在后头呢。
我想起了萧何对付无赖的典故,嘴角微微弯起……
李玉姿看到男人这个笑容,心生一股寒意,不祥的预感涌上来。
“玉姿,怎么了?”我摸摸她的额头,有些凉。
“哦,没什么。那我以后怎么办?”李玉姿轻声细语。
……
看了她一眼后,转向欲走。
“等……等一下。”李玉姿叫住我。
“还有什么事吗?”我回头。
“我……我不想再住在卫强那了。你……你能不能把这屋子借给我住?”李玉姿轻声说。
我一想,如今闹开了,依李玉姿这性子自然怕见卫强。反正她现在差不多吃住都在这里,给她住也没人会说闲话。于是道:“你想住进来就住进来吧。你什么时候搬东西?我让玉凤去帮帮你。”
“不用——”李玉姿连连挥手,“我……我东西不多,一个人搬得过来。”
“那好吧,还有事儿吗?”
“没……没了……”
“那我走了。”
“嗯……”
李玉姿搬到老屋来住,暗地里就跟卫强划清了界线,彻底地投入了我的怀抱了。这事儿挺好,不然每当想起李玉姿还要睡就卫强床上,我就不爽。
生活就是这样,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我回到家,把小狼牵出来溜溜。走到那片山头草地的时候,我又像以前那样,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白云。小狼在四周奔跑着欢快地扑着蝴蝶,而我,则想幂思苦想,怎么解决掉卫强这个毒瘤。
当然,打打杀杀的事儿那是匹夫愚公所为。买凶杀人,那也非智者所为。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明里是不允许一个杀人犯好好地活在太阳底下的。
萧何兄啊,这次就看你的啦。
打那以后,村里竟出了件轰动全村的事儿——卫强那个小痞子竟然也去大棚工作!
哇,这可不得了了。想当初,从全村百来名壮小伙中选二十个当帮工的时候,各家都抢破了头。没想到卫强小痞子有如天降神军,竟空降而至,就他那瘸样,竟然也能当守夜的保安!
想不明白,就惹人非议了。人们自然不敢来问我,只好猜测。有人说,是徐子兴善心大发,后悔打断人家的一条腿,于是以工作补偿;也有人说,是卫强媳妇跟徐子兴好上了,被人卫强撞见,不得已只能让卫强工作;还有人说……等等非议,不一而足。
流言蜚语传到我耳里,我都佩服广大人民群众的想像力了,虽不中,亦不远矣……
我借卫强的口放出话去,说是悔不该断人一腿,现良心发现,痞子也是人啊,于是给予工作。人们拍手称快,称赞我大人有大量。不利流言,不攻自破。这一招也是东方友爷爷教的——以毒攻毒,以流言破流言。
第一批菜长势良好,喜得我眉开眼笑,到处找销路。
我分析,镇上是吃不下这么一大批菜的。如果这批菜砸进镇菜市,非引发市场大乱不可。现在的镇菜市基本饱和,如果投入镇菜市,其他菜农非亏损不可。还有可以引发蔬菜大降价,这样的风险太大,乃是下下之策。
所以,我这批菜最次的也只能卖给县菜市场。县菜市场都是固定摊位,租个摊位也不贵。但是我手下没有一个人有卖菜的经验,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做批发,批给卖菜的人。
正当我准备去县里联系业务的时候,李明理回来了。
李明理在县里摸张天森的底,这一呆就是两三个月。出门在外,不比在家。当初徐子兴给他的五百块钱,三两个月就没了,他不得不回来。另一方面,他跟踪张天森,也摸不出什么新情况,只好回来。
两人一见面,李明理垂头丧气说:“徐哥,让你失望了。”
“不不不,明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接近张天森,就摸出这么多情报已经很不错了。来来来,明理啊,今天中午我会你接风洗尘。”
两人在酒桌上一通海喝,李明理越来越放得开。“徐哥,虽然没探出张天森的底,不过我这回可给你带来个好消息。”
“哦?什么好消息?”我夹了筷子菜吃。
“有一回,我去菜市场买菜。无意中跟人家说起我是春水村的。那人对我非常客气,还说春水村弄了个百来亩的蔬菜大棚跟人家外商几千亩的蔬菜基地斗。我当时听了就上了心,怎么咱们春水镇这点破事儿连县里的人都知道了?我一打听,原来那些卖菜的都知道这事儿。接着就有人跟我套近乎,问我认不认识徐铁手。”
“徐铁手是谁?”我问。
李明理哈哈大笑:“徐哥,就是你啊。”
“我啥时候有这个外号了?”
“徐哥,你上回打卫强的时候不是一掌把棵树给打断了吗?”
我点头。
“后来啊,这事儿给传到镇上。我当司机那会儿就有这外号了,一直没跟你说。想不到这事儿竟然也传到县里卖菜的这一行去了。说春水镇出了个铁手菜农,一掌能打断一棵树。现在您又扩大种植了,好多人都想到您这来批菜呢。”
“还有这事儿?”想不到竟然生意自己会找上门来。
“是真的。我一说您是我大哥,那些人对我客气的。嘿嘿,别说,兄弟我头一会这么大爷过。人家又是递烟又是请喝茶的,临走时个个给我留了个名字和电话。”李明理掏出一张纸,“你看,有十几个人呢。”
我接过来一看,好家伙,一张作业本纸上,密密麻麻写了十几个人的联系方式。虽然那字迹有碍观瞻,但在我眼里却是“大家之笔”。我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明理啊,你可真是我的福将啊。可帮了我大忙了。”
心事一去,一高兴,就跟李明理喝了一下午。晚上我就给这些人一个个打电话去了。这些人白天做生意,只有晚上休息,电话才找得到人。而且我看出来,有不少人是写同一个电话号码的。这不,我电话一打过去,那头呼啦啦来了一大片声音。
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让这些人来我的大棚里看看。只要他们来看了,我就不怕他们不买!
菜商们满口答应,有心急的说明天就过来,我自然应允。挂了电话,我心潮起伏,出门找东方爷爷聊天去了。
从第二天开始,陆陆续续有不少菜商来村里看菜。普通人家种出来的菜,面黄肌瘦不说,还满是虫痕。但我的大棚菜却不一样,个个精神饱满像吃了兴奋剂似的。又兼卖相好,很多菜商当即就说要订货。
批发价我早就订好了,是零售价的三分之二,一百斤起订。这么苛刻的条件,挡不住菜商们的购买热情。我让大家先订个货,等菜熟了再来提菜。可大家怕到时候人来了,菜却没了,于是个个留了订金,签下订购草议书,这才安心回去,只等菜一熟,就来提菜。
这生意做得也太顺了吧,莫非我是运气超人?运气来了,城墙也挡不住?疑惑之际,我跑去找爷爷问出了这个问题。爷爷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让我回去好好看看上回给我的那本经济学。
仔仔细细看了三个晚上,我终于明白了。现在花香国的市场处于卖方市场,资料稀缺,大棚种菜并未普及。这年头,正是遍地捡钱的年头,于卖方有利。
来我这批菜的菜商们,有自己种菜的,也有收别人种的菜来卖的。但大多数人的菜属于自种菜,一方面其菜卖相不如我们,另一方面货源也不如我这里充足。菜商们一方面觉得我们的菜好,另一方面觉得这里菜多,货源又稳定,自然要趁早来打好关系,以后的生意也好做。
经过这十几个菜商一宣传,我的徐铁手大棚菜,在县菜市上算是闯出名头了,几天工夫,所有蔬菜包括反季节蔬菜都一订而空。
高兴之余我也纳闷,是不是该给咱们的蔬菜大棚取个名了?徐铁手大棚菜?这名字怎么念怎么拗口。春水大棚菜?不行不行,可别让人想歪了。
“小兴,想啥呢?大清早的不见你上菜地,一个人傻坐在客厅里。”玖嬷擦擦湿手来到我身后给我捏肩。
“唉,你说,这取个名字咋就这么难呢?”我的色手攀上了玖嬷丰满的玉臀。玖嬷拍掉色手,叱道:“大清早的也没正经,昨晚还没要够啊?”
我嘻嘻一笑:“那你帮我们的大棚菜取个名,不然我这毛病可就要犯喽。”
“不就是取个名嘛?这点小事儿就把你难倒啦?依我看,就从我和雅妹妹的名字里头各取一字,叫:雅玉大棚蔬菜吧。”
“雅玉,雅玉……”我一拍大腿,猛回身,叭叽在玖嬷脸上来了一口。“哈哈,好,好,好名字。咱们的菜玉洁冰清,吃了之后令人心情舒畅,雅致宜人。嘿嘿,玖嬷,你想出这么个好名字,我该怎么报答你啊?”
徐玉凤看到男人眼冒淫光,就知道徐子兴这小子没想好事。惊兔似的,逃出门去,“不要——”
玖嬷剧烈的动作,两片大屁股肉一颠一颠的,把我勾得心痒痒。想起昨晚她在床上的风骚,心里更是火热。我现在是情场商场双双得意,人生若此,夫复何求啊。
到大棚逛了一圈,叮嘱员工们千万不能在菜快成熟之际马虎大意。余下也没什么事情好做了,无聊之下跑了两三里地,准备去学校偷偷看宋雅上课。我跟她谈对象这么久了,还没见过她上课是什么样的,真是失职。
早年我们春水村穷,穷得来几个老师就走几个老师。宋雅之前的老师都走光了,全校连上校长都没有。后来宋雅来了,老师,班主任,校长,教导主任,她一人身兼数职。好在学生不多,从一年级到五年级,加在一起也不到三十个学生。
农村的孩子,启蒙晚,大多笨笨的,不好教。宋雅老在我耳边报怨,说一个学生十三四岁了,才来读一年级。可这有啥办法呢?人家吃都吃不饱,你还指望人家读书习字啊?
后来小晴来了。村里的大人们,一见这精灵般的小女孩就喜欢得紧。这小女孩,七八岁大,什么都懂。村里十四五岁的孩子都没她聪明。人长得又漂亮,穿的衣服都是那城里的漂亮衣服。加上有个博士爷爷,财主哥哥,可把村里的小孩子嫉妒坏了。可村里人知道这小女孩来头不小,得罪不起,千叮咛万嘱咐自家调皮捣蛋的孩子别去欺负人家。
可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你怕什么,它就来什么。
我来到学校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下课铃响。不要误会,这铃不是电铃,而是一棵大树上挂着的半截钢轨。学校边住了个单身老大爷,老大爷终身未娶,唯独喜欢孩子。从我上学那会儿,就主动承当了敲铃的这个任务。
老大爷不计报酬,不计辛劳,几年如一日为孩子们敲铃。只是希望能看到这些孩子在课间几分钟欢欢闹闹的情形。
下课了,孩子们欢叫着从教室里冲出来,奔到操场上。男孩子蹲在地上打弹子,女孩子们邀起三五十个好友,扯起一条老长的像皮筋,做起了游戏。原本冷冷清清的学校,突然一下子从原始社会步入了现代社会。男孩们追追打打,女孩们跳绳的跳绳,踢键子的踢键子,好不热闹。
上回去宋雅家的时候,她特意带我去看了她以前读过的小学。别的我不想说,但有一点很让我失望。城市里的学校,一个个建得比大厦还高,操场比鸡窝还小。学生们下课时间顶多只能呆在走廊上晒晒太阳。要想活动?常常是几百双眼睛盯着几个人看。
那在操场上耍闹的自然不好意思,于是害羞得躲进教室。孩子们天生的玩兴被压抑在小小的一间教室里。教室再怎么窗明几净又有何用?孩子们的心灵被锁在建筑物里,不能回归大自然。难怪老从报纸上看到许多学生自杀的新闻。而且这些人大多是城市学生。
远远的,我就看到小晴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跟一群小丫头玩踢键子。小姑娘打扮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带动了不少女同学爱干净了。
我正要走上前去,却发现有变化。
一名瘦高满脸痞相的男同学,走到小晴面前,跟她说了几句话。明显两人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小晴尖叫一声,我隐约听到:“……找宋老师去……”
随后就看见那高个男同学对小晴拉拉扯扯。可小晴这丫头岂是好惹的主?跳起来狠狠地给了那男同学一巴掌,骂了两场,一阵风似的奔进了办公室。
呵,那男学生看起来少说也有十三四岁,竟然被小晴打得愣在原地。我看了好笑,她长得了还怎么得了啊。
我微笑着朝办公室走去,迎面就撞上了牵着小晴出来的宋雅。宋雅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没事,来看看你。”又对泪眼汪汪的小晴说,“哎哟,谁欺负咱们小晴啦?小晴快跟哥哥说,哥哥帮你报仇去。”
小晴扑进我怀里嘤嘤大哭,指着那一脸痞相的男同学道:“哥哥,就是他,就是他欺负小晴了。哥哥,你快帮我去打他。呜……”
大人揍小孩子的事儿,我可干不出来。怎么说我徐子兴现在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岂能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我宋雅这是怎么回事。宋雅说:“李二狗打小就死了娘,他爹把他丢进学校后就不管他了,这孩子整天跟村里的小混混们混在一起。学会了流氓话,欺负到小晴头上了。”
小晴也道:“他就是流氓。哥哥,李二狗子就是个流氓,不要脸,说……说我是宋老师的私生女……我气不过就打了他一巴掌。”
我爱怜地擦掉小晴的眼泪,说:“好啦,人家说你,你也打了人家一巴掌了。两清了。哥哥帮你教育教育他啊。”
宋雅说:“他是我的学生,还是我去吧。”我道:“他要一口咬定小晴是你私生女,你怎么说?”宋雅燥得脸蛋通红,嚅嚅说不出话来。
我道:“这种打小就不学好的小痞子我见得多了。我去教训他,他绝对不敢再犯错。”
宋雅担心道:“你不会打他吧。”我汗然,“我是那种人么?”
