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淡淡的叙说着自己的身世,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淡定,脸上毫无波澜。八??一w=w≤w≤.≤
刘勋侧着脸心疼地望着她,这么一副瘦弱身子是如何经住了自己亲人们的折磨的,本是千金之躯,却被最亲的人们当丫鬟使,吃最差的饭食、做最粗糙的活......光想这些他心里就揪得紧紧的生疼。
“不用怕,今后有我呢,不会再受那样的委屈了。”刘勋揽着如烟的肩道。
“呃......”如烟心里感动起来,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从小到大,除了与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和姐姐,再没有其他人如此心疼过自己。
刘勋帮她擦去泪水,爱怜的看着她道:“你......你这样......能留下来长住吗?”
他想问的是象她这样的鬼魂能否长期在阳间跟人一起生活,会不会互相伤害、她能不能见天日等等,但是他又怕说得不好伤害到如烟,所以问得结结巴巴的。
但是如烟听懂了,别说他开口说出来了,他就是不说,一个眼神,她都能懂他的意思,因为她喜欢他,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心里去了,就会与他心灵相通,至少她认为是这样。
“能,可以的!”她拼命的点头,生怕他不懂,听他问出口的时候她内心已经非常欣喜了。
“好!我明白!”刘勋眼睛看向别处,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她瞧,怕她感觉不自在。
她回答完就拼命的低着头,脸羞得通红,害怕他看出来,故意把头别向一旁。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上车吧,今日又该在老先生家吃饭了。”刘勋爽朗一笑道。
伸手拉起如烟,走到马车旁扶着她上车坐好,自己才跳到车前驾车走着。
一路上如烟脸都转向旁边,把帘子掀起看着窗外的风景飞快的往后退去,她不敢再往前看,她感觉每朝前看一次,刘勋都好象后脑勺长着眼睛似的,都会回头来看她一眼,因此她干脆不看了。
而刘勋虽在前面坐着,但是他总感觉此时身后的如烟已经不似前面来时那样盯着他瞧,他知道她害羞了,于是嘴边露出一个微笑。
“淑玉阁”里的如玉可没有这般悠闲自在了,浑身就象爬满了蚂蚁似的不舒服,她现自己越是想躲俞青,他便越嚣张无赖。
于是她再也不说话了,由着俞青一人去说,任他说什么好笑的她都不笑,任他问什么样的问题她都不回答。双眼只直直的盯着窗外的荷花池子。
开始俞青觉得挺好玩,你不说我就自己说,说到你愿意跟我说话为止。可是说久了现自己这样实在没意思,如玉始终不再搭理自己。
他在内心叹口气,停住不说了,屋里沉默下来,静得只有池子里鱼儿抢食时激起的浪花声。
“那好,如玉姑娘,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来。”俞青终于打破了沉默,起身告辞。
“好.......俞公子请慢走。”如玉暗自松了一口气。
“如玉姑娘,我来此没有别的不良企图,我的意思事先也说得很明白了,我就是喜欢你,想对你好,想帮你,我没有恶意。如果我的到来让如玉姑娘不开心了,我从此可以不出现。但是如果有一天你有事需要我帮助,你对着那片叶子喊我三声我就会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又转身说道。
“叶子?那片玉?”如玉心里想到:“对呀,那是他给的,此刻没有他人,可以还给他了。”
“俞公子慢走,这片叶子如此贵重,还请公子拿回去吧,我不需要这个。”她边走边把挂在颈项间的玉叶拿了下来,放到俞青手中。
俞青心里突然有些愤怒,但是没有表露出来,太阳穴两边的青筋鼓了几下,最后还是平息下来。
他身高八尺,挺拔地站在娇小的如玉面前犹如一座大山一般,如玉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以减轻感受到的压力。
他抓住如玉的瘦弱的肩膀,不让她再退,把玉叶重新挂在她脖子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到楼梯口不见了,他走了,回他的山洞去了。
如玉愕然的摸着颈上的玉叶,看着空空的楼梯口呆。
当刘勋驾着马车到了老先生家时正是午饭时间,因事先约好的缘故,老先生家的仆人已经在摆席上菜了。
老先生姓章,早年学过道,后又回到家中整日与一些文人雅士吟诗作画,刘勋就是因此与老先生认识的。而且老先生还是远近闻名的珠宝鉴定大家,大家都恭敬的称他“章老先生”。
刘勋停好马车把如烟抱了下来,如烟紧张得紧闭着双眼,感觉到着地之后才睁开,只见一位仙风道骨般飘逸的老者和两个仆人模样的人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老先生您好!刘勋迟到了,对不住!对不住!”刘勋上前行礼。
“哪里哪里,刘老弟来得正好。”老先生微笑道:“这位小姐是?”他们以文会友,均以兄、弟相称。
开始见刘勋抱她下车时,他还以为是刘夫人一起来了,待她站定后看她的打扮,又不象是夫人,刘勋夫人巧玉他可是看着长大的。可也不象丫鬟,那穿戴打扮倒象是一位富家小姐,可是刘老太爷没有女儿啊,那这位又是谁呢?
“哦......她是小生的远房亲戚,近日到作客来了,听说老先生是珠宝行家,跟着来开开眼界,向老先生取经来了。”刘勋掩饰道,如烟听了眉头不自在的挑了挑、嘴角不自然的撇了撇,亲戚?我可不做你家亲戚,我要做你的家人。
她脸上那丰富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章老先生的眼睛,从如烟下车那刻起,他一直在暗暗观察她......
“好、好好!二位里面请,就等你们了,先吃饭再说。”老先生是个性格直爽之人。
席见刘勋对如烟照顾有加,章老先生一直在偷偷观察如烟,心里咯噔一下,果然现问题,此女不寻常,她......她并不是人!不知刘老弟是如何与此女交结上的?绝非刘勋所说是“远房亲戚”。
瞧他们俩互望的眼神,刘勋桌上对她的照顾,岂是一个亲戚能有的表现,那分明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一股特殊的真情。席间也不便相问,章老先生只好假装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