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美琼的话让陈玫感到踹踹不安,同时面上惨红,这是赤裸裸的羞辱,谁不知道昨天她的生日宴上金念真赏脸出现,还和她贴身跳了开场舞。
他们的绯闻才刚刚开场,陈玫还没来得及显摆。
结果隔天就带着不知名的小姐去了商会,还是单独共处一室,陈玫雪白的贝齿陷进唇肉,印出一圈苍白的齿印。
金念真到底是什么意思?偏偏给她希望,又令她失望。
“舅母,金念真他到底是在想什么?”陈玫委屈不已,明媚的眸子浮上了一层雾气。
这孩子……大庭广众之下就不能忍忍吗?说着说着就要掉金豆子,谢美琼一边腹诽一边把她拉到导购员看不见的角落:“你听舅母和你说,明天下午茶会肯定会有人问你关于今晚的事。”
“这可怎么办呀!”看不惯瞧不起陈玫的小姐可不止一个两个,她眼眶都红了,明天必定是要被她们狠狠地嘲讽一顿,“风清虹指定要羞辱我!舅母不然,不然明天我就不去了吧……”
“胡闹!”谢美琼瞪圆了媚眼,这样夹着尾巴逃跑更下面子,将来陈玫嫁了人也会成为太太圈的一员,不管她能不能嫁给金念真,明天的下午茶如若是推脱了,必定要成为旁人的茶余谈资。
今天陈玫特意来逛商场这么多双眼睛看见了的,哪里瞒得住,哪怕是病了也要撑着去露个面才是。
在这个圈子里,泼辣,叛逆,不学无术,容貌不佳都无伤大雅,唯独不能做个孬种,只要软弱退步了一回,就是万人骑,千人斩的下场。
陈玫见到她发怒的样子,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眼泪簌簌落下,谢美琼强硬的抓着她的手腕,气势不松:“阿玫你听清楚了,现在再做逃兵已经来不及了,难不成你想被叫做金念真所抛弃的弃妇?”
谢美琼很通透,与其在这里挖掘金念真的内心,不如就这样脱身,占一波便宜便走,只要陈玫沉得住气。
陈玫心思不多,听到弃妇两个字立即心神大乱,不行!这样她就真的成为一个巨大的笑话:“舅母,你要帮帮我!”
还听的进话就好,若凝脂的手拂过她的碎发,谢美琼严恩并施,温柔用缠丝手帕擦去陈玫眼角晕了的妆:“我当然会帮你,你明天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别人不仅不会觉得是他弃了你,而是你们互相欣赏情意未及罢了。”
实际谢美琼还存了别的心思,想最后试探一下金念真的意思,至于那个国外来的小姐,找个机会见了面再说。
陈玫完全被她震住,用力的点头:“我都听舅母的!”
两人又携手进了一件店铺,陈玫的脸上只看得出妆容淡了些,离开时导购员满面红光,恭敬的看着她们拎着大包小包离开了。
送陈玫回家后,谢美琼马不停蹄的回了宅子,保姆说老爷在书房办公,她脱下外套,端了一杯浓香普洱上了楼。
敲了敲门,陈弘在里面应声:“进来。”
看见进来的是谢美琼,心中已是了然,她声音柔婉,转了好几个弯儿,放下茶水:“陈弘,你今天见着的那位小姐是何方开路?”
陈弘半张脸隐藏在高大鬃木书柜的阴影里,想起那个身影眸里划过浓浓的眷顾,谢美琼一心想从他嘴里挖出什么,一时之间没有发现这点异样。
他顿了顿,声音沉着:“不知……但穿着打扮看起来很高贵,气度不凡,金念真下车时特意扶着她,不像普通的朋友。”
“生的又如何呢?”谢美琼听了细节更不安了,金念真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做,是极其敬重这个人。
就像谢美琼支持了陈弘许多,却也给足了他体面尊重,无论她家事如何,金念真是感情中喜欢的多的一方,陈玫便输了。
陈弘的心情复杂,那一眼惹的他现在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李颖熹的音容笑貌,谢美琼此时坐在他的皮椅把手上,圆润有致的身躯贴着他结实的手臂。
他却一丝遐想都无,谢美琼固然美艳可太过露骨,陈弘骨子里爱的还是华夏自古矜持娇羞的女人。
这些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谢美琼就是风情万种,性感豪放。
久了就觉得,有点腻味。
“陈玫怕是和她一点可比性都没有。”谢美琼这样想着,“可惜了,还以为能借她搭上金家这条线,陈玫确实小家子气了,别的不说到了金夫人那里就过不了关,很快就会让人厌弃了。”
陈弘发现她眸神晕绕,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难不成她还在打算和金家交亲?曾经怎么没觉得谢美琼这样的贪婪。
他突然正色,眉头紧锁:“你就不要再想和金家有什么关系了!为了这事得罪金念真不值当。”
今晚这样一看说不定那就是金家给金念真安排的,要是陈玫去胡搅蛮缠肯定要惹怒了金家。
谢美琼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怒,她站起身,一下挂上楚楚可怜的表情,委屈不已:“陈弘,你这是怎么了?”
看见陈意欢那一眼让陈弘方寸大乱,影响到了心情,他脸上的表情让谢美琼不知所措,泪珠子一下就落下。
谢美琼这样也是为了陈家,他知觉自己的失误,别的不说这个妻子是十分称职的,他拉着她的手又软了语气:“好了是我不对。我是担心惹怒了金家,今晚也有些累了。”
她顺势就坐在了他的腿上,带着泪花的媚眸含情脉脉的望着他,陈弘沉默的拥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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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语考试的当天,参赛者都起了个大早,曙光饭店专门给他们都送了一杯温热的牛奶,除了陈意欢外的人都在三层饭厅聚集。
现在还只是早晨六点,早餐还在陆陆续续的准备,经过第一天的笔试,他们都准备好在口语考试上全力以赴。
各个都精神抖擞,精力充沛的模样,直到七点正式就餐时间陈意欢才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陆望舒隔着几排餐桌望见她。
依旧是那条寒酸的围巾,没有穿昨晚的华贵服饰,这是为什么呢?
只有一个解释,她不愿意让人看见,不想让人问起,是因为不光彩,还是难以切齿呢?
无论是哪一个,都够劲爆了。
陆望舒的唇勾起,快意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