宋雅斜眼看我,“嗯,你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我没理他,走到那小痞子面前道:“你小子跟谁混的?”
李二狗见我体壮如牛,吓得后退一步。半天才壮着胆子回了一句:“老……老子是卫……卫大哥的人……你别动俺,不然俺大哥饶不了你。”
我哈哈大笑:“卫强是你大哥?”
“没错,俺大哥可有本事了。手底下有很多小弟的,俺打不过你不要紧。你要打俺了,俺叫俺大哥收拾你。”李二狗子完全不知道自己说话带着颤音。
“你知道我是谁嘛?”
“你……你是徐……徐铁手。”
“知道我名头,你还敢欺负我妹妹?”
“俺大哥说了,一切正经人都是纸老虎……俺们是混混,烂命一条,谁都不怕。俺大哥还说,你们正经人都是纸老虎,就怕俺们混混。”
我绝倒。卫强这瘸子竟然这样毒害未成年人,教唆犯啊。好好一个孩子,竟然被他洗脑似的教育成了以混混为崇高目标的小兔崽子。
“那你知道你大哥的大哥是谁么?”
“卫大哥就是我们老大,他哪里有大哥?”
“我发工资给他,让他有饭吃、有酒喝。你说,他的大哥是谁?”
“啊,难到你真的是大哥大?”李二狗一脸崇拜地看着我。“虽然俺们卫大哥没说,可是俺们兄弟私底下常猜卫大哥的大哥是你。可卫大哥不跟俺们说,俺们也不敢乱说。”
我哭笑不得,莫明其妙被几个小混混认作大哥大。“既然你知道,还敢来欺负我妹妹?乱嚼舌跟,你不知道宋老师是我未婚妻么?”
李二狗吓得直发颤:“大……大哥……大哥大……小弟不敢了,再也不……不敢了……你就饶了小弟这回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丢给他一毛钱,乐得他直打跌。“好了,叫你那帮兄弟机灵点,以后不要在学校里惹事生非。特别是宋老师和东方晴,她们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妹妹。听清楚没有。”
我这刚柔并济的一手,把李二狗唬得一愣一愣。他点头哈腰地应是,我这才放了他。
宋雅走过来皱着眉头说:“子兴,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样会把他教坏的。”
我微笑着说:“他已经够坏的了。”
“我们做老师的责任就是把学生教好!”宋雅有点生气了。
“雅老婆,别生气。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教训他这样的坏学生?”
“如果是我,我会把他父亲请来,然后从学校和家庭两方面同时下手,把他改造好。”
“呵呵,你知道他父亲是干什么的么?”
“听说是隔壁村的煤矿工人。”
“好了,你也说他父亲在隔壁村做事。哪里有时间管李二狗?李二狗父亲我也认识,以前跟卫强一块儿混的。算是咱们春水村资格最好的混混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李二狗天生不喜欢读书,看他那人,脑子也不灵光,绝不是块读书的料。回头我让卫强好好教教他就是,反正尽量不让他混进监狱就是。”
宋雅急了:“这样不行,我做老师的就得负责。”
我叹口气说:“老师不是万能的。孩子毕竟还是父母的孩子,不是老师的孩子。老师在学校里好好教孩子就是了。孩子最后变成什么样?是他们父母的事儿,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与你无关的。”
宋雅还想再说,我有些烦了:“教师不是救世主,教师也不是保姆。每个人在这个社会都有自己扮演的角色。这个世界的混混是不会绝种的,也算是社会发展的自然产物。宋雅回去上课吧。”
宋雅显然被我最后一句话震住了。美丽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子兴,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也很帅的,特别是在说刚才那句话的时候。”宋雅咯咯娇笑一声,牵着小晴的手回教室上课去了。
这什么跟什么嘛?女人心,海底针。竟然会扯到这帅不帅的问题上来。女人啊,谁能懂你的心……
我正要走,宋雅又跑出来叫住我。“子兴,下一节课是四五年级的体育课,你帮我代代课吧。”
我回身:“以前你不是让孩子们自由活动的嘛?”
“那是因为以前人手不够啊。”宋雅打起我的主意来了。
我略感为难,“打小,我也没上过一回正正式式的体育课呢。你让我怎么教啊?”宋雅诡计得逞似地说:“我跟你一说,你就会了。你先让他们集合排个队形,从高到矮,然后让他们报数。接着呢,你可以带他们去跑步啊,今天就随随便便来个百米速跑训练吧。”说着就把她手上那块女士表摘下来给我。
八四年没有电子表这东西。钢制手表可是稀罕东西,贵得紧。一块手表就要一两百块钱。宋雅没什么首饰,全身上下就这么一块手表。我突然心酸。宋雅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如果在城市里,那会有多少人追求她啊。想穿金就穿金,想戴银就戴银。她跟我好了快一年了,我连朵花都没送过她,更别提首饰了。惭愧啊……
我暗自下了个决定,等这批菜卖完,无论如何也要从有限的资金里拿出一部份来,给她买条金项链。细细一算,再过半个月就是我们相识半周年纪念日了。嗯,就在那天吧。
宋雅把我带到教室里——整个学校唯一的教室。教室里摆放着二十来张破破烂烂的桌子,凳子是农家里的那种长条凳。三个学生共用一张桌凳,五十多张幼小的面孔好奇地看着我这个“外人”。
宋雅说:“同学们,这位老师等会儿会代替我给四年级和五年级的同学们上体育课。同学们,快叫徐老师好。”
包括小晴在内的五十余名男女同学异口同声道:“徐——老——师——好——”
小孩子喊出来的话就是奶音味重,声音拖得老长。虽是如此,我却突然莫明其妙一阵激动,平生还是第一回有人称自己为“老师”。唔,这感觉挺不错的。就为了这句“徐老师好”,我也应该教教他们。
然后宋雅安排四五年级的十来个学生到操场去集合。宋雅上课去了,我走到这群半小不大的孩子们面前一个个打量过去。这十来个人当中,竟然只有一名女生。唉,农村里重男亲女的思想太严重了。大人们一般只让女孩子上到三年级就辍学,用他们的话来说,上到三年级就够了——已经能认不少字了。
小痞子李二狗也在,当中就数他个儿最高。我一指他,说:“李二狗!”
“到!”李二狗一个立正,站得歪七扭八,不过看我的眼神却充满了崇拜之色。显然,我在村里的身份和地位他是知道的。况且人人都知道我只有十六岁,却比大人还成熟,所以我就成了村里十岁以上孩子们的偶像。
“站过来!”我一指身前,然后要他们一个个按高矮队形排好。那个女生我让她站最后。不是因为她是女生,而是因为她个子最矮。
“今天呢,我来给你们上一回正式的体育课。百米速跑训练。”接着我在操场一头划了条起点线,接着用步量法,测了个约百米远的距离,又划了条终点线。然后我安排那名女生在终点。
“你什么名字?”我问这个低着头不敢看我的女生。
“我……我……我叫李采儿。”女孩子相当害羞,嗫嚅了半天,才说出来。
农村的孩子遇到陌生人总是很害羞的,我也没在意。读四年级的孩子,怎么说也有十二三岁了,她却刚一米出头。这个儿实在是太矮了,加上她又瘦,我可猜得出,她的性格一定是内向懦弱型的。
我微微笑道:“别怕,老师不是老虎,你不用怕我。我叫你出来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你能帮我么?”
女生用力地点点头。“老师,我能的。”女生一向缺少他人的认可,今天突然被村里的头面人物重视,心里小鹿急撞。咬了咬嘴唇,尽最大的勇气才说出来。
“那好,你站在终点线边上,举起右手。看到有同学跑过终点线时,你就把手挥下来。”我边说边比划,以加深她的理解。“能做到么?”
“嗯,老师,我……我会了,一定能做到的。”女生坚定地点了点头,不过还是不敢抬头看我。
然后,体育课正式开始。泥娃们在我的指挥下,一个又一个跑了出去。跑得最快的李二狗,用了17秒。而跑得最慢的竟然用了三十秒。小个子跑回来的时候,全体男生哄堂大笑。
我严肃地说:“不许笑。他是你们的同学,不论他犯了什么错,你们都应该帮助他改正。这只不过是一次训练,不是比赛。重在参与。他跑这么慢也敢来参与,正好说明了他有这个勇气。所以,我要表扬一下这位同学。”
我把小个子拉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子,好样的。”
小个子脸涨得发红,眼眶里白光闪动。我加重口气说:“不许哭,顶天立地男子汉,怎么能像个娘们儿似的掉眼泪呢?”我拿衣袖擦掉他的眼泪,“记住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嗯,老师,我知道了!”小个子激动地看着我。那眼神就像红卫兵看毛主席。
同学们被我一番话说得羞愧不已,正安静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女生细经的声音:“老……老师,我……我也想跑一次。”
我回头一看,正是李采儿。此时她大胆地抬头正对我的目光,充满了期望。一张脸脸形长得不错,可惜就是脏了些,难怪她老低着个头,原来是怕人看见。
“好,老师陪你一起跑。”我和李采儿并肩站在起跑线上,“准备好了么?”
李采儿激动地看着我说:“老师,我准备好了。”
“那好,听我口令!预备——”
李采儿一激动,就跑了出去。
我大叫:“回来,我还没喊跑呢!”男生们大笑。我转头对他们说:“不许笑,要鼓掌知道么?鼓掌。”
“啪啪啪——”男生们又鼓起掌来。
李采儿脸上发烧,走回来说:“我……我……”
“没关系,我知道你太激动了。放松点,深呼吸,深呼吸,好,准备好了么?”
