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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爱是什么(1 / 1)

漫天层林浸染,包围着瓣瓣淡雅温和的芬花,散发着着淡淡清香。一路十里蔓延直虹桥尽头,熠熠而立锦绣宽阔竹亭之前。

一袭白衣如冰雪降世般映入凉亭中心,好不违和。

来人定睛望了望周围,宽广的亭中足有半个魔族偏殿那么大,锦绣的几颗水晶柱在丝丝透过来的光下显得明亮些许。

摆放的除了些插花竹饰外,庄重的琴筝棋盘更是格外熟悉。曾几何时,他与熠辰在这里论棋品茶,沈詹执琴,奴依起舞,共商天下大计,好不快活。

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沈詹堕魔,奴依离世,只有他们活着的两个人分道扬镳。

这一切,真是要多谢了洛熠辰啊!相识于他,悲惨亦于他。想到这里,那个怔怔站在亭中的男人嘴角不禁勾抹一丝苦笑。

“我还当是谁,原来是故人登门拜访。当真是稀客啊!”

久违的男性声音随微风传来,淡淡的轻屑之意充耳可闻。循声望去,不远处的玄衣男子踱步而来,这声音,这张脸,倒真是久违十年。

他还似当年那般意气风发,沉稳风流之色依旧不改。这么多年,唯一没变过的,恐怕就只有他了吧!

待洛熠辰走近,对望着那双冷漠如冰的眼神,嘴角笑意依旧。

“亦痕,十年未见,可好?”

他笑着,径直找了个地方便坐下,熟练的拿起玉桌上的茶盏,自然的倒下两杯茶,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墨亦痕闻言,淡然走去。

十年未来,一举一动却仍是轻车熟路。对这里,他真的是闭着眼都能数清一草一木。

望着面前黯然无光的小小茶盏,还冒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白气,看起来,却是那般唯一真实的东西。

十年前他们就是这般,十年后亦是如此。

这里,恐怕只有这些物件还是没变过的了吧!也难为他洛熠辰,还能把这里留下来。

“十年未见,少主的手段倒是见长,叫亦痕越发佩服。”

墨亦痕拿起茶盏轻抿了口热茶,面色淡然自若,嘲讽之意却明显可现。见状,洛熠辰倒也不生气,嘴角一笑,便是泰然镇定。

不动声色,喜怒不表于面,这就是魔族少主,就是当年自己认定,尽心辅佐,自认天地间最有资格统一四海傲视群雄的那个天之骄子。

现在想想,当年的自己当真是可笑。就为了这么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墨亦痕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嘲讽。

他,当真是可笑可悲啊!

“左护法……”

“我早已被卸任革职,魔族左护法这个称呼可承担不起。”

“可你终归是看守魔族禁地的死士。”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再说一件早平常不过的事情。却足以将句句刻到了墨亦痕心中。

十年的磨炼,早已叫墨亦痕学会不动声色,面色平静,但谁又能做到真正平静呢?

他知道,洛熠辰就是在提醒他,无论自己走到哪里,身任何职,他都是魔族中人,只要身在魔族一天,就是在受魔族庇护。想撇清关系,简直说笑。

墨亦痕苦笑,这么多年,熠辰倒是一点没变,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洛熠辰。

“是你把那个姑娘引到我这里来的,对吗?”

半晌,墨亦痕才开口问道,语气中的肯定却早已不容他人质疑。

“引她去的人可不是我,是惜灵。”

洛熠辰动作自然坐到对面,把玩着手中茶盏,慵懒的倚靠在一旁的玉石护栏。

“也难为你还记得惜灵了。”

“奴依亲手赋予的灵,当年我就在她身边。说起来,惜灵这个名字还是当年我帮她取的。”

风萧然而过,吹起了在座几缕衣角。墨亦痕轻抿了口茶,不知何时,早已凉彻心扉。轻易便与无言的怒火悄然和散。

“你应该知道我今日来这里找你所谓何事吧?”

“你也应该明白我为何会在这里等你?”

洛熠辰不答反问,似笑非笑的望向眼前这个曾经的好兄弟。他,从来就没有将亦痕放在眼里过,以前是,现在也是。

“少主究竟要得到什么与我说便是,为何要在牵连一个无辜之人?”

“我洛熠辰从不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就算与你谈了也不会为我做事,何必多此一举。还不如直接付出些行动来的实际。”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来?”

