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旗书院 > 女生耽美 > 我的奸臣女友 > 14 重逢(十四)

14 重逢(十四)(1 / 1)

江氏有孤女,流落于民间。

秦若坐在床榻旁,门外是六月的炙热日头。宋磊在外逼着秦相府里的几个公子哥扎马步,也就是变相的教秦若的两个哥哥习武。

这都是秦相爷的授意。不过最先提出来让这两个素来娇生惯养的公子习武的却是他们的妹妹秦若。

秦若的两个哥哥对此颇为不满。也不知道这个性格古怪的亲妹是不是读书读得脑子都坏了,她偷偷摸摸的在书房里和父亲说了什么,原本不怎么瞧得起武官的父亲一下改了性子,竟是点头应了秦若的请求,指派这凶神恶煞的宋磊来做了两人的指导武夫。

秦志远和秦志清这下可是被宋磊给折腾惨了。两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哥从小一帆风顺的活到了现在,如今落到宋磊这丝毫不手软的粗汉手里,辣手一摧花,差点就去掉了半条小命。

秦志远是秦相府的大公子,爱好吃喝。秦志清是秦相府的二公子,爱好吃喝玩乐及美人。

两个风月场的潇洒公子哥被亲妹子这么一坑,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偷偷摸摸的溜了来找秦若算账。

秦若此时就坐在她捡回来的小叫花子床榻旁,静静的看着她。

那个被捡回来的的女孩子,窝在被子里,秦若捡她的时候没细看,那时她脏兮兮的头发纠缠在一团,头发又黑又长,几乎垂到了脚踝,看不清一张脸。

到今日,那张巴掌大小的小脸上,被粗略洗净之后,露出白净的肌肤和五官轮廓,颤抖着长睫,苍白的令人生怜。

可是那只是表象。

秦若总是时不时能在她眼里看到桀骜的,深沉的,心思诡谲的眸光,在那个小叫花子自以为掩藏的很好时,时不时的从她眼底划过。

这个小叫花子,表面上看起来对她乖巧顺从感恩戴德,其实心里却难以驯服。她就像一头从小生活在林子里的野兽,习惯了用爪牙撕裂他人的血肉,合着血咽下战利品——她不懂什么叫做讨好,更不知道什么叫做屈服,她只是不知道该怎样与他人相处,只能学着大人的模样,可笑而拙劣的想要掩藏她的野心和桀骜不驯。

她背上的伤想也不想便是血肉模糊,那些婢女只是为她粗鲁随意的包扎了一下。白净的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上面微微浸出一点血色来。

秦若将她带回来之后,直接吩咐了后院的粗使婢女们去为她清洗上药。

本来这些事情都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可是在她看到那些笨手笨脚没怎么给人上过药的婢女下手太重,这个小叫花子又像是从来不知道痛的时候要出声似得,竟然咬着牙活活痛的背了过气去了后,她思虑了半天,实在不想再浪费一副棺材的钱,便把她带回了自己的房里。

秦若坐在床榻前,下人们抬进一桶水来,雾气酝酿,那个小叫花子缩在墙角,眼里带着明显的警惕,却又拙劣的想要讨好她似得,对她露出比哭还难看的小心翼翼的笑来。

秦若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张细净而憔悴的小脸,刻意忽略她头上纠缠子啊一团的头发,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我救你花了十一两银子。”

小叫花子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表情。

秦若朝她无奈的叹口气,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只说道:“京都里每天都有上百个像你一样年纪的孩童死去,如果每个都花十一两银子,不出十天,秦相府便会家财散尽。如果百姓不自救,如果不从政法上改变,那这十一两银子,终究都只会是杯水车薪。”

小叫花子只是看着她。

她像是一头训不服的,小心翼翼藏起爪牙的小兽,踩中了猎人的夹子,只能对猎人露出温顺讨好的笑来,尽管这个掌管她生杀大权的少女,同她所说的话,都是些大逆不道离经叛道的话。

秦若看着这小叫花子,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叫花子一脸顺从,低眉顺眼道:“民女姓江,没有名字的。”

这个江氏的孤女是有名字的,只是那个名字太遥远,在她的母亲还未来得及将那个名字告诉她时,她便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这难民里不起眼的一员。

秦若看着旁边的温水,只说道:“寻常人家都不怎么看重女儿,不取名字也是正常的。我身边也正好缺一个丫鬟,既然没有名字,那我日后唤你江奴,你可应下了?”