李采儿照做了,再次点头,“老师我准备好了,这次绝对不会犯错了。”
“那好,预备——,跑——”
我一声令下,操场下一大一小两个人朝前跑了出去……
短短一节体育课内,我陪着同学们跑步、做游戏。甚至玩起了老鹰捉小鸡。操场上欢声笑语不断,宋雅好几次冲出教室,对我翻白眼。我口里应着,可她一回教室,我照样跟同学们玩得哈哈大笑。
宋雅望着窗外那个顶天立地的背影幸福地低喃道:“这么大个人儿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四十五分钟很快过去,同学们恋恋不舍。“徐老师,我们后天还有体育课,你能来吗?”
“是啊,徐老师,我们喜欢你,你能当我们的体育老师吗?”
李二狗最大胆:“大哥大,以后俺跟你混了。你叫俺站岗,俺绝不掏鸟蛋。”
我被他逗乐了,这小子,笨是笨点,不过人却够憨直,有啥说啥。我现在有点喜欢他了。
“不行,你们徐老师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如果你们喜欢老师,老师会抽空来看你们。但如果我听到宋老师说你们不好好听课做作业的话,那我就再也不来了。”
李二狗哭丧着脸说:“大哥大,俺脑子笨得紧。上课就像坐飞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宋老师老说俺,你要不来,俺怎么办啊?”
“行了,你李二狗例外。不过我要是听到你再欺负同学的事,可别怪我收拾你。”
“是,是,大哥大,我再也不欺负人了。”
“好了,同学们。下课吧。”我一挥手。
“老师再见。”同学们一哄而散,同时,老大爷也敲响了下课“铃”。
操场里又涌进三十来个学生。这些低年级的学生,被我们刚才的欢声笑语早勾得心痒难奈了。这一下课,就像是出了笼的鸟儿。恰逢上午课程结束,一会儿,小鸟儿们就飞走了。
走进办公室,宋雅正在收拾教科书。见我来了,问:“第一次当老师的感觉怎么样?”
我又捏又搓,“怕什么?学生们不都下课了么?谁知道。再说,我就是摸摸,又不是真干……”宋雅的办公室虽然简陋,但桌椅还是有的。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式教学用具。
“好了啦,人家饿死了,快回家吃午饭吧。”宋雅白了我一眼,突然阴了我一下。小手猛一抓那物件,我倒抽一口冷气。“老婆,饶命啊。”
“哼,老娘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啊?”宋雅柳眉一竖,紧了紧玉手。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变相地给我打手枪。宋雅在床上的风情不比玖嬷。玖嬷已经被我彻底征服,我说一,她绝不会说二。而宋雅则不一样。我很尊重她。在床上从来没要求她做过任何出格的动作。
“呃,嘿嘿,你这算不算是给我打手枪呢?”
“啊!”宋雅触电似的缩回手,骂道,“死不要脸的小东西,才丁点大就这么坏。”
我嘿嘿淫笑,“哦?只有丁点大么?”
宋雅啐了一口,烧红了脸把我推开。“让开,我要回家吃饭了。”
“哎,老婆,你别走啊。你还没回答我呢。”我追着她出了办公室,顺手就把门关上了。
回头看宋雅时,却发现她正跟一个女生说话。
“咦!李采儿,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李采儿看了宋雅背后一眼,突然转身跑了。
“咦,这孩子怎么啦?”宋雅狐疑道。我搂上她的腰,“小孩子家家的能有什么事儿?走吧,回家吃饭。”
“你才小孩子家家呢。”宋雅神秘地朝我微笑。“你是几月份生的?”
“十一月啊。”
咯咯咯,宋雅突然掩嘴娇笑不止。我摸摸后脑勺,“怎么啦?”
“你知道她几岁么?”宋雅好不容易喘口气说。
“看她那小模样,顶多就十三岁。”我肯定地说。
“咯咯咯,人家可比你大,十六岁,还是六月份生日。”宋雅笑得真打跌,“哈哈哈,笑死我听。年纪比人家小,却叫人家小孩子……哈哈,笑死我了……”
“不会吧?”我惊诧莫名。“李采儿这么小,真有十六岁了?”
“怎么?你不信?要不要我把学生档案拿给你看看?”宋雅得意地说。
“算了算了。哦,对了,吃饭,走,回家吃饭去。”
“咯咯咯……”
这一路上,可真难熬。
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一个读四年级的小学生,竟然已经十六岁了,比我还大几个月。这世界,真恐怖。不过李采儿这娇小的模样,可真像日本h里面描写的loli啊。幸好我没有loli控,要不然非……嘿嘿……
同时我突发奇想:李采儿这么小,那儿……也一定很小。进得去么……
嘿嘿,我还真是有成为loli控的潜质啊……
阳光明媚,春风扶荡。正午的太阳恰好照射进一间农舍,一位衣裳褴褛、面色苍白、年未四十的熟妇正在厨房里忙活。看她身材浮肿虚胖,动作却不慢,熟练的扫起锅铲,上下翻飞。两盘青菜,一碗青淡如水见不到半滴油腻的清淡很快摆上了屋中唯一的一张破桌上。
“妈——,我回来啦。”屋外传来一个清脆的童音,熟妇心中一喜,奔出门外去迎。“女儿,放学啦,快来吃……咳咳咳……咳咳咳……”才说半句,熟妇突然一阵剧烈咳嗽。那咳声又大又难听,想必是病入膏肓矣。
“妈,你怎么了。快,快喝口水。”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二的小女孩窜进屋来,熟练地抄起茶碗给母亲端来一碗温水。趴倒在炕头上咳个不停的熟妇接过来,喝下去,好一会儿咳场才止。
“好,好点了么?”小女孩担心地问。
熟妇舒了口气,许是因为喝了温水的缘故,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给她苍白的面上平添一抹娇色。看得出来,这熟妇徐娘半老、风韵尤存,想必年轻的时候是有点姿色的。
“妈,你可真美,都快敢上我们宋老师了。”小女孩偏着头呆呆地看着熟妇的娇靥,显然她被母亲微微显露出的“病西施”风情所摄。
熟妇轻拍女儿脑门一下,“多嘴!你妈可没宋老师漂亮。你宋老师学问好,人又长得漂亮,又跟了个好男人。你妈怎么能跟她比啊。”熟妇看着窗外远处,哀叹一声,显然为自己红颜薄命感叹不已。
小女孩突然不言语了,眼睛闪闪烁烁,乖巧地给母亲盛了碗饭。“妈,吃饭了。”
“哦,哦,吃饭,吃饭。”母女俩各自想着心事,这顿饭吃得出奇的平静。
小女孩食不知味地扒了几口饭,突然说:“妈,今天宋老师的那个对象到学校去了,还给我们上了一节体育课呢。”
熟妇一抬头,“哦?是村里的那个徐叔么?”
“嗯,就是他。不过妈,嘻嘻,我现在可是叫他徐老师的。这样算来,妈,我的辈份不是比你还高啦?”女孩子脏脸上露齿一笑。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快去把脸上的灰洗掉,不然不许吃饭!”熟妇吩咐道。
“哼,人家还不是怕那些小坏蛋欺负我吗?”女孩子嘴上虽如此说,但动作却不停,舀了盆水,很快把脸上的灰洗得干干净净。再回首,小脏鬼已经不见了,却见一个缩小版的绝代佳人迎着春风而立。
阳光照射在她那张洁白得毫无纤毫杂色的俏脸上,波光流动,仿佛下凡的仙女,艳光四射。柳叶眉、瓜子脸、樱桃小口一点点。古典美女的特点在她身上展露无遗,这还是刚才那个脏兮兮的小黑鬼么?
小美女皱了皱可爱的卧蚕眉,对她母亲撒娇说:“妈,这下可以吃饭了吧,人家饿着呢。”
熟妇这才露出笑意,忙不迭招呼女儿吃饭。
“这样才对吗。我女儿长得可不比人家宋老师差,将来啊,采儿一定能嫁给一个又疼你,又爱你的白马王子。”熟妇毫不犹豫地说。
李采儿燥得小脸晕红,埋怨道:“妈,人家才十六岁耶,我才不嫁人。”小心思却想,如果是他的话,也许……
熟妇没注意到女儿的表情,不然她一定会发现情况——少女,思春了。
“哎,你妈这病拖了好几年了。虽然医生没说什么,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万一哪天我去了,采儿你可怎么办哟。不行,我不放心。明天我就去找李喜婆,让她给你找门好夫家。只有你结了婚,生活有了依靠,妈才能安心的去。”
采儿眼泪汪汪,饭也不吃了,扑进母亲的怀抱,哭道:“妈,采儿不话你胡说。采儿不嫁,死也不嫁。采儿要妈你的病好起来,采儿不读书了。采儿去打工,去挣钱,给妈看病……呜……”
采儿娘被女儿感动的哭了,紧紧抱着李采儿说:“好女儿,好采儿,有你这番心思,妈知足了。妈知道,妈这病不是小病,没个上千块是治不好的。就不要浪费钱了。咱们家穷,可这嫁妆还是出得点一点儿的。采儿,咱们叫李喜婆给你找户好人家啊。虽然咱们采儿个子矮点,可样貌漂亮着呢。不怕人家看不上……”采儿娘哽咽地说道。
“妈,我不嫁,我去做事。对了,我去求徐老师。我去给他浇水,我去给他拔草。我虽然力气小,可这点活还是能干的。”李采儿突然挣脱母亲的怀抱就要往外跑。
“站住!采儿,回来!”采儿娘厉声说。
“妈——,徐老师人很好的。真的。同学们嘲笑我的时候,他还帮我说话来着。男同学们欺小个子,徐老师也教训了那些男生。我看得出来,徐老师是个好人。我去求求他,只要他肯借钱给妈治病。我去给他干一辈子活都行!”李采儿擦干了眼泪,目光中充满了希望。
采儿娘急走两步,一把将女儿紧紧地抱住。感动地说:“采儿,娘知道你孝顺。可生死由天不由人。娘这病已经没救了,你就让娘安心的去吧。娘这辈子不图什么。只想看到采儿风风光光地嫁户好人家。就算要我立刻死了,我也甘心。娘知道徐叔是个好人,可咱们跟他非亲非故,人家凭啥借给咱们这么一大笔钱呢?采儿,算了吧,啊——?”
“娘,徐老师真的是个好人。真的,我不骗你。”李采儿不为所动,认真地看着母亲花白的脸。
“不行,我说不许就不许。”采儿娘脸色突变,厉声喝叱。“吃饭!”
“妈——”采儿撒娇道。
“不许叫我妈。你要认我这个妈,就再也别提这事儿。不然咱们断绝母女关系!”采儿娘突然间像半了个人儿似的。李采儿顿感母亲变得陌生起来,战战兢兢回到桌上吃饭。
两母女各想心事,自然是食不知味。采儿娘悠然忘物,思绪飞回十八年前……
十八年前,采儿娘十五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她的样貌在村里这些姑娘中,可是数一数二的。从这年开始,采儿娘家里便拖媒人四处说媒,张罗着要给漂亮的女儿找户好人家。采儿娘家穷,穷得三顿都吃不饱。采儿娘有两个兄弟,开路时被哑炮炸死了。家里为两兄弟办丧事,欠了一屁股债。
说是嫁女儿,其实等于是卖女儿。跟媒人说好了,哪家出的礼金高,采儿娘就嫁给谁。采儿娘虽然长得漂亮却并不娇气,知道家里苦,也没说什么。心想就算嫁给个糟老头子,也认了。
可偏偏在这说媒的关头,一个男人的身影在不知不觉中闯入了采儿娘的芳心之中。
哪个少女不怀春?十五岁的采儿娘对村里新来的一个男人一见钟情!
可怜,这个男人还是入赘到春水村的。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徐子兴的老爹——徐大兴。
两人相识的情节很老套——狗雄救美。
有一回,十五岁的采儿娘上山采蘑菇,恰巧碰到一只野狼。危急关头,徐大兴如飞天英雄般,从天而降……于是一颗少女芳心就此沦落……
采儿娘坠入爱河,对象竟然是有妇之夫!