“乔沐雪是神族的后裔,她的灵魂足以复活奴依。”

墨亦痕闻言,眸光微闪,望着那个淡然漠语的男人,终归是将来时的一腔愤怒化为了虚无。仅仅一句话,便将他的来意毫无遮掩的展露,亦将他来时的愤恨彻底打散。

只因为,面前这个男人手中拿捏着最能左右他的条件。或许,是他从未逃离过这个人的掌控,纵使过了十年间,在洛熠辰的面前,他,也只能是任他宰割的弱者。

“费了这么大的心力,要挟与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亦痕,你可知,这魔族左护法之职自你离开便在无人担此大任。”

洛熠辰说罢,故作感叹。他将自己的的要求,就这么风轻云淡般脱口而出,却足以叫墨亦痕不得不应下。

这场局,他从来都是主宰者。

“你就是为这个?”

案前的男人慵懒似的轻抿了口茶,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似是未听出墨亦痕语气中的质疑般,兀自道:“躲了整整十年,也是时候回来了,伱向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应该知道如何抉择!”

闻者长吁一气,无尽凄寒不言而喻,心口是说不清的滋味。

当年,因奴依而辞去魔族左护法一职,甘愿成为一个看守魔族禁地的死士,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洛熠辰的一句话,却在今日言简意赅的告诉了他,身在魔族无路可选这个道理。

“我可以应允了你。但今日,我仍有些事一直未解。”

“说便是。”洛熠辰默然,他太过了解这个久别十年的兄弟了,十年的心结,开了,他便会尽心竭力的为自己办事。

“关于乔沐雪,自最初你与她就是你安排好的?”

“最初啊……”洛熠辰慵懒无谓自喃一语,骨节分明的手中囫囵着茶盏,精细的篓花刻案于指腹间游走,似是将这个男人拉到了另一面世界。

那日初见,他本是偶然路过魔族禁地,却不经意间管上了一桩闲事。现在想来也是奇异,他本无心他人安危,竟一时心血来潮保下了那个暗夜之中与鬼魅同行的女子,亦不知是福是祸。

细细想来,这一切,倒还真并非是他有意谋划,起码遇到乔沐雪是他始料未及的。

“我哪里有那么大本事能算计圣母娘娘的弟子。我洛熠辰活了这么多年,自认世间之事无一不是在我掌控之中,唯独她,竟是上天终认的俯首。我自然不会辜负了这一番好意。”他淡然自若,似是这天地本应就应为他而做这一切一般,墨亦痕亦是不得不信。

洛熠辰如此了解他,他亦是了解他的,这个男人从不屑于说无谓的谎言来躲避,自己无论如何必然要听从与他,他必然懒于去隐藏什么。

洛熠辰,这个算无遗策的魔族少主,他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

“惜灵,她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

话音刚落,案前的男人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杯盏归位,指尖的茶香余韵似是犹在缭绕。定睛望向面前的男人。这是一别十年来,第一次真真正正与他对视,他看出了这人眼中的失望。

“与其问她知不知道这件事,不妨问一问,她在这件事中扮演这什么角色。”

他语气平淡,似是再说着一句不痛不痒的家常闲话,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叫人愈发看不透。

默然,只见这个伫伫而立的男人眼中绝望更甚。不可置信,十年相伴,他最信任的惜灵,竟与洛熠辰联手算计自己?这世上到底还有谁是可以信得过?

他望着面前这个以王者姿态看着自己的魔族少主,不由得泛起淡淡苦笑。他赢了,彻彻底底的在一次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最后一个问题,你,爱过奴依吗?”

微风拂过,闻者睫毛蠕动,一双狭长的凤眼定睛一凝,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望着面前这个早已绝望到深渊却扔在苦苦挣扎的好兄弟,他无所谓在给予最后一击。

“爱是什么?”

洛熠辰不答反问,凝望着那双燃烧这丝丝希望的眼睛,一点点暗淡,直到最后所回应自己的是一瞬之间的苦笑。他知道自己成功的让亦痕断了十年的执念。

从今以后他定会一心为奴依不平,只想复活奴依,亦会尽心尽力的听从自己的命令以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东西”。

“少主,当真是绝情之人。如此,也好才可堪当大任。”

墨亦痕苦笑着喃喃自语,兀自转身,离去。直到在不见一丝衣袂之迹。

案边的男人这才收回了目光,蠕动着身子,已是缓缓站了起来。扶手而立,嘴角罕见一丝转瞬即逝的苦笑。

兄弟与利益,他终是选择了后者。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是想骗一骗亦痕的,只是惰于做这些罢了。他本无情,又何须在故作重情重义?

奴依死了本就是他的一个心结,如今在由自己亲口间接说出不曾爱过奴依的话,他必然会更加想要复活奴依来弥补自己的愧疚。如此,便也抓住了他的一个弱点,这样他才会尽心为自己办事。

他神色淡然,又恢复了以往的深不可测。余光瞥向了桌上早已摆放整齐的茶盏,眼中意味深长。只一瞬之间,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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