江奴抬头看她,她的睫毛很长,黝黑的长睫圈着潋滟的眼,秦若这才发现,她的眼睛形状甚是美丽,凤眼潋滟,波光粼粼,瞳孔层层叠叠流光溢彩,让她这张只算是白净素美的脸添色不少。

秦若收回眼,上下打量她两眼,只慢慢说道:“做我的丫鬟,一年的工钱是白银三两,吃穿用度另算。照这样算,你只需在我身边做上三四年,便可为自己赎身。”

江奴连忙点头,秦若坐在她旁边,床榻上江奴的身躯娇小一团,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她的黑发理清后垂在榻上,婉婉转转,别有一番美丽。

秦若看着她,半响终于抬起下巴,朝她轻声道:“你可知道,做我的丫鬟,第一个要求是什么吗?”

江奴呆了一呆,半响才犹豫不定的道:“不知道。”

秦若稍微冷了声,她才十三四岁的年纪,瞳眸里却沉淀着与其他如此年纪的少女截然不同的神色。

其他年纪相仿的少女,十三四岁情窦初开的年纪,除了绣花剪纸,便是伤春悲秋。那些名门的贵女,见不到鲜血淋漓,更稍有举动,便是捂着帕子含羞带怯。

可秦若不一样,她似乎天生就带了洞察世事默不作声的性子。她伸手替江奴揭下她背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看着那被鲜血层层叠叠染红的白纱。

也是,若是真的生为寻常妇人,哪里又能接触到这种撰写前朝旧史大逆不道的□□?

她的下手动作并不轻,江奴背上痛的紧,情不自禁咬着嘴颤了颤。

秦若撇她一眼神色,心里也有些微微诧异。这难道真是个不会哭的?

她手下越发用力,连着皮肉都撕扯了开去。江奴疼的几乎要晕过去,眼眶微微泛了红,却还是没有泪。

不会哭?

秦若蹙起眉,手下几乎毫不留情。江奴脸色惨白,颓然如纸,手指紧抓在身上的床单上,细细的青筋几乎都要暴起。

僵持了许久,秦若终于轻轻的叹了口气,只有些寡淡却无奈的说道:“哭出来。”

江奴一呆。

秦若替她换好药,手上动作轻柔了不少。她抿着嘴,面带不忍将那纱布在她单薄的身上一圈又一圈的缠好,只像是对她毫无办法的叹气说道:“做我的下仆,第一个要求就是要爱惜自己。如果伤了痛了不必忍着,哭出来便会好许多。若是自己不自爱,不自怜,总是轻贱自己,为了些不必要的东西委曲求全,那这种毫无喜怒哀乐的傀儡对我也是没多少用的。”

若是下属没有喜怒哀乐没有软肋,没有让自己的主子掌控她唯一的弱点,那今日她能为自己下属,明日就能为他人下属。没有心,只懂假意奉承委曲求全的人,在谁的手下都是呆不久的。

江奴怔怔的看着她。她眨了下眼睛,偌大一颗泪珠在她眼睛里翻滚了片刻,最终却还是被她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秦若看着她。江奴低下头,小心翼翼如同乞求主人怜爱的小野兽,泛红着眼睛,却是没有泪,只朝她哀哀的说道:“江奴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可人掉了泪就会软弱,这是娘亲教给江奴的话,江奴也不该在主子面前哭的。”

秦若心下了然。

她真是个野性难服的小野兽,小心翼翼的收起自己的爪牙,却为自己的利齿而埋下了情有可原的原因。

江奴只是走投无路才会做了她的婢女,如果可以的话,她心里必然是极其厌恶自己这种为富不仁高高在上的贵小姐,巴不得将天下的贵族都咬上一口的。

秦若细细的手腕上还缠着一圈白纱布,江奴那时咬的一口牙印见血,伤到了肌理,大夫说这样的伤,至少要等上个两三个月才能完全愈合,所幸不留疤,不然这双手就毁了。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江奴,江奴被她看的讷讷起来,只往后缩了缩,一脸如同小兽般的警惕和无奈。

她低了头,害怕又小心的问:“主子在看什么?”

秦若望着她我见犹怜的一张脸,只说道:“好生养着,日后自然有用得上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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