她没敢把自己的爱意向徐大兴表白,只把这份感情深深埋在心底。
结婚的对象终于敲定了。采儿娘家里千挑万选,竟然选上了村里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光棍!原因无它。老光棍几十年勤勤勤恳恳,省吃俭用,竟然被他积攒了近五百块钱。天哪!这在这小小的穷山沟里可是笔巨款!
采儿娘家的老俩口笑得合不拢嘴,女儿能卖这么多钱——值了!
当月就挑了个良辰吉日,准备将采儿娘嫁给老光棍。采儿娘心中有万般委屈,终于按捺不住,在新婚前一夜,找到徐大兴一吐爱意。徐大兴是个木讷的人。虽然有一把子好力气,性格却甚为懦弱。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
采儿娘顿觉天昏地暗,心目中徐大兴高大伟岸的身影顿时崩塌。采儿娘带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披上了红头盖。
人生有时候总是充满了悲剧色彩。老光棍守了几十年的处男身,一朝得此娇妻,喜得找不找北。洞房花烛夜,把采儿娘折磨的死去活来,痛苦不已。哪知采儿娘没事,他却有事儿了。
第二天清晨,采儿娘醒来,轻轻推了推压在美丽娇躯上的那具又老又丑又恶心的人体。不想老光棍扑通一声摔到了床底下。采儿娘吓了一跳,连呼几声也不见老光棍回应。起身一摸,老光棍全身僵硬,早已死去多时!
采儿娘一声尖叫,一门好好的喜事就变成了丧事……
老光棍死了,采儿娘一点不伤心,反而觉得是老天开了眼,帮了她。但村民们却认为她是扫把星,天生白虎星,克夫的命!采儿娘父母不作声,女儿虽然卖了五百块钱,可毕竟对方是个老光棍,死了也好。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采儿娘父母在两个月之后被一场泥石流夺去了生命,最最悲惨的是,采儿娘竟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失去所有亲人的采儿娘悲伤欲绝,分外渴望有亲人的感觉。不顾身边所有人的劝阻,毅然绝然地生下了女儿李采儿……
徐大兴虽然为人懦弱,但毕竟还是个老实人。瞒着老婆偷偷去帮采儿娘做些挑水打柴的重活。采儿娘已经对徐大兴死了心,由爱生恨,不但不感激他,反而常常冷嘲热讽。说自己的一生都毁在了徐大兴手里。
徐大兴自然说不过她。他也不恼,依然帮她挑水打柴。这一帮,就是十来年,直到徐大兴遇上天灾……
徐大兴死了,采儿娘这满腔的恨意也没了。谁知徐大兴这个没用的货竟然生了个天才式的儿子——徐子兴。
短短几年间,这个比自家女儿还小几个月的孩子,从一无所有,变成如今闻名乡野的万元户。还处了个大学生的老师当对象!采儿娘毕竟是个女人。十几年来甚少与人来往,自然而来喜欢胡思乱想。忽然一朝得病,得的还是心病——心肌绞痛。
有事儿没事儿,她总会想起往事儿。但早年连番打击,令她性情大变。除了对女儿外,她看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恨意。尤其嫉妒恋人的儿子过得是那么的幸福……
虽然采儿娘恨所有人,但她只会把恨意放在心里,甚少表露出来,更别提是付诸实践了。可没想到的是,女儿竟然认识了那个人的儿子,还叫人家“徐老师”,还说人家徐子兴是个好人。
采儿娘当然知道徐子兴是个好人。可好人常常办砸了事情。如果当年徐大兴稍稍拿出一点点勇气,以采儿娘的贞节性子,她的一生也不会如此悲惨……
采儿娘从回忆中清醒。叹了口气说:“采儿,快吃饭吧。娘不该对你发火。吃了饭,就快点去上课吧。”采儿娘恨那个老光棍,因为他的劣质基因才导致采儿成为天生的侏儒。采儿娘不放心女儿,直到女儿十二岁的时候,才送她去上学。这也就是为什么采儿一个十六岁的大姑娘,才上小学四年级的缘故。
家里早年的积蓄花得都差不多了。采儿娘这些年来,凭着剪得一手好窗花,逢年过节靠给人剪纸为生。家里也有几亩薄田,采儿娘没寻力气。徐大兴活着的时候,假借雇的名义帮她种。
徐大兴死了,采儿娘就把田租给别人种。如果没生病,这可怜的母女俩个生活也算无忧无虑。自从得病后,这可怜的一家,境况大不如前。眼见家里就快一贫如洗了,采儿娘这才意识到,得给女儿找户好人家了。
对方一定要爱采儿,不求大富大贵,但求饱暖安心。
李采儿吃了饭,上学去了。采儿娘收拾好,烧了温水,准备洗个澡再去找李喜婆商量事情。
采儿娘伸出雪白玉手试了试水温,刚刚好。丢了几块桂花香饼进浴桶,不一会儿,浴室里热腾腾的水蒸气里就透出一股桂花香味。靠山吃山,这桂花饼就是不花钱的好东西。可以作食物,还可以当成洗澡的香精。
虽然采儿娘已经三十三了,但年龄并不防碍她身为女人爱美的心理。采儿娘红颜薄命,真正的房事只经历过一会。也正因为那令人难以忘怀的痛苦,才令她格外痛恨男人。
一颗颗扣子解开,外套,毛衣一一脱去,里面是个红肚兜。肚兜上缝着游龙戏凤,大红喜字正在胸口处。这是她保留下来的唯一一件新婚纪念物。正是因为有了它,才使得采儿娘保留了唯一的隐私。
……
青春已不在,心病难医。采儿娘早就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掩上门,找李喜婆去了。
李喜婆以前有过一个女儿,可惜被大火烧死了。后来还发了一阵呆病,修养了一阵好了。大火把她家烧得干干净净,李喜婆重操旧业,比以前更为疯狂,四处为人说媒。有人说李喜婆得病了——得了做媒疯狂症。
李喜婆不但给自己村人做媒,更跑到四邻八乡去做,一个星期七天,顶多只有一天呆在家里。好在今天是周一,正是李喜婆每周的休息天,全村人都知道这个事儿,采儿娘自然也清楚。
村里人给李喜婆捐建了栋小木屋,砌了炕,置了些简单的家具。李喜婆住进来时,没说一声谢谢。许多村民对她不满,说网手机站.16k.c李喜婆不会做人。可过了俩月,凡是当初捐过钱出过力的人,都收到一笔钱。少的几块,多的十几块!李喜婆微笑着把这些钱挨家挨户地送去。
村里人这才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呐。
对这个坚强的女人,采儿娘是打心眼里佩服的。不佩服不行。同样是寡妇,李喜婆死了唯一的亲人——女儿卫英后,依然能重新站起来,通过自身的努力,重新获得人们的尊敬。
采儿娘自叹不如。如果采儿出了事,采儿娘是绝对活不下去的。
“喜婆,你在家吗?”采儿娘敲了敲院门,里头很快传回声音:“在在在,是采儿娘吧,快进来。”
采儿娘推门而入,正看到李喜婆打开屋门迎了出来。“哟,采儿娘,这是什么风把妹子你给吹来了?”李喜婆捉住采儿娘的手上下打量了她两眼。
“啧啧啧啧,采儿娘,你常用雅霜吧?看你打扮得这么漂亮,可把我嫉妒坏了。”
采儿娘只在发间插了朵野花,但也平添几分姿色。“我哪有姐姐你漂亮啊,看姐姐红光满面,想必又说成一桩亲事了吧?”
“来来来,咱屋里说话。”两个熟妇牵着手走进了屋。
李喜婆快人快语。“采儿娘,怎么?想通啦?我早就跟你说了嘛。姐姐是人老花黄了,不比你还年轻。趁着还有几年姿色,找个男人嫁了。好好享受享受人生……不过今天看来你已经想通了。说吧,对方要什么条件的?”
李喜婆噼噼啪啪机关枪似的把话说了,采儿娘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都老太婆了还好意思嫁人?今天我来是想给我找闺女找门亲事的。”
“不是你?是采儿那丫头?”李喜婆一愣,心想,你采儿娘长得还有几分姿色,身材也不错,找个好男人到也容易。可你那闺女比武大郎还矮三分,又黑又瘦,脏不啦叽的,哪户人家敢要啊?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却说:“哟,这好啊。采儿那丫头今年也有十六岁了吧?”
“十六岁零个月大了。”
“嗯,算算正好是适婚年龄。行,这事儿我李喜婆给你做主,包你满意。妹妹你想找户什么样的亲家呀?”
“不是不是,喜婆,你听我说。我的意思是,你先介绍介绍人家男孩子跟我们家闺女认识认识,如果他们两个合得来。咱们也不在乎那点礼金,只要对方家里能吃饱饭,略有富余就可以了。关键是男孩子要爱我们家采儿,不然就是有座金山银山,我也不答应。”采儿娘郑重地说。
李喜婆拉家常似的说了一通,最后终于提出自己的担忧。“采儿娘,咱们打小就认识了,我也不跟你说虚的。关键是采儿她个儿矮,人嘛长得又不漂亮。要想找到一户好人家,只怕有困难啊。”
采儿娘微微笑道:“我家采儿不漂亮?咯咯咯……”一阵娇柔笑,把李喜婆笑得莫明其妙。
李喜婆一愣,自己没说错话呀?你家那闺女能叫漂亮么?比我那死去的英子都不如。
采儿娘看出李喜婆的疑惑,说:“李喜婆,今晚去我那吃顿饭吧。吃了饭,你就知道了。”李喜婆一直催问,采儿娘就是不说,只说请她吃饭。这可钓足了李喜婆的胃口,心痒难耐。她心想,难到你会仙术?能让你家采儿那丫头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
两人就这么坐着聊天聊了一下午,临学校放学时间,双双牵手回到采儿家。
等了半个小时,不见李采儿回来。采儿娘急了,“采儿今天是怎么回事?平时她五点钟就到家的呀,怎么今天五点半还没回来?”
“是不是老师留她了?”
“应该不会,她们宋老师从来不拖堂的。”
“那会不会是采儿跟她同学在路上玩,玩了回来?”
“采儿这丫头虽然个小,可毕竟是十六岁的人了。跟那些小娃娃们玩不来!”……
两个熟妇你问我答,又等了半个小时,还是不见采儿顺来。这下可把采儿娘急坏了。
李喜婆陪着她跑到学校,向敲钟的老大爷一打听。人家说你闺女一放学就走了。俩熟妇又跑去问采儿的同学,同学们说,采儿不是回家了么?于是两人又急急回到家,可家里还是空无一人。这都六点半了,采儿会到哪去呢?
丢了闺女的采儿娘失魂落魄。李喜婆说找宋老师问问去。于是俩熟妇又跑到徐子兴家。
宋雅一听:“什么?李采儿不见了?”
