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苏若水见言禅衣一直在看着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是她成了他的妻之后,第一次送给他礼物,他如何能不紧张?
“喜欢吗?”在苏若水开口的那一瞬间,言禅衣也将将好开了口。
两人同时问出了问题,问完后两个人都楞了半晌,随即又一起笑出了声来。
苏若水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幸福的像在云端一般,她送自己礼物,定然是心中有着自己的,对不对?
“喜欢。”“好看。”
两人又是同时开了口,回答着对方之前提出给彼此的问题。这样的氛围倒是意外的和谐,连言禅衣都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只是这些在苏若水眼里带着些许情愫的小暧昧,在言禅衣的眼中,却只是如同上辈子一般,好友之间的默契罢了。两人和谐的坐着马车回了家,又和谐的一起用了膳。
原本言禅衣还在紧张兮兮的,不知道安星辰留给自己的信里说了什么,整颗心都有些七上八下的忐忑着,瞪了许久,最后只能借着如厕的由头,躲在茅房里偷偷将那封信给看了。
结果那封信全都是安星辰在自说自话的唠着嗑,一会儿说感谢上天让他们安家能辞官成功告老还乡全身而退,一会儿又告诉她在金玉满堂给她留了银票,都是近几个月石洲那边生意的分红,让她不必推拒。
最后还说了,自己年纪不小了,打算这次去石洲再看到云玄机,一定会处心积虑的将云玄机给睡了的。云玄机会不会负责任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她只觉得她喜欢一个男人这么久,没得到过会整个人生都失去意义的。
言禅衣看得忍不住扶额,这个古代的刁钻丫头,比自己这样一个现代人还要放得开,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这样的精神……值得鼓励啊才怪。
言禅衣暗自庆幸着,得亏苏若水没有这样的想法,不然指不定会落个玉石俱焚的下场来。
回到房间言禅衣又查验了一番钱掌柜找给她的银票,果然她付给钱掌柜十万两银票,钱掌柜却找回了她三十万两的银票。言禅衣学着安星辰藏信的方式,悄咪咪的将银票给折叠好了,然后全塞入了自己的丝锦整套里边,想到今晚自己要枕着一大堆银子睡觉,她就难以自制的笑了起来。
苏若水这晚依旧是赖在了言禅衣的厢房里,言禅衣从以往的撒泼打滚式推拒,到现在仅仅是逼他承诺不会强迫于她就算完了。
然后第二天,言禅衣便被软轿抬入了宫中,正儿八经的,住在宫里。苏若水公务依旧繁忙,但每日不管多忙,都会来找她一起用膳。除了不能出宫,不能去妖娆殿,其他这宫中的每一个角落,她都能畅通无阻。
言禅衣原以为在宫里生活,便能经常见着自己的妹妹了,结果却是不论她怎么求,苏若水都以各种借口搪塞着,根本不让她再见到自己的妹妹。妖娆殿的守卫十分的森严,她闯了几次,都是还没穿过长廊,便被角落里的暗卫给直接扔了出去。
不仅妹妹,她入宫这么久,连太后师姐的面都没见着过。
御花园早就已经逛的腻味,御膳房也被她的一张刁嘴吃的厨艺大增了。言禅衣并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后宫里的释安寺,她知道身边的每一个丫鬟都是苏若水的眼线,她若时常往释安寺跑,她怕苏若水又会情绪失控的过来强迫于她。
苏若水爬她的床已经爬成了习惯,虽然总是会浑身燥热到后半夜才能睡着,但苏若水也依旧坚持着。他坚信只要言禅衣习惯了自己在身侧躺着,那他得到她的那天便指日可待。
也因此,言禅衣并没有什么机会出去召唤海东青,也自然无法和未有尘传递讯息了。
就这样无聊的过去了半个月,大魏的使臣终于到了。大周如今和大魏的局势算不上太平,但也不至于将刀剑都摆在明面上,于是便有了一场宫宴。
宫宴本该是皇后来安排的,但由于大周的皇帝才两岁,而那皇太后又因为在殿中养兵不宜出来见客。于是这宫宴的诸多事宜,便都只能交给了后宫第一闲人——言禅衣。
言禅衣忙的脚不沾地的,安排布景,选定菜单,排好众臣的座位一切的一切,虽都只需要她动动嘴指挥着,但检验的时候还是将她累瘫了去,不是殿中某处少了什么花,便是哪道菜因为哪个众臣过敏而需要更换。言禅衣忙到后来,真的是累到沾床就睡。
幸好这样的宴会也就一天时间,不然她觉得她大概会累脱了相去。