“宋老师,你帮帮我吧。采儿这么小,会不会是被坏人拐去了?”失魂落魄的采儿娘胡思乱想,越想越害怕。
“大姐,你先别慌,我让子兴去找找。”说着宋雅就要出门去蔬菜大棚。徐玉凤从李玉姿那回来,一看这屋里女人又哭又闹的问怎么了?一问,才发觉事情严重,几个女人没了主心骨,都说去找徐子兴帮忙。
“采儿娘,你就呆在这里先休息休息吧。”
采儿娘不听劝,非要和大家一起找女儿不可。于是宋雅徐玉凤只好把她也带上,李喜婆自然跟着。只是她看徐玉凤宋雅这一大一小的来个漂亮女人,心里颇不是滋味。毕竟,曾经有一段时间,她这个寡妇跟徐子兴有过一段交集。
一行四人急匆匆来大棚找徐子兴。找了好些地头都没找着。恰好看到李明理和卫三子这两个徐子兴的小弟。
“徐哥下午好像在8号大棚,我下午到过他。”李卫两人这么一说,宋雅徐玉凤就知道在哪了。四女两男又往8号大棚奔去。
徐子兴的三百个大棚管理有点难度,为了不给搅乱了,徐子兴早在建造当初就给每个大棚编了号。8号大棚离村民居住地最远最偏,可那里的光线却是最好的。三百个大棚中,8号的菜长势最好喜人。徐子兴有事没事就会去那里溜溜。
采儿娘深一脚浅一脚地被大家掺着走,越走越咳得历害。众人苦劝,她不听,李明理和卫三子两个大汉只好一人架着她一胳膊,抬水似的抬着她走。
不一会儿,大家伙就看到8号大棚了。徐子兴果然在大棚里,他一手拿桶,一手拿勺,正在给蔬菜浇水。
“子兴,子兴,出事了,出事了——”远远的宋雅就喊开了。李喜婆望见那个已有近半年多没见的背影,突然觉得眼睛有些湿了。
我吹着口哨打算浇完这桶水就回去吃晚饭,突然隐隐传来宋雅的声音。我寻声一看,只见宋雅领着一大群人,正朝我挥手喊着:“……出事了……出事了……”
我大急,忙丢下水桶,钻出大棚,大声道:“出什么事了?”迎面正好看到她们跑过来。突然人群里一个妇人尖叫一声:“采儿——”然后她发疯般地挣脱了李明理和卫三子的手,朝我跑来。
采儿?看她面相,这个病殃殃的妇人不会就是李采儿的妈妈吧?
李采儿正吃力地提着比她半个身子还高的水桶走到徐老师的身边,随后一声尖叫吓得她一机灵。水桶倒翻在地,流了一地水。李采儿没来得急伤心,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了。
“采儿,想死妈妈了。你到哪去了,妈妈找你好半天了。呜……”采儿娘抱着女儿大哭,人生大起大落之际,令这个熟妇如小孩般哭了个昏天暗地。李采儿见母亲如此伤心,血浓于水,母女连心,也抱着母亲哭起来。
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问宋雅怎么回事。
宋雅凶巴巴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说,你把我的学生拐到这里干嘛?”说完又踢了踢翻落在地上水桶,气道:“徐子兴,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犯法知道么?雇佣童工是犯法的!”
我冷静地看着这一切,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不过,李喜婆这女人怎么也来了。看她那幅激动的模样,对我应该还是有点情意的吧。当初她却狠心地离开我,否则……唉,算啦,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徐子兴,你别给我装傻。说吧,你为什么要雇佣李采儿?”宋雅柳眉倒竖。
我拉住宋雅的手柔声道:“宋雅,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的。”宋雅把手一甩,挣开。“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你把人家女儿拐到这里来,为什么不跟人家打声招呼?害得这么多人瞎担心。特别是采儿娘,人家本来就有病在身,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这个责任么?”
我吓了一跳,原来这病妇真的是有重病在身的啊。“宋雅,你听我说啊……”
才说一半,耳边一声尖叫:“徐子兴,你这个徐大兴的贱种,我打死你!”
耳边风声呼呼,有人袭击我!我条件反射地伸手一抓!
“啊——”一只柔软的玉手被我抓住,突然失了力。那病殃殃的熟妇痛呼一声,左手捂站心口倒进我怀里。柔玉温香在怀,虽然香艳,我却没半点享受的心思。我可没打她啊,不就是抓了她一下么?她怎么脸色死白,额冒冷汗,痛苦地扭屈着脸?
“喂喂,你怎么了?”我抱着她问。采儿娘心绞痛发作,痛得发不出声来。
“不好了,娘发病了。徐老师,我求求你,救救我娘吧。我娘心肌绞痛发作了,呜……”李采儿抱着我的一条大腿跪到地头喊道。
心肌绞痛!
我大惊,这可是心脏病啊,一个不慎,可是随时会死人的。我连忙闭目运气,丹田渐渐发热,真气越转越快。然后蹲下身把采儿娘平放于地,一用力,撕了采儿娘的外衣。
“徐老师,你怎么能这样!”李采儿猛扑过来,抱住我的左手二话不说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我痛呼一声。徐玉凤宋雅连忙去拉李采儿。
“采儿,你误会了。你徐老师会气功,他要给你母样发功治病呢!”
李采儿早听过宋老师会气功的事。方才太过关心母亲,心神大乱。这时回过神来,惭愧地说:“徐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我求求你,你别怪我好吗?只要你救活了我妈妈,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从被咬那刻起,我就没停下来过。救人如救火,病人生命危在旦夕。我没空理会李采儿,撕开采儿娘外衣后,我看到大红的旧肚兜,正要撕,却听玖嬷喝道:“你们两个大男人还不快点转过头去?”
李明理卫三子尴尬地背过身去,两人委屈地异口同声嘀咕:“徐哥不也是大男人么?”
宋雅把李采儿抱进怀里安慰:“采儿,没事的,你徐老师的气功很历害的。你妈妈一定会没事的。”
……
原来是这样!我抬头看了看宋雅。难怪她对我还保密呢,原来是尊重人家的隐私权。宋雅白我一眼,紧了紧怀里的李采儿。
不过采儿娘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
“徐子兴,你这个徐大兴的贱种,我打死你!”
……
我父亲是个老实人,在村里人缘很好的。从来没听说过他跟人家脸红过。采儿娘看起来很恨我爸,难到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么?
我正想着心事,玖嬷突然开口了。“小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西天。看采儿娘俩这么可怜,你就帮帮她们吧。”
宋雅也说:“对对。我这个老师做得太失职业了,竟然不知道李采儿的母亲身怀重病。子兴,你一定要把她送到医院里治疗。”
我徐子兴强奸人家老婆,还诱奸朋友妻子,虽不是个好人,但也有善心,不妨碍我做善事。我摸着采儿娘丰满的大屁股,把她抱进怀里说:“嗯,我现在就把她送到镇卫生所诊治诊治。”
一行人又急急赶回家。牵出大黄牛,驾上牛车,把采儿娘放进牛车的被窝里放平。玖嬷拿出一叠钱来给我。大家都想跟我去,我说:“你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瞎掺和什么?好了,我一个人能照顾好她的。”李喜婆突然插口说:“我没什么事,我跟你去吧。”
“不太方便吧。”我假意说道。我可从来没对玖嬷宋雅说过和李喜婆之间的事。怕两个老婆误会。
“没事儿。采儿娘打小就跟我一块长大的。她跟我一样命苦,我们感情好着呢。你就让我去尽一尽姐妹之谊吧。”李喜婆大义凛然,而我却知道,她心里还有有些别的念头的。
“那好吧!”
李喜婆大喜爬上车来。
我挥着鞭子,正要赶大黄走。却听宋雅道:“子兴,等等等等……”她跑到车边,递上来一包东西。“你们晚饭都没吃,带上干粮,别饿着了。”
宋雅也会关心我了。我真的很感动。她是城里人,不如玖嬷那么会伺候自己的男人。但很显然,她试图改进自己。我眼眶发热,深情地说:“雅儿,谢谢你。”
宋雅这回脸没红,反而大胆地抓住我的手说:“路不好,路上小心点,别赶太快,我等你回来!老公!”说完俏脸飞上红霞,挣开我的手,躲进屋去了。
老公,老公……呵呵,宋雅终于在外人面前叫我老公了。我心里一乐,挥着鞭,喝一声:“驾——。大黄,我们走喽。”
把手伸高,向玖嬷她们一挥手。大黄撒开脚丫子,哞——,一声,如飞而去,很快就消失在村口。两女看着徐子兴的背影,痴了……
李明理卫三子两大汉,很自觉地回家去了……
李喜婆看到宋雅那幸福的小模样,心里大感不是滋味。看得出来,以前被她当作潜力股的男人,如今已经初展身手。那三百个大棚就证明这个男人非同凡响。她唉叹一声,如果那晚没有那场大火。只怕现在是她们母女幸福地共侍一夫了。
想着想着,李喜婆浑身一热。闻着身边男人的气息,她总是不自觉地会动情。唉,他真是我李喜婆命中的克星啊。李喜婆躺进被窝,头发丝触着男人的背。感觉是那么的安全。只有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她李喜婆多年古井不波的春心才会微微撩动。
春天的夜晚,微带着一丝寒气,虽然有些冷,却冷却不了我火热的心。李喜婆是我未上手过的女人。得不到的,永远是那么的尝人。我这身后的两个可都是极品女人啊。一个是极品奶娘,一个是极品媒婆,两个都是寡妇,她们会跟我产生什么暖昧的交集呢?请看下一章!
寂静的夜晚,大黄牛仅凭微弱的月光赶路。车轮撞击着石头啪啪响,大黄现在可是头神牛了。不但力大,而且跑得快,都快赶上马了。这都靠我平时有事没事就拿它和小狼以气功淬炼动物筋骨。
李喜婆内心七上八下,有如十五只水桶打水。耳边风声呼呼,喜婆的心却是火热的。张了张嘴,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一路上几次三番出现这种情况,当她鼓气勇气准备表白的时候,却听徐子兴“吁——”的一声停车声。李喜婆心下一叹,唉,这路怎么就这么短啊。
我把大黄栓在卫生所门前一棵树上,从车上抱下采儿娘。“走,进去吧。”
李喜婆大喜,“嗯。”这一刻,她有种回到年轻少女时代的心情。那砰砰跳的小心肝里,甜滋滋的。
推开卫生所的门,迎面迎来一位白衣天使。一看,这不就是上回吃了我买的早餐的小护士么?“嗨,真巧。”我笑眯眯地向她打了声招呼。
小护士先前只注意到病人——采儿娘,听到有人向自己打招呼。抬头一看,尖叫一声:“啊——,色狼啊——”抱头鼠窜,窜进了门诊室。
“哪有色狼?看老夫的擒狼爪!”
白影一闪,从门诊室里纵出一个老头,手掌高高举起,却发现是认识的人:“怎么是小徐?”
小护士躲在老中医身后战战兢兢说:“就……就是他……他就是色狼……”
“胡闹!”老中医冲小护士吼了一句。李喜婆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看来她以为我以前对小护士做过什么坏事吧。我哭笑不得,对老中医说:“华老,咱们能不能先治病再说别的啊。”
老中医也很尴尬,扯了小护士两把,将我们引进急诊室。庸医看病一般会这么问:“病人怎么了?”而真正的医师是无需多问的。我把采儿娘放在床上,“华老您给看看吧。”
老中医也不问,搭上采儿娘手腕儿,闭目切腕。才不过十来秒钟,华老睁开眼说:“心肌梗塞。”
“华老医术通神,果然是国手。”我不大不小拍他一记马屁。
华老面上却无一丝血色,皱眉道:“再晚几天送过来,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活她了。”我一惊:“这么严重?”
“可止严重?已经是病入膏肓之症!”华老拈须不语,闭目沉思治病之法。我不敢打扰他,不过转头却看了小护士一眼。小护士打我们进急诊室后,就一直倚在门边,见我看她。突然面上一红,转过身就跑啦。kao,我不过看你一眼,你有必要这么大反应么?
“我治不好!”华老突然开口。我心一凉,惊说:“华老,您医术这么高超都治不好她,那她岂不是……”
“中西结合!”华老淡淡地说。
学中医的和学西医的向来就不门户之见,我小心翼翼地问:“中医都治不好,西医能治好么?”我长这么大还从没看过西医,自然对西医持怀肄态度。
“病人长久以来心事积郁于胸,久之成了心病。又加上她不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导致身体虚弱,病情更加危急。单纯用中医或西医,是治不好她的。”华老拈须道。
“那……现在就送县医院?”我可没华老那么淡然,挺紧张。
“不错,事不宜适,马上动身。我跟你一块去。”华老突然起身,迅速写了张病历卡。我对李喜婆道:“喜婆,你在这里看着。我打个电话打辆车来。”镇卫生所是没有急救车的,如果有急症病人,也是叫派出所帮忙派警车来。现在时间紧迫,自然救人如救火。我怕华老找来的车太慢,于是跑到外头给范叔打电话。
小护士见我来了吓了一跳,双手抱胸蹲在墙角吓得直哆嗦:“色……色狼……不……不要过来……”
我哪还有心思理她,拿起电话拨拉几圈。电话嘟了几声后响起一个暴喝:“哪个兔崽子,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范伟火冒三丈地拿起电话吼了一句。
这一连几天都陪着那个恶心的假洋鬼子胖子喝酒。偏偏那假洋鬼子说话总冒些鸟语,什么“yes”“o”“hakyou”之类的。kao,你小子又不是不会说汉语,冒充什么老外?范伟看他不顺眼,可又不能得罪了这财神爷。所以,这酒喝得忒郁闷。
“范叔,是我啊,小兴。我有急事,宋雅她一个学生的母亲得了心肌梗塞,得马上送县医院治疗。您能派辆到到镇卫生所,送我们去县医院么?”
“小兴啊,我说……哦,好,好,救人要紧,我这就给你们派车。你过五分钟等我电话。”范伟挂了电话,给派出所打去:“喂?是小李吗?……什么?今天不是小李值班?……那你是谁?……鬼丫头,没事装男人声音来骗你范叔。好了,我跟你说徐子兴现在在卫生所,你马上开辆警车送他们去县医院……嗯……快去卫生所……”
范伟又来电话说警车很快就到,而且开车的还是警花朱倩!
“唔——唔——”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寂寞的夜晚,由远而近。我早就抱着采儿娘,站在路边等着了。小护士、华老中医、李喜婆站在我身边焦急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来啦来啦——”小护士欢呼一声,雀跃不已。
天色已浓,漆黑如墨,黑暗中两条灯柱划破黑暗,冲到我们面前。警车“吱——”一声,滑住一米多远才停下。车上跳下一个来曼妙的人影,冲我们大喊:“徐子兴怎么了?”
车光没照到我身上,所以朱倩看不到我。她不会以为得重病的是我吧?
“我没事!”我飞快走到她身边,“快把后车门打开,救人要紧啊!”
朱倩接了范所长的电话,一听,以为是徐子兴那个小坏蛋出事了。她驾起警车疯了似的开过来,谁知徐子兴这混球好端端的站着。那凶声凶气的语气,把朱倩给得坏了。朱倩莫明其妙就恨上了他。
警花一摆脸:“既然是这样,那快走吧。”板起脸坐回驾驶座。
华老若有所思,朝我神秘一笑。又对小护士说:“小李啊,你就不用去了。好好在卫生所值班,记得把大门锁起来,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不安全。”小护士躲躲闪闪的道:“哦!”然后飞我一眼,跑回卫生所去了。
李喜婆自然是跟上了车,跟我一块坐后排座。华老坐到前座,朱倩一踩油门,警车轰一声冲进了黑暗中。朱倩板着脸只顾开车,把车开得飞快。虽然我也担心采儿娘的病情,可她这样疯开,忍不住说了她一句:“朱倩,这路不稳,车开慢点安全些。”
朱倩没好气的顶了一句:“你是司机还是我是司机?你要有本事,你来开!哼!”
乖乖,这小丫头还在生我的气呢。自从把她一个人扔在山上后,这漂亮警花就把我给恨上了。我撇了撇嘴,微感吃鳖。李喜婆看了偷偷掩嘴一笑,华老却道:“唔,看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兴兄弟也有怕的人啊。”
华老人老心不老,最喜欢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我苦笑道:“华老,你……”
朱倩插嘴说:“哼,那当然。我可是警察,他到现在还是保释犯,自然得罪不起我,是吧?”
我汗然,看她这话说的。摆明了是反话,怪我那天扔下她一个人呢。
我没接口,好男不跟女斗。
“老头子我先睡回,唉哟哟,老喽,不行喽,这么一折腾,腰酸背疼腿抽筋……”华老拍拍腰,靠上座椅闭目养神。
“行!麻烦您老了,你先睡,等到了我喊您。”我说。
华老点过头后,车厢里长时间就只剩下汽车的轰鸣声,一时间相当安静。
我稳稳坐在中间,左边是昏睡的采儿娘,右边是李喜婆。后座是标准的两人座,一下子挤了三个人进来,就有点儿挤了。尤其是我块头颇大,一个人就占了一个座位的空间。左右两个女人用她们温软的身体挤着我,成熟女人的那股子丰韵味道令人沉醉不已。
最近几天,我是夜夜春宵,欲望正如烈火般强烈,稍经刺激,便露出丑态。好在车内昏暗,看不出来。但是越是压抑欲望,欲望来得就更是强烈。我已经忍不住把手伸到了采儿娘的右乳上。轻轻的摸了一下,手感真棒。唔,反正采儿娘也昏睡不醒,摸摸也没关系吧?
胆子越发大了,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左三圈,右三圈,又搓又揉。采儿娘的右乳被我揉得发热。虽然挺享受,但还是挺遗憾。隔着一层衣服摸,真d的不爽啊。我偷眼看了看朱倩,她板着脸聚精会神地看车。又看了看李喜婆,她眼神闪烁不定,不知道想些什么。不过两女都没注意到我。
我大松一口气,准备实施更为邪恶计划。这去县城,最少也要开一个小时的车。漫漫长夜,岂能虚度?
咽了咽口水,嘴唇发干,欲火却越有攀高的趋势。
手,偷偷地从采儿娘下腰衣襟处伸了进去。哇,这皮肤,好滑啊。我怀颖,采儿娘是不是真有三十多岁了。她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嫩滑的皮肤?就连玖嬷也要略略差她那么一点点。
采儿娘的腹部柔软滑腻,就是有些赘肉,好在她皮肤够好,那赘肉摸上去的手感也挺不错的。但这可不是我的最终目的。自从看到了采儿娘的一对极品玉乳后,我就惦记上它们了。
手慢慢地往上攀,终于……终于又摸到她们了。
侧了侧身,又紧了紧怀抱,顶在采儿娘两腿之间。小车颠簸,我们的身子也随之跳动。那感觉,就像跟人。只是抽挺的对象有别,一个是女人大腿,一个是女人的……
隔靴搔痒的感觉实在难熬。我又是男人中的男人,欲望更是久久不得发泄。涨得脸色发红。
手又摸到了采儿娘的肥大屁股上,又揉又搓,拖起她的大屁股,隔着衣裤安慰我那颗欲求不满的心。这女人如果再年轻个十几岁,就算她嫁了人,我也要把她偷到手。也不知是哪个男人,有这等好福气,竟然能娶到这么个尤物为妻!
我强烈嫉妒起破了采儿娘处子之身的那个男人来。
正当我自得其乐之时,关键部位突然被一只温软的手握住了。吓得我几乎要惊呼出声,我惊讶地望着那只手的主人——李喜婆——她正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张了张嘴,想喝叱她,可是还是没出声。这怎么说呢?难到当着朱倩的面对李喜婆说:“请把你的手拿开!”?
不行,这绝对不行!这岂非败坏我在朱倩心目中的形象?
所以,我只能用动作语言去劝说她。伸出右手,握住了李喜婆的手腕,以眼神示意她把手从我那关键部位拿开。可人家李喜婆死活不同意。倔强地看着我,那水汪汪的桃花眼里隐隐地燃烧着欲望的火焰。
李喜婆在我的右手背上写道:“哼,我早就看到了!”
我也在她的手心上写:“什么啊?”
“少装算,徐子兴,你这个小色鬼,连采儿娘都不放过!”李喜婆写道,同时脸上醋意盎然。
我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笑,李喜婆不好意思偏过头去。于是,我在她手心上写:你也想要,对么?
李喜婆没转过头来,但手下却写:“哼,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这半年多,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哪知道你的心思啊。你当初说也不说一句,就跑到外县去给人说媒。等你过了一个月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爱上了宋雅。那时我已经不敢对你胡思乱想了。”我写道。
“那你现在为什么就敢了?”李喜婆写。
“现在你的心里不明摆着有我么?我胆子自然就大了。”我写。
“小色鬼,你好贪心,坏死了。”李喜婆娇嗔似的写道。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又写道,“李婶,你爱我么?”
李喜婆愣了一愣,看着车窗外漆黑的夜色,想起了女儿卫英。如今这世界上只剩她一个人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所以,她毅然写道:“小色鬼,我爱你!”
我被她感动了。一个快四十岁的人,说爱上了一个二十岁不到的毛头小伙子。这要多么大的勇气来承认啊。是男人,就不该让每一个爱自己的人伤心。
心里欲火陡窜,我的右手突然伸到李婶两腿之间,隔着裤子揉搓她。李喜婆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轻嗯了一下。玉脸上飞上红云,抛了个媚眼给我,一副任君采拮的诱人模样。
李喜婆不比采儿娘,采儿娘昏迷了,一动不动任我摸,虽然感觉不错,但显然不够销魂。李喜婆则不一样,她主动回应,更兼以眼神表情来诱惑我。摸得她爽时,她的玉脸上会露出享受的模样。小口轻张,香舌微吐,吐气如兰。那一张一合的小嘴,别我想到了……
这熟妇,勾死人不偿命。
我忍不住了,趁朱倩没注意,凑到李喜婆耳边轻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李喜婆脸色更为约润,白眼一飞,似不愿意。可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急切希望发泄一次欲望。以口型说:李婶,我忍不住了,快点。
李喜婆咬了咬下嘴唇,终于差涩的点了点头。
“嗯,我也有些困了。小兴,我想枕着你睡一会儿,行么?”李喜婆突然开口说。
我大喜,脸上却假装不知。应道:“哦,李婶,你困啦。没关系,你就着我的大腿睡会儿吧。这一晚上,也辛苦你了。”
“没事儿,采儿娘可是我十几年的好姐妹,照顾她是应该的。”李喜婆斜倒了身子,头枕在我两腿之间。
我看了看朱倩,她还是没什么反应,遂安下心来,准备行动。
朱倩虽然在开车,可不知怎么的。这颗心老七上八下的,时不时会偷眼瞄一下头顶上的观后镜。她早就发现了徐子兴跟那个姓李的妇女眉来眼去的。朱倩大气,暗骂那女人真不要脸,勾引人家有妇之夫。而且看年纪两人相差至少也有二十岁了。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怎么这么不要脸。朱倩不会骂人,心里骂开了天,也就“不要脸”三个字。
这回姓李的女人竟然不到脸到躺在徐子兴身上睡觉的这种程度,朱倩终于下定了决心。等这事了了,一定要去向宋雅告状!。
朱倩心里又急又气,不过她思想单纯,不懂儿女之事,自然想不到她后座的两个狗男女正在进行一场车内激情。
李喜婆头朝下趴伏在徐子兴两腿之间,浓郁的男人味扑面而来。我伸手摸着李喜婆的脸儿,示意她。李喜婆会意,脸色更红,娇艳欲滴,水汪汪的媚眼斜睨了我一眼。较咬下唇,李喜婆终于伸出手,解开我裤子上的扣子。
84年,拉链还未流行,裤子上那部位是由扣子扣紧的。解的时候比较麻烦了,因为李喜婆从来没给男人干过这事儿。加上她心情又颇为紧张激动,半天也没解开一个。无奈之下我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终于挣脱出来。
李喜婆羞得不敢看,慌忙偏过头去。我邪邪一笑,捏住她的下巴,把她脸扳回来。李喜婆哪还不知道男人想干什么。她瞪大了眼睛,心神俱震,莫非他想要我用嘴……不会吧,这种事能用嘴么?