宫宴这日,大魏使臣早早便进了宫来,风骨原本就是释安大师的大徒弟,所以进宫后便直接去了释安寺里。风月自然也是跟着风骨入了后宫,然后便悄咪咪的去找言禅衣了。
此时言禅衣正因为忙完了宴会的诸多事宜,好整以暇的准备大睡一觉补补体力呢,却是有宫女通传着,风月来了。
“快请她进来吧。”言禅衣的疲倦只听到风月的名字,便已经消散开去。
风月进来正儿八经的行了大礼,言禅衣叫她坐下,她才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明明之前还只是个跟在言禅衣身后的小丫头片子,如今两年不见,她长高了,也晒黑了,却也看上去英姿勃发的紧。
言禅衣看了一眼一直默默站在自己身后的春巧,轻咳了一声道,“春巧,去沏壶茶过来吧。”
春巧迟疑了半晌,终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大殿。
春巧一走,言禅衣便直接将风月揽入了怀中,语带责备的娇嗔道,“小月月,怎的晒的这么黑了,都没有以前可爱了。”
风月脸一红,也就顺势倚在了言禅衣的怀里,用极低的声音道,“魏皇安排了人手,待我们在竹青山寻得血焰真芝,便将孩子偷走。”
言禅衣怔楞了片刻,才恍然大悟,魏皇,如今的魏皇已经是她的小和尚了。
很快春巧便沏好了茶回到大殿,风月正和言禅衣对桌而坐着,谈笑间说起的,全是两人分离时各自遇到的趣事,言禅衣也少不了被风月一把又一把的塞着狗粮。
原以为晚宴也会平平淡淡的过去,谁知却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启禀摄政王,大魏烈王爷求见。”晚宴正准备要开席,便有公公上前通报。
言禅衣一听便眉心一跳,烈王爷,风允烈,他怎么会来?言禅衣满目疑惑的望向了高台下坐着的风月,风月也同样一脸莫名的回望着她。
苏若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风允烈已经直接走进了大殿,随意作了个揖便开口道,“本王是在外游山玩水,正好路过大周,听闻我大魏派了使臣过来,本王便想着过来寒暄几句,不会打扰到各位吧?”
虽是两年未见,风允烈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是身形高大了许多,看起来,和未有尘更像了几分。言禅衣望着大殿中央的风允烈,竟然会有些莫名的想哭。
苏若水神色淡淡,但其中心中已经在骂着,鬼才会信你是刚好路过!
之前大魏的悠贵妃一直有着扶植自己儿子上位的**,和苏若水也合作过几次,但最后这皇位竟还是归了风允宸,而风允烈也做着这样的一个闲散王爷做的不亦乐乎,成天花天酒地游山玩水,十分热爱生命的样子。
苏若水有些不懂,但也没有去深究,那毕竟是人家大魏内部的事情。而且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对他娶言禅衣进门没影响,那便无所谓。且这风允烈,上辈子是他亲手扶植长大的,也因此,苏若水对风允烈便习惯性的,有些纵然。
“烈王爷言重了,来人,在本王身边再加张桌子。”苏若水淡淡的吩咐着,立刻便有宫人下去准备桌子了。
风允烈却是直接走到了言禅衣的桌旁,笑的一脸谄媚的道,“摄政王大人,本王同摄政王妃曾是旧识,不若让本王就坐在这里吧,也好和摄政王妃一同叙叙旧。”
苏若水的手背上青筋尽显,但还是强压着怒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本王同烈王爷也是旧识,也想和烈王爷一起叙叙旧呢。”
风允烈怔楞了片刻,笑着道,“既如此不如让我坐在二人中间,便可同时与你们二人一起叙旧啦?”
宫宴的最高主席位置,是给皇上留的,不过皇上还小,根本没办法坐下来招待使臣。所以主位便空了下来,而摄政王苏若水便和摄政王妃言禅衣一起坐在了高台上主席位的右侧。两人本就是同一张长桌,此时风允烈说要插进去坐,简直就是其心可诛。
“摄政王那边的空位有限,恐怕也无法再加张桌子了。”言禅衣声音不大,却一样很有威慑力,至少在这群听她的指挥安排这场宫宴的宫人眼里,是很有威慑力的,言禅衣笑了笑,接着道,“不如还是将桌子加在本……本王妃身侧吧?王爷可好?”
苏若水原本还在暴怒的边缘,听到她竟然自称为本王妃了,他的一颗心瞬间便软了下来,点头应允道,“来人,就按王妃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