李喜婆看着徐子兴,徐子兴鼓励似的看着她。李喜婆心一热,暗叹一声,“冤家——”。于是在男人的指点示意下,被男人按着一吞一吐……
这滋味虽未真个销魂,却也令人血脉亢奋。尤其是,这种方式满足了男人那种强烈的征服欲望。从可行性上来说,此方式简便易行,隐蔽性强,比如现在这种情况,前头的朱倩竟然丝毫未觉。我闭上眼睛,边享受着李喜婆的服务,边胡思乱想。
……
事毕,李喜婆脸上、眼睛上、嘴角处,处处挂“彩”,看得我心头火热。她似幽怨地在我手心上写道:“子兴,你太坏了,要……也不通知下人家。”
我回写道:“要通知了你,我怎么能看到这么美妙的情景呢?”
两人打情骂俏时,朱倩突然开口:“徐子兴,你怎么在车上就擦起药来了?难闻死了!”朱倩愤愤地打开车窗通风透气。我一愣,想那上回我和玖嬷在囚禁室销魂时被朱倩撞破,当时我骗她说那气味是我家祖传药味。想不到朱倩至今仍记得。
我偷偷发笑,肚子里早乐开了花。“哦,刚才来的时候我脚踢上块石头,有点乌青就擦了点药。”
朱倩没好气道:“哼,下次要擦药先跟我说一声!”
“嗯,不好意思啊!”
“哼!”朱倩专心开车,不理我了。
李喜婆掏出手帕把脸上擦干净,帮我清理了一下,末了还狠狠地在我大腿骨软肉上掐了一记。痛得我报复似的也在她下身同一个部位掐了一把,还揉了两下。李喜婆脸色一变,眼睛死死盯着我的面庞,目光中尽是燃烧的欲火。
这一掐竟把她的欲火给掐出来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伸进她的裤腰里,摸着她肥美的大屁股,然后是令男人一生向往的神秘地带……
我一惊,怕朱倩生疑,忙假问:“李婶,怎么了?”
李喜婆正处在高潮的激情之中,哪里答得出来。喉咙里只是“嗯……嗯……啊……啊……”
我又说:“是不是做恶梦了?”
“嗯……”这声大了点,其实是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逼她出声的。
朱倩瞄了眼观后镜,没说什么。她早看那个李喜婆不顺眼了——你一个三十多岁的人,都可以做徐子兴妈了,还勾引人家,真不要脸。老天保佑你天天做恶梦,夜夜吓死你!
李喜婆体内的欲望整整被压抑了十年之久,一朝得以释放,其激烈程度可想而知。她已经失去神智,完全沦陷在欲火之中。小手早就从嘴上放开了,要不是我捂住她,她早就大喊大叫了。
可这还是不够,细微的嗯啊之声仍从她喉咙里冒出来。一气之下,我故技重施,捏住她脸颊,对准她的小嘴,狠狠地x了进去……
整个世界清静了……
李喜婆被我捅得真翻白眼,声音自然发不出。一阵剧烈的颤抖,李喜婆猛地挺起腰,尽量使我的手能贴近她……
“徐子兴,我一句话不想重复第二遍!”朱倩突然在这时冷冷道。我轻嗅了下,车内那股味果然又浓了不少。我连忙掩饰:“这可不能怪我啊,是那药味的挥发性太强了。我可没再擦啊!”
朱倩撇撇嘴,心里越发火大。可又不好意思大吼出来,毕竟身边还有个睡觉的老头。尊老爱幼可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行,就先放过你小子这一次。等下了车,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朱倩默默想着以后收拾徐子兴的情景,美丽的樱桃小口微露笑意。
李喜婆双目失神地望着车顶,嘴里含着男人,一动不动地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之中。良久,突感口中有异,惊得上下贝齿一合……
嘶……我倒吸一口冷气……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我痛得把身子往后一缩,好险,差点就让李喜婆又变回寡妇。
李喜婆意识到犯了大错,又是亲又是揉,抱歉地看着我。楚楚可怜的表情令我天大的火也发不出来。
一边收拾一边假装安慰刚从“恶梦”中惊醒的李喜婆。
这么一折腾,早过去大半个小时了,县城已经遥遥在望。华老也醒来:“唔,这么快就到啦?”
我道:“这可多亏了朱警官啊。”
华老拈须点头:“不错不错,小朱同志开车的技术不错。”
朱倩对华老甜甜一笑:“您老夸讲了,这都是我们市警校教得好。”
“嘎吱——”朱倩一个漂亮的甩尾,这辆警用吉普车很帅气地停在了县医院门口。县医院大楼高六层,大门气派宏伟。自然是镇上的卫生所不能比的。
一打开车门,扑鼻而来的一股医院味令人神情一紧。我横抱着采儿娘钻出车来,华老已经先去联系医生去了。走进医院,我们坐在长条的冷凳上等华老。朱倩看到李喜婆紧挨着徐子兴坐下,轻哼了一眼,立在一边——眼不见为净!
才过一会儿,华老从一门房间钻出来,对我们说,“快把病人抱进来吧。”我连忙跟进,这间急诊室里已经站了三两个白衣天使,中间一张病床,我轻轻地将采儿娘放下。
接着医生就把我们轰了出去。华老说:“她这病很重,我们要会诊,没三两个小时,是出不了结果的。”他要留在里头,协助治疗。
我看了看两女,这折腾了大半夜,两个女人脸上都露出憔悴之色。我看了心有不忍,对她们说:“你们先在这坐会儿,我去买点吃的来。”李喜婆道:“这深更半夜的,有店也早关门了,就别麻烦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去去就来。你们先坐会儿!”我微微一笑,拍拍装钱的口袋。
朱倩哼了一声,没说话,坐下,闭目养神。随着她的动作,胸前的玉兔把警服绷得紧紧的,完美的弧度催生人的欲望。我只瞄了一眼,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慌忙离开,不敢再看。
李喜婆看在眼里,叹了口气,看人家女警察同志不理她,也自觉的闭上眼睛休息。
朱倩突然睁开眼,看着徐子兴离去的背影,神秘一笑……
出了医院,我突然想起,挂号费都还没去交呢。现在的医生,人真是好的没话说。可谁知道,不出十年,医院系统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呢?
街上也是一片漆黑,偶尔只有一两盏昏黄的路灯。我沿着街,寻找店铺。春水县城只是个小城,全城不过几条街。医院就在解放路上,同时县政府大院也在这条路上。我抬眼望了望大院,那里有一幢县政府大楼,高八层,是我们县第一高楼。大楼后面是家属区,县府的一干公务员及他们的家属就住在这里。
我的死敌,张氏兄弟之一的大哥张天森张县长一家,就住在这儿。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气温颇低,店铺都关上了门。我正走着,突然发现前面路灯下好像有人。走近几步,才看清是个女人,正穿着件单薄的睡衣,手抱脚、头埋在两腿间,身子一耸一耸,隐隐约约还有哭音。
侧面看她,两肩瘦窄,腰部纤细,臀部却不小。由于是蹲着,屁股更显伟大。深更半夜的一个女人穿着睡衣在街边哭泣,虽然看不出相貌,但凭这身材,不是引人犯罪么?还好她遇到的是我,我暗暗感叹,如果我是个流氓坏蛋该多好啊。
流氓坏蛋遇上这种情况,绝对值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嘿嘿……
看她这样子,一定是夫妻不和,刚从家里跑出来。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是我?不过我路过她身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姑娘,深更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在外头很危险!还是早点回家吧。”
女人抬起头,披头散发,掩住了面孔,看不清面貌。她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又把头埋进膝盖,继续哭……
我耸耸肩,自我解嘲地骂了一句:“多管闲事多吃屁!”施施然走了……
走出两条街,还是没看见哪家店铺开门的,正无奈间,突然看到不远处雾气腾腾,灯光枭枭,竟然是家包子铺。我大喜,走过去问:“包子怎么卖?”
正忙活的中年女老板很客气说:“对不起这位同志,我们的包子才刚下锅,您得等个几分钟才行!”女老板面目和善,语言得体,看起来很会做生意。
“没关系,不就几分钟么,我可以等。”
“来来来,同志,你先坐下休息会!不好意思啊!”女老板客气地端出一张小凳子。我客气地接过,坐下跟老板娘拉家常。
这时候,突然平空冒出三五个人来,吵吵嚷嚷的朝这边走来。前头一个歪斜斜戴着顶绿色旧布军帽,穿着一身草绿军衣,脚下一双解放鞋,邋遢肮脏。这伙人流里流气,一看到包子铺老板娘,远远的就叫道:“哟喝,老板娘今晚兴致不错嘛,私会小情人啊?不怕我们跟老板告状啊。”
我冷眼扫了他们一眼,这几个小痞子面黄肌瘦,风吹都能倒。我估量着,十招以内,就能摆平他们。老板娘看苗头不对,忙拉住我的手臂轻声说:“同志,同志,双拳难敌四手,这些人都是县里的小痞子,惹不起的。”
我哼了一声,坐回去。小痞子们走到包子铺,领头那个戴军帽的扔出一张两元票子,“老板娘,给我们来四十个包子,快点。”
恰好,此时包子也出笼了。老板娘拿出纸,包了四十个肉包子给他们。领头的绿帽给手下一人派了八个。
“妈的,你d这包子是人吃的么?”其中一个长头发的突然把咬了一口的包子一扔,雪白的大包子咕碌碌滚到一边被野狗叼去了。
“唉,同志,瞧你说的,我们张记包子铺在春水县城可是几十年的老字号了。”老板娘微笑以答。
“老字号?我呸,老子吃不惯!走吧……”长毛一招呼,小痞子们呼啦一下,就要走。老板娘追出去拉住长毛道:“唉,长毛哥,你们还没给包子钱呢。”
长毛给那绿军帽施了个眼色,绿军帽会意,对老板娘说:“我说,老板娘,我长发兄弟刚才可是吃坏了肚子,我们没让你出医药费已经是给你面子了。让你赔几个包子是便宜你了,别给你脸你不要脸!”绿帽子伸出色手在老板娘的脸上猥亵地摸了一把。
老板娘燥得老脸一红,羞不得,怒不得。我看了火大,走过去一把推了那绿帽一个踉跄。“买东西付帐,天经地义,我劝你们马上把包子钱还给这位大娘,不然的话,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长毛一看刚才坐一边吃鳖的傻子竟敢站出来。他刷一下掏出一把小刀子,在我面前挥了挥。“哟,哪来的傻小子?还冒充大侠,想见义勇为还是怎么着啊?”一伙人也纷纷掏出家伙——有刀有棍,威胁我说:“小子诶,少管闲事,不然哥们要你好看。”
我哈哈一笑,“要我好看?”我突然一伸手,猛一巴掌把那拿刀的长毛打得倒飞出去。长发跌在地上,痛哼了半晌也爬不起来。众痞子一见我动手,操起刀棍就朝我砸来。
“cao,兄弟,干死他!”
“砍了他丫的!”
……
我练的密宗功夫,是以硬碰硬,以快打快。一棍过来,我伸手一架,“咔嚓”一声,人没事,棍子却断了。那小痞子一愣,被我一脚踹翻在地。绿军帽手上的军棍带起呼呼风声砸我后脑勺。这丫狠,要是砸实了,我没给他打成半身瘫痪不可。
你硬我也硬,你狠我更狠。对他,我也这客气,扭住他手腕,顺势一带,那军棍没砸到我,反把他自己给砸了个七晕八素。
余下两个一看,对方太历害了,一个的照面自己一方就躺下三个。见势不妙,拔腿就跑,溜得比兔子还快。
长毛躺在地上直哼哼,看到两个伙伴跑了,大骂:“明子,雷子,我cao你妈……唉哟,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我走过去一脚踩在长毛那马脸上,笑着说:“你要cao谁妈啊?”
长毛嘴脸被踩,哪里说得出话,只是哼哼不已。被我踹了一脚的家伙这时候已经爬了起来,跪在我脚下,哭道:“大侠,饶了我们吧。我们平时也没干什么坏事,顶多就骗骗吃,骗骗喝。”
我训了他们一通,又说:“把老板娘的包子钱给付了我就放了你们。”
三人哭丧着脸道:“大侠,我们向来是有多少花多少。现在早就两手空空,身无分文了。不然我们也不会来讹诈……”
老板娘刚才给吓坏了,见那小同志一个人把几个坏种都摆平了,这才出来。一听,便说:“算了,算了,就算我倒霉了。包子钱我不要了,只要你们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意我就谢天谢地了。”
三个坏种又是磕头又是下跪,闹了一会儿,灰溜溜地跑得没影了。
长毛跑出两条街,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气。他对绿军帽说:“军子,歇会儿吧,那人不会追来了。”
军子两个人也一屁股坐下,口里直嚷嚷:“妈呀,这小子是什么人啊?娘的,下手忒黑,我这手到现在还一阵阵疼呢。”
刚子捂着肚子说:“是啊,这是哪路神仙啊?咱们以前都没见过这人!”
长毛却道:“d,明子,雷子这两个混蛋竟然不顾兄弟义气跑路,等见着他们我非剥了他们的皮不可。”
“就是就是,明子雷子这俩混球忒可恨,一会儿找到他们,非先揍他们一顿不可。”
三个人大侃了一通,说了一会儿,就听有人叫。“长毛哥,你看看兄弟给您带什么好东西来了?走……小娘皮……快给我走……”
长毛回头一看,却见明子雷子拖着个只穿着睡衣的女人从另一条街拐了进来。女人被雷子捂住了嘴,拼命的挣扎,却哪里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
明子嘿嘿陪笑道:“咱哥俩对不起兄弟们,在路上看到这女人一个人蹲在街上哭,就把她拉来给兄弟们陪罪了。”
长毛三人正憋了一肚子火,见这女人长得漂亮不说,身材皮肤俱是上乘,个个眼冒青光。伸出狼手就往女人身上摸。女人呜呜的叫着,泪流满面,把张漂亮脸蛋弄得脏兮兮的。可这五个小痞子却不管什么情调不情调,照样上下其手。
长毛忍不住了,大手一挥,“走,送回寨子,咱们好好享受享受!”众人淫笑应是。女人知道这一去,就是下地狱,猛地发力,挣开了嘴上的手,高喊一声:“救命啊……呜呜……”
长毛一巴掌把她打晕:“cao,老子让你叫!走,带回去咱们让她好好地给兄弟们叫一回!”
众淫贼一阵狂笑,拔腿正要走,猛听身后一声巨吼:“放开她!”
众贼回头一看,妈呀,正是刚才把他们揍得哭爹喊娘的主。明子雷子早就成了惊弓之鸟,吓得一放手,任女人滑落地上,再一次做了逃兵。长毛三个这次也学乖了,不一会儿,五个人就跑没影了。
我买了包子油条豆浆,正往回走,没出两条街却看到刚才那群小痞子对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狗真是改不了吃屎,我才放了他们,他们又想祸害女人了。我大吼一声,想再揍他们一顿,没想到这群没胆的龟孙子竟然跑了。我摇摇头骂了句:“算你们走运。”
那个女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走过去一看。咦,这不是我来的时候碰到的那个么?我伸手探了探她鼻息,还好,只是晕了过去。把她抱到怀里,准备给她掐掐人中。手伸到她嘴边,就停住不动了!
美……美女!!!
她的腰有点粗,睡衣早已经破烂不堪,露出腹部大片雪白的肌肤。肚子上一条明显的妊娠纹破坏了这份美感。我一惊,哪个男人这么走运,竟能娶到她这么漂亮的老婆。我微微有些吃味了,男人就是这样,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精致美少妇衣衫零乱,披头散发,脸上泪痕四溢,把张精致小脸涂得惨兮兮的。全身也沾满了泥土。我忍住冲动,在她人中部位掐了一把。
精致美少妇“嗯”了一声,悠悠醒来。“流氓,我跟你拼了!”精致美少妇突然伸手要打我,被我抓在手里。
“喂,你先看看我是谁再打不迟。”
精致美少妇仔细一看,轻呼道:“咦?怎么是你?”又看看四周,还在原地,没发现那五个小痞子。“是你救了我?”精致美少妇悠悠道。
“这回你清醒了吧?”
精致美少妇点了点头,突然又摇了摇头,小手猛地拍打着我的胸膛,哭喊道:“你救我干嘛?你救我干嘛?你干嘛不让我被人糟蹋?……”
我傻了,天下还有这样的事。我捉住她的柔软小手,朝她怒吼:“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你才疯了!我一个人蹲在街边,就是在等色狼来把我糟蹋了。我恨他,我恨他,我要报复他,我要给他戴顶绿帽子……咯咯咯……我就是要报复他……”
女人神色疯狂,渐渐迷乱。显然受过巨大的精神打击,接近半疯了。我伸手一按她颈动脉,精致美少妇哼也来不及哼一声,又昏迷过去了。
唉,又是一个可怜人。看来这美少妇的老公为人不贞,被妻子发现,然后妻子跑出家,竟然发疯的想通过糟蹋自己来报复男人。唉,这女人可真是够傻的。这样子只能伤害到自己,最终吃苦头的还不是自己么?这女人长得漂亮,没想到却是波大无脑,花瓶一个!
哦不,应该说是波小无脑,她那里明明就是个飞机场嘛……
疯狂的女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这点我最清楚不过。比如说,章翠花这淫妇,她在床上被我搞到疯狂的时候,理智全失,什么动作都敢做……
抬头看看天,差不多四点了,出来一个小时了,李喜婆她们一定等急了。我本想把这个精致的美少妇送到公安局去,不过时间上可能来不及。于是我把她抱起来,往医院走。
感觉上她就像个洋娃娃。
轻轻一碰,都怕碰坏了她。
“嗯……”女人悠悠的醒过来,我急忙说,“冷静点,别再发疯了。”
她近距离地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生涩地伸出手臂勾住我的脖子,扭扭捏捏地说:“同……嗯,这位先生,你……你觉得我……漂……漂亮……吗?”言语中透着羞涩。
我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男生,大大方方地对着怀中的佳人说:“漂亮,当你漂亮,你是我见过的最最精致的女人!”
“精致?”
“嗯,精致!你的身材娇小,各方面的比便搭配却堪称完美。你是我见过的最小巧的成熟美女了。”我认真地说。
少妇被我说得脸红,眼睛里也露出汪汪水意。她低着头说:“那……那你喜欢我么?”
嗯?这女人不会是转移了目标,想拿我来报复她老公吧?嘿嘿,我最善长的就是给人戴绿帽子了。找我算她找对人了……
“呃……喜欢……”终究是敌不过这美少女的诱惑,这样的美女问男人喜不喜欢她。如果这男人说不喜欢,那他还是男人么?
美少妇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可爱地咬了咬下唇,仿佛坚定了某种念头。“你……你想要……要我……么……?”
刹那间,美少妇精致地玉脸变得通红,昏黄的路灯,将她美艳的玉颜点缀得更为娇丽。第一眼看到这美少妇,我就认定了,她是名良家少妇。出格的事从来就没有做过。虽然她很想报复她丈夫,但当流氓小痞子们试图强奸她时,她奋力返抗。说明这并非她本意。
而她为了诱惑我而使出的这两招勾引的手段,明显生涩无比,显然这少妇平时是个内向的人。谁说我不想要?只是现在可不是时候,医院里还有三个女人等着我呢。于是我道:“想,不过现在不行?”
美少妇一愣,问:“为什么?”
“有两点原因。第一,我有急事在身,现在没空;第二,你现在精神状态相当的不稳定,我可不想事后你跑到公安局去告我强奸!唉,女人,做事要冷静点。你这样子报复你老公根本就不是最好的办法。依我看,如果你们两个真闹到这份上了,还不如离婚来得好?”
“离婚?”美少妇没来由打了个寒颤,“不……不行,他不会同意的。”
“管他同不同意,你向法院申请强制离婚不就行了?”
美少妇摇头摇得更欢,“那更行不通了,法院的人都听他的。”
我暗暗咋舌,这美少妇的老公是什么人物啊?连法院的人都听他的。我问:“难道你老公是法院院长?”
美少妇脸色一黯,不过突然又抛给我一个媚眼,娇声说:“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轻薄的是春水县最有权势的县长夫人,你不害怕吗?”
我一怔,大呼道:“你是张天森的老婆?”
美少妇愤恨地道:“不错,我就是张县长的夫人。怎么,你不害怕?”她有些疑惑了。
这回轮到美少妇惊讶了,樱桃小嘴张成可爱的小o形,鲜艳欲滴。“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实话对你说了吧,我跟张天森张天林兄弟有点私人恩怨,这么说你懂了么?”
倪小美眨着桃花眼看了我好一会儿,问:“你跟他们有什么恩怨?”
我也不想瞒她,我的事儿,在春水镇又不是什么秘密,随便找个人一打听就清楚了。于是,我将张天林陷害我的事说给她听。当然,张天林老婆魏婉的事属于秘密,自然说不得。
“你就是春水村那个种菜的徐子兴?”倪小美上上下下把我重新打量了一番,仿佛不认识我似的。又突然伸出兰花玉手大胆地拖起我的右掌,“你这手掌真的能打断一棵树?”
“嘿嘿,想不到我徐子兴铁手的名气已经大到全县皆知了啊?连堂堂县长夫人都知道我这种小人物的名字。”
“嗯,徐子兴,你要倒霉了!”话锋一转,美少妇倪小美突然冷笑说。
“怎么?难到是张天森准备对我下手?”
“幸好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倪小美娇横的白了我一眼,悠悠地说道,“张天林这几个月常常来找张天森,每次说的话都不离你徐子兴。我也是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到你的。”
“这我能猜得出来。”
我坏了张天林不少好事,现在又是他们大棚蔬菜上的竞争对手。我活得越是舒服坦,张氏兄弟就越发嫉恨如狂。张天林这个小人,牙眦必报,从他对付厩厩李正峰就可以看出来。此人乃是穷凶极恶之徒,又仗着他哥是县长,自然是为所欲为。
厩厩的仇,看在玖嬷的面子上,自然是要报的。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老天爷待我不错,把张天森的老婆送到我面前,倒令我分外惊喜。张天森这狗县长的老婆竟然如此标致,我现在已经是蠢蠢欲动了。
但我还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有多痛恨张天森,于是我问她:“我的事说完了,说说你吧,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
我哈哈一笑,这女人刚才还想勾引我,三两句话的工夫就变了脸。唉,女人啊,就是这么善变。我也不愿为难她,道:“那好吧,咱们去那边的小公园里说吧。”我一指医院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那儿有草有树,没有路灯,不引人注意,正是说私房话的好地方。
倪小美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我知道她害怕,于是在前引路,倪小美低头跟在我身后进了小公园。
两人随意地坐在一棵大树的草地上,我递给倪小美两个热包子说:“闹腾了一晚上,饿了吧?”倪小美轻轻地接过,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动作斯文,看得出来,她的修养工夫不错。
许是真的饿坏了,倪小美吃下两个大包子后,又喝掉一袋豆浆,这才心满意足。她突然打了个饱嗝,声音又响又脆。我听了微微一笑,倒把这精致的美少妇笑得不好意思起来。
“对……对不起,失礼了!”美少妇倪小美害羞地说。
“这没什么。人嘛,哪人不打嗝的?不过美女打嗝自然不一样。又好看又有趣。”我笑着说。
倪小美羞涩一笑,兰花玉手理了理额前刘海,这才缓缓开口:“其实,我想你也能猜到。没错,我的婚姻很不幸福。我是普通农民家庭,上有老,下有下,底下有好几个姐妹。我父母重男亲女的思想很严重,可惜我妈生不出儿子来。却生下五个女儿,我是老大。好在我们五姐妹长得都不错,略有姿色。父亲指望着我们将来嫁个好人家,脱贫治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